“凌小姐说的什么话,我一点也听不明白。”
宁玉纤条件反射的往后挪了一步,目光闪烁,却死鸭子嘴硬。
“听不明白不要紧,你只需要明白,进了我这别院,就别想着再出去。”漂亮的凤眸之中杀机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疯狂的报复神色。
“你……你想做什么?”
宁玉纤惊恐万状的看着凌楚瑶,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
“我能对你做什么,当然是好好招呼招呼你这位特殊的客人咯。”凌楚瑶抿唇轻笑,剪剪秋瞳之中闪烁着诡异而又凛冽的寒意。
宁玉纤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慌。
“凌楚瑶,你不可以乱来,我可是宁府大小姐,若我有个三长两短,我爹跟芸妃娘娘是不会放过你们凌府的。”
“哈哈——”
凌楚瑶闻言,蓦地大笑出声,充满了讥讽跟嘲弄:“宁府?芸妃娘娘?我看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那个闲功夫来管你的死活,更何况,你爹要真在乎,又怎么会将你赶出宁府任你自生自灭,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宁玉纤死死的咬唇,眼里溢满了惊恐之色,凌楚瑶说的这些,她又何偿不清楚,一想到宁瑞远的无情跟冷漠,她的心里便涌起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同样是女儿,凌楚瑶背上杀人的罪名,凌都督四处奔波打通关系将她救了出来,而她呢,明明不是她绣的屏风,却被太后重罚,父亲不仅不救她,反而将她赶出宁家,让她无所依靠,而罪魁祸首宁子衿却逍遥快活。
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凭什么她要过这样的日子,一出生便冠着外室私生女的头衔,好不容易恢复了宁家长女的身份,却偏偏还是个庶女,眼看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到最后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宁玉纤心里的恨似狂风暴雨般袭卷而来,只是无从发泄。
凌楚瑶像是看戏般欣赏着宁玉纤脸上的害怕,蓬乱的头发遮不住她脸上的伤疤,丑陋不堪。
她忽地蹲下身子,伸出两只手指捏住了宁玉纤的下巴,将它用力抬起:“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你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不过,如果你能跟知府大人承认杀了宁子姗,或许我还会考虑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下巴隐隐传来疼痛,叫宁玉纤痛眯起了眼,她咬牙,说道:“谁看到我杀了宁子姗,凌小姐要我承认也得拿出证据出来。”
宁玉纤不傻,承认杀人就是死罪一条,她可不见得凌楚瑶到时候会好心的救她一命,怕是落井下石还来不急,只要她不承认,那她还有活着的希望,只要凌家一天拿不出证据,她就一天没有性命之忧。
“哼,叫你嘴硬,翡翠,将这个贱人给我埋进雪里。”
凌楚瑶气愤的起身,冷冷吩咐道。
宁玉纤在听到凌楚瑶的折磨后猛的打了个冷颤,还没来得急反抗,就见翡翠对着身旁的两个粗壮婆子一招手,她就被两个婆子整个的拎了起来,往外走去。
凌楚瑶站在门口,拉紧了身上的狐裘,笑颜曼曼的看着屋外慢慢被雪盖住的宁玉纤,长久以来因为受冤而积郁的心情稍稍有些平复。
宁玉纤,这是你自找的,既然我不得昭雪,那你就得受我的折磨。
寒风吹过,领口一圈紫色的毛绒轻轻舞动,凌楚瑶打了个哈欠,对翡翠叮嘱道:“你在这里看着,别让她死了。”
翡翠垂首应道:“是,小姐。”
凌楚瑶回房休息,翡翠便留在外面看着只露出一只脑袋的宁玉纤,细长的眼中流露出阴狠之色——
因为即将过年,宁子衿整个人也便得忙碌了起来,因为赵氏疯颠,许氏被软禁,所以如今由孙清然从旁协助宁子衿管理这个宁府。
“老夫人,这是我跟二小姐一起整理出来的聘礼清单,请你过目。”
孙清然将手中长长的礼单递到老夫人面前,跟刘妈妈一起铺展开来,心里明明堵的要死,却还要装作娴良大度的模样。
宁瑞远要迎娶陆湘屏的事情在宁府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当她知道的时候着实惊了一下,虽然有些郁闷,但也明白对方的家势地位她是怎么也望尘莫及的,只是一想到这么快就要有一个女人还跟自己分宠,孙清然的心里怎么高兴不起来。
而且陆湘屏一但嫁进宁家,宁子衿手中的当家权利就要交出去,而她这个协助的人更是得靠边站,不接触不知道,接触后才发现这种权力在握的感觉实在叫人兴奋,哪怕她手中的权力只是零星半点。
老夫人格外重视下去信国公府的聘礼,哪怕倾尽宁府的财力,也要办到最好。
她一行一行细细的看过去,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松快:“很好,就按你们两罗列的去采办。”这个年过完就去信国公府提亲,如今她是盼陆湘屏越早嫁来,越好。
老夫人本以为子衿年幼,跟孙清然又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难免会生疏有纰漏,可如今看来倒是她多心了,从粗到细,从大件到小件一应俱全,没有一点遗漏,可谓周到全面,而且罗列出来的聘礼虽然不是件件珍品,但都是上得了台面的佳品,一点也不会叫信国公府觉得掉了面子。
如果不是陆湘屏此次是二嫁,又对宁瑞远格外钟情,宁瑞远想要娶到陆湘屏是压根不可能的,而太后又刚刚重罚了宁玉纤,如今整个云城都在看着他们宁府走向衰落,芸妃远在皇宫,他们无从得知芸妃现在的处境,但可想而知并不乐观,因此云城已有不少官员站到了凌都督的身后,共同排挤宁瑞远。
所以现在的宁瑞远,更加需要信国公府的支持,只要娶到了陆湘屏,就无人再敢轻视。
“祖母,这是账册,忠叔已经教我怎么看了,你看看可有什么地方不对。”收好礼单,宁子衿又将两本账册递到老夫人的面前。
因为给信国公府下聘,宁府这一次花销颇大,而且现在府邸大了,下人多了,花销也变得多了起来,所以这个年过的比以往还要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