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岛第二天的进攻与第一日颇为相似,同样是声势浩大地进攻,无声无息地结束,入侵者轻而易举获取岛屿控制权。可以明显看得出来,海陵众的气势没有第一天足,比较放松,甚至是懒散,三五成群聚在一块嘲笑家草六门的懦弱。海祥心知不能让兵士们保持如此怠惰态度,立刻将众人聚集在一块,慷慨激昂地作了一番演讲,可惜收效甚微,海陵众表面上听从海铁云的话,象征性的呼喊回应几句,实际上仍旧是原来的漫不经心。
“唉~没办法。”海祥也知道自己的一番话无法打动属下们。曾经的海陵岛经常是逆势作战,海陵众无论陷入何等危险境地,都能爆发出无畏无惧的气势,专注果敢,认真可靠,但最近些年,随着门派实力增强,几乎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哪还有逆势,现在的海陵众骄傲自大,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轻视所有人。“希望这一次不要因为轻敌出现问题。唉~如果姐姐姐夫在就好了。那样的话,就算出什么问题,他们也能解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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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看到了第一天的情况,所以远处围观的众势力得知消息后并没有惊讶亥猪门的第二次退避。相对于“头重脚轻”的战争,第二天下午亥猪门某方向传来的一阵爆炸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从传来的声音推测,爆炸威力绝对不小,堪比神化初境烈火类功法修炼强者全力一击。
“发生什么事?!”众势力头目询问手下情报人员情况,但无一例外是没有头绪。由于如今海陵岛和亥猪门大战已经开始,两家的斥候遍布整个海域,任何不参战的人出现在亥猪门领地内都会被两方视作攻击对象,贸然派人不但会有伤亡,而且还容易产生误会。没办法,众人只能等着,反正消息早晚会传出来的。
亥猪门某荒岛边。望着冲天的蘑菇爆炸云,夏内和杜直不禁后怕。
“这是何等威力的雷火弹?!”杜直道,“幸好我拉着你提前跑掉,要不然恐怕就算有我也护不住你!”
“你若再让我试试,说不定能抢到一具尸体。”夏内上岛后就发现了陷阱,随即凭借高明手段拆掉数个雷火弹,但尸体之下的几个雷火弹机构极为特殊,他从未见过,没能顺利解除,反倒引发了爆炸。“如今莫说是尸体,连整个小岛都毁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可至少你我二人知道海如和海意确实已经脱困。”杜直笑了笑,“而且,我们还知道在远处一直盯着我们的人确实是海陵岛的人。”
夏内二人脚下的海面上飘着几具尸体,虽无法从衣着打扮认出其来历,但夏中空却可以探查出他们身怀海陵岛功法。这些人正是海祥派出的探子。“现在怎么办?”
“难办。”杜直说,“我们是出来找建成哥的,如今小岛毁掉,没能逮到玉柳宫的‘尾巴’,自然无法指认玉柳宫围捕海如和海意,更无法认定他们抓走建成哥。”
“其实一早我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夏内道,“即便找到几具尸体又如何。就算玉柳宫承认围捕海如和海意,又如何证明海吉夫妇失踪也是他们所为?建成哥的出事岛屿你我也去看过,即便是我也看不出任何玉柳宫的痕迹,整体环境处理的极为到位,天衣无缝,必是高手所为,没一点遗漏。”
“之前亥猪门发出的声明也许说的不错,是海祥和玉柳宫配合,故意演戏,挑起海上争斗。”由于亥猪门没有证据认定玉柳宫参与,所以声明使用“某些势力”代替。杜直说:“海祥那么大方地请我们调查建成哥失踪,明显是有恃无恐,认定我们无可奈何,他就是要在海上武林的共同见证下,以‘正当理由’攻击亥猪门。我们八王宫历来以公正之名在海上立足,海铁云是要利用我们将‘正当理由’坐实。想来其他势力如果知道连我们都无法找出破绽,估计也只能信了海陵岛的话。”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夏内说道,“他们是真的在演戏?可演得是不是有些太真的。你可还记得,张木竹当时说玉柳宫是真的要杀海如和海意的。明显两方各有计较和算计。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算海如和海意是假装被俘虏,我却是不信海吉和建成哥也是同样情况。海祥就算再想开扩疆土,也绝对不会让一对堪比神化境的强者夫妇冒险。海吉失踪的岛屿上,且不说那些过分与三童决相像的战斗痕迹,建成哥夫妇造成的战斗遗留绝对不是假象,没有经过任何修改。即是说,建成哥失踪的岛屿定然发生了大战,他和海吉绝对受了重伤,而海祥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两个最重要战力受伤的。一定有我们还不知道的事存在。”
“不对劲便不对劲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夏内说,“不如,我们去前线?我猜张木竹和猪宝宝前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绝对不会任由海陵岛攻陷亥猪岛。我们等等,等着看看,如果出现特殊变化,咱们再做决定。”
“你说的特殊变化是指……?”杜直不明白。
“海信博!”夏内道,“张木竹讲得不错,海意是个关键人物。如果海意出现在海陵岛舰队中,那任凭海祥如何狡辩,也于事无补。”
“但如果海意早就回海陵岛呢?”杜直问,“藏在海陵岛,任何外人都找不到吧。”
“不可能。”夏内说道,“莫忘了?海祥攻击亥猪门的理由就是海意还在亥猪门领地内,如果他成功攻陷亥猪门,却没有海意出来证明亥猪门确实抓了他,结果还是出师无名。”
“可是,”杜直说,“可是即便海意不在亥猪门,海陵岛已经胜利,还有什么意义呢?凭海祥的能耐,应该可以随便找理由搪塞过去吧。”
“海铁云能找理由搪塞,其他人也可以找理由攻击他。战争,最后总会变得不清不楚。只有强大的一方、胜利的一方才有最后的解释权。海陵岛想吃肉,但其他势力何尝不眼红强大的海陵岛。海祥这一步是险棋,成则吞下亥猪岛,甚至是家食三门;败则受到围攻。”夏内说,“其实,我有些不懂,海祥到底有何勇气做如此大的赌局?他到底依仗什么?不管怎么看,这个赌局对海陵岛来说都有些勉强。”
“依仗?”杜直思考片刻,突然灵光一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