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指环!
苏珞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少年的身份。
能修炼出一方天地之人,至少是玄灵境大能,要将空间搓扁捏圆藏于实物之中,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样的绝世强者,求之当世能有几人?
所以这空间指环的稀有度毋庸置疑,少有的一部分储物空间也都是上古时期传出来的。
能有这个东西的,除了那些隐世家族,就是大陆上各个势力中心,极少部分分布在普通人手里。
而这少年没有灵力,根本无法使用任何灵器,却随身携带如此贵重的空间指环……
苏珞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她用灵识探了探,这空间指环内竟然足足有十立方米,堆满了灵气浓郁的灵石,不光是下品灵石,里面居然夹杂着不少中品灵石!
这人……心真大,漫不经心地就把这庞大财富交给一个陌生人,也不怕她卷了东西跑路?
她虽然说了不另收费,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苏珞很收敛地取了两颗中品灵石,道了谢,礼貌地将指环还给白羽纾。
不过就这两颗中品灵石,也值两千下品灵石了,换几颗黄阶四段丹药,简直绰绰有余。
至于为什么不拿东西跑路,她一向不打没准备的仗。
一种可能是这少年碰巧捡了宝,却还不知自己捡的东西是何等贵重。
还有一种可能是这少年出自某个强大的世家,那张方子也是一种特殊的药方,只是她没见过。
她可不想招来那些恐怖存在的追杀。
苏珞看着少年清瘦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
白羽纾看着手里圆圆胖胖的五颗丹药,眼底浮上一丝满意。
她买的从来不是这小小的五颗黄阶四段丹药。
同等的付出就一定要收获同等的回报,如果不行,那就收获更多的回报。
这几颗小小的丹药当然不值两颗中品灵石,但是那张丹方和她的灵感值。
能炼制出来,就证明她那张随手一写的丹方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她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了解过任何有关炼丹的知识,熟悉一些药材的药性也仅仅是因为那些药材十分常见,她偶尔受伤会用到。
那么……她方才诡异的行为……
那些药性相克的药材大部分都是灵气稀少,直接作用于人的身体,可以推测应当是与锤炼身体有关。
不过具体药效,还需要试一试。
白羽纾当即吞了一颗,反正她体质强硬,就算有什么伤害也算不上大事。
她凝神仔细感受药性在体内运转……
片刻,白羽纾微微皱眉,无奈地看着手里的四颗丹药,默默收进锁灵袋里。
这药在她身上就是没有药效。
看来这以身试药的重任只有落到含玉身上了。
她体质特殊,很多东西都无法用常理来解释,或许是丹药太低阶,才无法对她发挥作用。
炼药其实很费时,白羽纾从百草居出来天色已近黄昏。
摆小摊的人都收拾了回家去了,倒是神算老赵还在那坐着。
见她出来,脸上笑开了花,“你这小朋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本事,不愧是命中带煞,我老赵竟然看走眼了!前几天就算到徐海平有好运,果不其然!
他刚才可是扑到我老赵面前爬都爬不起来,扶起来那血一口一口不要钱似的吐,看他还怎么出来欺负人!”
白羽纾略微有些尴尬,徐海平虽然是冲着她的命来的,她却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沾上人命。
手里沾的血多了,反而为每一个将死者找活命的理由,害怕某一天真的活得像传闻里那样不堪。
“其实我也没用多大劲,不会要了他性命,好吃好喝地养个把月就好了。”
老赵一听,脸立刻就垮了下来,“什么?那他好了还不得把你赵伯生吞活剥了?!”
他刚才可是没少趁机奚落那徐海平,这可咋办?
老赵一张脸快皱成苦瓜了,急得不行。
“你这孩子哟,太死板,这煞气用来做好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嘛,那在咱看来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你这会儿还能催动体内的煞气不?得赶紧去徐家补上一刀啊!”
白羽纾看着老赵在那絮絮叨叨个不停,简直忍俊不禁。
哪里有什么煞气,徐海平这刀,她注定是不会去补的。
“赵伯放心,徐海平恐怕没有机会再为非作歹。”
白羽纾看着老赵脸上惊慌的表情,忍不住生了坏心思,“就算有,赵伯也可以趁着他养病这段时间好好算算题,以后在这北境待不下去了,还可以来当小爷的账房先生。”
老赵:“……你走,你走走走走走,老赵头我还是继续装瞎等死的好哟……”说了多少遍了本大爷不是算账的!
这时的老赵怎么也不会算到,有一天面前这古怪少年真的一语成缄,他不但当了个账房先生,而且还当得非常乐此不疲!
白羽纾独自走在街道上,北漠城的新鲜玩意儿不少,都是她没见过的,不过她不感兴趣。
越是新鲜,越是致命。
这个世界和她足足生活了八年多的现代星际不一样。
在V9行星上她是运行功能最强大的类人生物,也是唯一拥有自我意识的非人类,人们怕她脱离控制,怕她逃离岗位,如果她不在了,V9上百分之五十的系统将全面瘫痪,她有数不清的工作。
忙碌,可以让她忽略一切。
而在这里,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以任性,可以拥有自己的想法,或许有人倒霉了会想起她,偶尔啐骂几句罢了。
不过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归宿,V9的一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噩梦,现在,梦醒人亡。
V9或许陷入了慌乱,也或许没有,如果他已经激活,很可能比她操控的时代来的更加辉煌。
她的作品,一向不会太差。
可惜这些都和她再无关联。
她只是怀着一颗没冷透的心脏,如这世间所有的行尸走肉一般游荡。
她不敢回白家,怕他们把她留存的最后一丝热忱也消磨掉,她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最后再提醒你们一次,让开。”君临渊冷冷地看着面前围了一圈的布衣壮汉。
他不想在这里动作太大,这几个小喽啰不足为虑,只怕引起徐贵妃那边的势力注意。
他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如果单独和徐贵妃的人对上,会很麻烦。
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跟这几个小喽啰浪费时间。
也许客栈里的小朋友饿了还没吃饭,他可跟那个冷血无情还吝啬的白少主不一样,小孩子就该按时吃饭,不然会营养不良的。
他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动手的理由。
“让开也不是不可以,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只要你肯将背上的那把剑交出来,哥几个立马就放你离开。”
为首的那人盯着君临渊背上背着的剑,眼里满是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