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闯阵之事还有诸多谜团没有解开,比如为何猪孩会引发不同于旁人的异象,比如三个假童子到底是什么,再比如巨雷是怎么回事……诸如这等,全是问号,不过,张魔和猪孩凭现在得到的信息无法推测出真相,只能展示将它们放下,待以后再思考。
“你外面的情况如何?”猪孩问,“我觉得我现在既然是你的一部分,那我应该是可以感应到你的身体状况,可怎么就看不到呢?”
张魔想了想,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半空摇晃几圈,然后轻轻在猪孩眉心点了一下,在那里留下一朵微小六色莲花,“现在呢?”
“现在……”摸了摸脑门,猪孩眉头紧皱,仔细感应,“天呀,你这是残废了呀!”
张木竹岂止是残废,几乎就是肉泥。上一次刑柯暗算,张魔被炸得只剩一颗头还算完整,这次,好嘛,更严重,全身压在石头下,骨骼和经脉全数碎裂,连头骨都坏了好几处,大脑直接与泥土接触。
“但就是没死呢。”由于彻底与猪孩捆绑在一块,张魔今天很高兴,语气轻松愉悦,得意得很,“哎呀呀,这都没死,真是命大呀。”
“你别高兴太早。”猪孩道,“就算不死,你现在也动弹不得。据我来看,你的真气吞吐量刚好满足维持生命,绝对无法聚集更多的力量掀开泥土,冲破山石。你呀,现在连六龙都无法唤出吧?呵呵,如果没人救,恐怕这辈子咱俩都得压在这里。”
“不一定哦。”张魔笑道,“如果我进阶绝世中品,不就可以大幅度提升真气吸收量了吗?”
“能吗?”猪孩不信,“你睡了很久,耽误许多工夫,如何能‘一蹴而就’,突破绝世中品?而且,你连身体都控制不得,如何修炼?”
“能的。”张魔道,“我的进阶之路在修炼乾阳神功第六层时是个坎,过了它,前途无量,再无艰难,所以绝世中品对我来说不难。再有,”他环顾自己整个意识空间,说道:“再有,宝宝前辈,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空间很奇特,很奥妙,很神奇,我虽然睡了许久,但意识受这个某些奇妙的东西沁润,对武学的了解突然变深好多。我现在总感觉在意识空间内就能修炼,在这里就能突破绝世中品轻而易举呢。”
“是吗?”猪孩终究不是这个意识空间的主人,有些东西没法体会,“那你赶紧的,我都闷死了,一个人孤孤零零在你这个花里胡哨的破意识里待了那么久呀!好无聊的!快些修炼呀!”
“好好好……”张魔点点头,“唰!”一个闪身,与猪孩凭空出现在莲花山中心,“正好,与两个天兽一块在此修炼。”盘膝坐地,轻轻运转功法,熟悉的真气出现在身上,在张木竹运功之时,莲花山突然绽放出耀目彩光,原来就很绚烂的意识世界更加灿烂夺目。“那么,我开始了?”
“开始吧,开始吧。”猪孩也坐在了张魔身边,“既然你修炼,那我也一块吧。”猪宝宝试了试,发现已经“死掉”的他也能修炼,但意识空间没有因为他运功出现异象。“一块练吧,我正好恢复一些神化境的灵魂之力。”要说猪孩这段日子,其实哪是无聊,根本是担忧。一个活了百余年的老前辈,闭关静修实在是家常便饭,但猪宝宝无时无刻忧虑张木竹的性命,方才心烦意乱,根本无法盘膝练功。如今张魔恢复意识,猪孩放下心,那自然再不会出现“坐不住”的问题。
张魔了解猪孩的心思,知道他很担心自己,用余光瞄了一眼身边的“宝宝”,见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无尽的疲劳之色现于面庞,张木竹是既感动又心疼,“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过孤单的日子。”
“你说什么?”猪孩睁开一只眼,询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张魔笑了笑,“我们赶紧修炼吧。”
两个人再不多言,坐在莲花山中心认真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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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前辈?”
“啊?”
“我隐约记得之前有人好像叫我父亲。”
“……”
“有没有呀?是谁叫我父亲呀?”
“没有!”
“没有?那好吧,就当没有,哈哈哈哈……”
“不许笑!我没叫你父亲!没有!”
“我没说是你呀,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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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顶。
“如何?伤势恢复如何?”现今世上,除武当少林峨眉三大门派创始人,以及星沙老祖之外最强武者——韩冰韩春阳慢慢开口,询问坐在自己面前的白然白离凡,“体内还有残留破坏力量吗?”
“没有了。”白然冷冷地说,“区区小伤势,不足挂齿。”
“呵呵,小伤势?”韩冰笑道,“你差点死了,知道吗?”虽然差点死了,但韩春阳一点忙也没帮,就那么看着半死不活的徒弟自行疗伤。
“是吗?”白然仍旧不在意,“反正能复活。”
“额……”韩冰一愣,笑道,“也对哦。能复活哦。”没错,能复活,不过终究还是不死好,像韩春阳这等高手可不会觉得能复活是好事,“如果真的死去,哪怕复活,也永远断了前往武学最高境界的道路。”她抬手点出一股寒冷真气透入白然体内,确定她真的已经康复,“你呀,是个喜欢争强好胜的姑娘,叫你绕道安安静静去查看北方寒冷的原因,你倒好,还是与人发生了打斗。你呀你,竟然胆大到接连与五位拥有绝学的天才高手相争,没死真是运气呀。啧啧啧,玄武大法、裂天刀法、天阳神功、天子决、真龙决、麒麟决,这些功法都很强,其中除了玄武大法和麒麟决,其他几门都属于至阳刚猛流,与你的功法争锋相克,稍有闪失,你可就再也不能做我的好徒儿了。”假如白离凡身死,复活后的她再想上昆仑山是不可能的,韩春阳不会见她。
白然没有理会自己师父的话,而是认真盯着韩冰的脸。许久,白离凡说道:“师父,你要去世了吧?”
“……”韩冰再一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是至阴寒系武学修炼者,如果不是身体和意识出现问题,绝不该如此明显地表现出对我康复的喜悦。”白然道,“师父,你越来越虚弱了。”
“这……”韩冰无言以对。
“要死了吗?”白然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坐在地上继续自修,就好似完全不关心师父死活一般。
看着陷入修炼的徒弟,韩冰面露愁色,“我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培养你呀。我若死了,谁还能压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