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路上渡劫耽误了一段时间,待到逍遥回到明城时已经半夜三更,但是在议事的大帐里却依然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在为人口的迁移在忙碌,可以将一半以上的人转移进入那个地方,如果输掉与修士的战争,那么那些迁移走的人就是最后的希望。
逍遥远远望去,看见被人群簇拥着的东方日出,火光下,他虽然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疲倦,但是他的眼睛却是闪闪发亮,流露出一种叫“希望”的光彩。
仔细想一想,在乾坤山河图的二十年中。也是东方日出身体力行,将那些人从对修士的畏惧,对故乡的思念,因为看不到明天的自暴自弃中带领出来,如果没有东方日出的话,也就没有现在的明城,东方日出就是他们的领路人。
“嗯?”逍遥忽然眉头微微一皱,他刚才似乎在东方日出的身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那个人形周身笼罩在灰雾中,只能看到一双淡金色的冰冷双眸。
他将法力汇聚在双眼处再去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放佛刚才他只是眼花了一下。
但是没有异样往往是最大的异样,他相信自己没有眼花,要知道在天气晴朗的时候,他甚至能看到悬浮在九天之上的宫殿。
他闭上双眼,盘坐在地上接引周天星光,构建出一个简易的阵势,开始占卜东方日出身上那个昙花一现的虚影。
数刻钟后,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默默的散开了阵法,不发一言。
……
……
东方日出抡了抡肩膀,伸了一个懒腰,那个洞穴最深处只有他才能进入,借助东州剑沟通地脉,才勉强将那一大块万年寒冰拖了出去,并且耗费大量的法力将洞穴深处改造了一番。并且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忙碌迁移的事情,即便他的实力堪比洞虚修士,但他的心灵也会感到疲惫。
他走到了寝宫外面,在一旁的侍女看见大王过来纷纷下跪行礼。东方日出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进入了寝宫。
一眼望去,并不奢华的寝宫中一个清秀的女子正在轻轻的哼着明城的歌谣,哄着床上的婴孩。在烛光下,婴孩熟睡的粉嫩小脸看上去格外迷人,就连最美的景色也不如这一幕,东方日出心里想道。
那女子发现烛光被遮住,抬起头看见了东方日出,刚欲起身行礼,东方日出嘴角上扬,摆了摆手。
看见床上熟睡的俩个婴孩,东方日出感到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就连体内的罡气都活跃几分。要知道,即便是他在面对声势浩大的修士时,也未免会犹豫,会彷徨。
但是,每当看见这俩个婴孩的时候,东方日出就会充满力量,他不想让他的孩子们生活在被修士当成牲畜的世界,他不仅仅为了报仇,更为了更好的明天。
他轻轻的坐在女子旁边,搂住女子纤细的腰肢,轻轻的亲吻女子的脸颊。
女子的脸羞涩的红了起来,即便她已经成为了俩个孩子的母亲,但是她依旧像初遇时的那个羞涩的少女,地位的提高并没有改变她温柔似水的性格。
…
此时在城外的树林里,逍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坐修炼,而是靠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双手垫在脑后望着夜空。
今天的夜空并不晴朗,甚至看不见那明亮的星河。他闭上眼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天剑道宗,炼丹坊
灼热的地火在舔舐着丹炉炉底,丹炉山的法阵散发着悠悠灵光,让地火在炉底的分布更均匀一些。
平日里戒备森严的炼丹坊今日的的守卫更加森严,数个洞虚期的长老破关而出,镇守在这里,刨除那些大乘和渡劫的修士,洞虚期才是宗内真正顶梁柱。
如果这一炉洞虚丹成功炼成,那么天剑道宗就会出现至少数个新的洞虚修士,实力还要再上数个台阶。
洞虚丹需要炼制七七四十九日,在这期间,天剑道宗召回所有在外的弟子,实行封山。待到成功炼制出洞虚丹再重新开山。
…
接下来的日子里,明城这边除了每天的操练,他们还要开垦城外的平原,毕竟也不能全靠乾坤山河图提供粮食,如果想在这里牢牢站稳,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东方日出带头领着他的亲卫们在田野里劳作,而逍遥则闭关巩固因为刚刚踏入灵丹境还不算稳固的境界。
天剑道宗则依旧封山,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余俩宗对天剑道宗这次的不满。
三宗的实力基本相同,不分上下。如果天剑道宗真的多了数个洞虚修士,那么在瓜分苍云道宗留下的东西时一定会占大头,这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更何况天剑道宗的老祖即将迎来散仙劫,如果渡过去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但如果渡劫失败的话就会身死道消,那么失去散仙的天剑道宗也就不配和其他俩宗相提并论,既然已经消失一个苍云道宗,再消失一个天剑道宗也无妨。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东方日出和逍遥他们就迎来了回归以来的第一个寒冬。
皑皑白雪覆盖了一切,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格外冷清,除了巡逻的战士外,再也看不到一个行人。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围坐在温暖的火盆旁边。
而此时的王宫议事厅内,所有的大臣都到齐了,但是他们却异常的安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讨论事情,反而极有默契的一言不发,东方日出坐在王座上,从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议事厅鸦雀无声,只是偶尔能听到燃烧着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音。
即便隔着这么远,他们也能感觉到东北方向灵力流动的紊乱。洞虚丹早早就炼制出来,天剑道宗也顺理成章的多了几名洞虚修士,风头一时无俩。
而今日,则是天剑老祖渡第二次散仙劫的日子,也关乎着天剑道宗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