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有些凉嗖嗖的。”大水牛嘟囔道,略带不安的刨了刨地,虽然它看不到前面弥漫的血雾,但是身为妖兽的本能告诉它前面有危险,但是没有理由因为前面有危险就不去了。
夫子的手覆盖在大水牛宽厚的脊背,随着翠绿色的光晕浮现,大水牛迅速的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就连断掉的双角都重新长了出来,甚至比以前还要锋利。
“小心一点。”夫子淡淡的说道。
大水牛瞄了一眼夫子手中的玉尺,凝重的点了点头,澎湃的罡气浮现,将它和夫子紧紧的包裹在其中,虽然很想仔细的祭炼一下新生的牛角,但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们就这样踏入了那片神秘的血雾,随着周围的血雾愈来愈浓,大水牛释放的罡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薄弱,就像被无声无息的吞掉了一般。
还没有行进到一里地,大水牛的身上就已经开始直冒冷汗,罡气消耗如奔腾的流水一般,这么短的时间内只剩下一半的罡气。
“大水牛,回去吧。”夫子纵身一跃,跳离了大水牛的脊背,“下面太危险了,我没有把握能护你周全。”
听到夫子的话,大水牛虽然很是郁闷,甚至还想反驳一下夫子。但是不得不承认如果继续走下去,它恐怕会成一具牛肉干,于是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掉头离开。
虽然看不到那些弥漫在四周的血雾,但是大水牛能感受到周围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刺骨恶意,他撒开蹄子,一溜烟跑了回去。
“该死!”
知道感觉到周围没有那种滑腻的恶意,大水牛才停下了脚步,狠狠的跺了下蹄子,蹄子下的大地轰然裂开。
虽然比不上夫子,但大水牛对自己的实力还是蛮有信心的,他还没有见到几个能和它硬碰硬的生灵。
可是踏上那片土地,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又像犯人一步步走上了刑场,越往里面走越是无力,最后倒地不起。
“我还要变得更强大。”大水牛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名叫“愤怒”的光芒,这么多年以来它确实懈怠了不少,是时候捡起那些被忽视的修练了。
正当大水牛信誓旦旦的要变得更强大时,夫子这边却陷入了小小的麻烦。
一个接一个的血雾凝聚成的人形呼啸着向他扑来,尖锐的破空声和血雾人形的狞笑声不绝于耳。
真是…烦啊,夫子挥舞着玉尺,将一片片的血雾人形击溃,可是下一个呼吸又凝聚出更多的血雾人形。
虽然很想祭出太阳真火将这些血雾焚成虚无,但是在没有火源的请况下用一点少一点,对付这些烂狗屎一样的东西还不需要动用太阳真火。
“哎…”夫子郁闷的叹了口气,虽然他的手段不少,上一次在帝陵也磨灭了那些血雾,但无论从规模还是威胁来看,帝陵中的血雾更像是残次品,炮灰一样的存在远远无法和眼前的血雾相比。
他加快了脚步,没有继续在这里浪费为数不多的体力和法力,由于天道之眼加大了对三十六重天与诸天万界的监管力度,能送下来这么一阳神级别的分身已经是最极限的事情了。
虽然没指望靠这么一具分身横扫东州,但是也没想到居然蹦出了这诡异的血雾,真是……造化弄人。
过了没多久,裂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向下望去,犹如实质般的血雾在不停的翻滚,就像汹涌的大海卷起的波浪一样。
夫子咬了咬牙,一跃而下。
刚刚浸没到下面犹如实质般的血雾中,夫子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法力流逝的速度变得飞快,而且周围的天气灵气稀薄到几乎发现不了,这样一来单靠自身的法力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他迅速的向不远处那个漆黑的洞口飞去,在浓郁的血雾中,那洞口显得格外的恐怖。
夫子没有理会恐不恐怖,他见多更恐怖的事多了去了,早已见怪不怪。
刚刚踏入洞口,夫子愣了一下。
周围弥漫的血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到极点的天地灵气。
周围的一切都是晶化的天地灵气,覆盖了一层一层,早已看不出原先的石壁,只有无穷无尽的灵气结晶。
夫子小心翼翼地吸收了一缕灵气,随即皱起了眉头。
这缕天地灵气早已不复自然的纯净,所以看上去无一二致,但是夫子能感受到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更甚于外面那弥漫的血雾。
他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灵晶,那股气息无处不在,早已将所有的灵气混为一体。
夫子咧了咧嘴,挥舞着玉尺,将面前封住他去路的灵晶纷纷砸碎,崩碎的灵晶碎片散落四周,虽然价值连城,但是夫子没有丝毫要去捡一点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他硬生生的在被封死的洞穴之中砸出了一条路,来到了洞穴的深处,那座最后的城池。
眼前的城池既像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又像披着漆黑甲胄的武者,在宁静的黑暗中,散发着巍峨的气息。
没有无处不在的血雾也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灵晶,只有一座普普通通的死寂城池,
破败的城门被他轻轻的一推就倒了下去,带起来的灰尘遮天蔽日,穹顶上镶嵌的阳石散发着半死不活的光芒,明灭不定,放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刚刚踏入了寂静的城池中,一直以来温和的脸庞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连忙倒退了数步。
刚稳住了身体,夫子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拿到细如牛毛版的空间裂缝,就像被一把极薄的长剑劈出来的一般。
如果他没有退后那几步,那么他就会被干脆利落的分成俩截,更重要的是夫子居然是在那个神秘生灵近身之后才发现的。
手臂猛地一抬,玉尺横在了眼前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出,一柄薄到极致的剑刃与玉尺发生了激烈的碰撞,荡漾而出的声波将周围的一切都震成了齑粉。
“咔嚓”
夫子眼神一凝,细微的声音传出,坚不可摧的玉尺表面竟然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