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生
起身，我茫然的看了眼周围，越过他们走进屋内，上楼，进卧室，找到姐姐的遗物，有条不紊的做完这一切，我留恋的看向那巨幅婚纱照。
果然是梦吧！
我没有乱伦吧！
失魂一般越过众多以怜悯眼神看着我的人，我不停的走着，不停的走着，怀中遗物抱得紧紧的。
“若水，你去哪？”是谁叫我？我无神的看去，是严浩。
甩开他的手，继续走。
再被拉住，又是谁？
唐跃天？
你为什么那么激动？
甩开他，继续走。
再被拉住。
唐昊？
甩开，我不用你可怜！
不停的走，知道唐家离我很远很远以后。
我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们都知道了？”朝身后问道，我知道，一直有人在跟着我。
沉默，身后的人没有答话。
“你们知道吗？我做这个梦做了一个多月了呢！今天才知道，原来，我爱上了自己的哥哥！嫁给了自己的哥哥。乱伦！呵呵！”语无伦次的说着语无伦次的话，我只是不停的在说着，也不管他们想不想听，爱不爱听。
“这不是你的错。”良久，身后传来抽泣的声音，是爱哭的凌雪。
“你怀孕了。”又一个炸弹炸了过来，“如果你想拿掉，我们可以帮你！”
怀孕！天啊！一个天理不容的生命！
眼前一黑，我再次陷入黑暗中。
再醒来时，我已身在医院。
床边，是宋夏沫与凌雪。
担忧的看着我，似乎很怕我想不开。
“我想离开这里。”我知道他们知道我在说什么。
“好，我去安排。”宋夏沫点了点头，“孩子怎么办？”指出最关键的一环。
“拿掉吧！近亲****，这孩子是不能留的。”凌雪建议。
“不，我要留着。”留着这个罪证，我便不会再去做梦了，他是我的罪！我要留着。
“可是。”凌雪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宋夏沫阻止了。
“我想明天就走。”久了，就走不了了，唐跃天，那个皇帝般的人，一旦接受了，我还走得了嘛？
“好！”
五年后，洛杉矶。
“妈咪，快帮我解开！”
微笑着看着被包成了球的儿子跌跌撞撞的跑向自己，我再次觉得五年前的决定没有错。
开颜完全没有乱伦的后遗症，健康的跟正常孩子无分别。
凌雪常说，这是老天给我的恩赐，让我在遭遇了那么多劫难后，给我的奖励，奖励我的坚强。
凌雪跟宋夏沫在来到美国的第二年结婚了，婚礼很盛大，全球转播，那时，我才知道，宋夏沫是全球有名财阀之子，而凌雪的背景也差不到哪去。毕竟能与宋夏沫青梅竹马，家世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是奉子成婚，想起当初知道两人先上车后补票的两家人鸡飞狗跳的场景，我就不由想笑，他们两家的老人都很可爱，无私的接纳了我，宋夏沫甚至成为了我的哥哥，我被宋爸爸认作了干女儿，改了姓宋，叫宋若水，当然，开颜也自然是宋家的孙女了，叫宋开颜。我的性格，在这五年中变化很大，人说物极必反，我想，从前的我是冷过了头，如今的我虽然称不上热情，但总也开始人性化了，这是凌雪的原话。
日子过的很平静，大家都在尽力开心的活着，偶尔有唐家的消息，他们都尽力遮掩着，不让我知道，其实，何必遮掩呢？
唐家毕竟也是仅差于宋家的财阀，他们的消息，遮掩不了的。
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平静，我已经习惯了不去想，也不去看。
生活在继续，人生在前进，总是向后看也不好。
我的儿子开颜是个天才儿童，今年虽然只有五岁，可是竟然已经经过鉴定可以跳级就读初中。
当接到圣弗洛国际幼儿园的通知时，我吓坏了，匆匆抓起搭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带着一旁玩电脑玩的正开心的儿子赶到了学校校长室。
“你是说，让我儿子直接就读贵校初中部？”我重复着肯德基造型校长的话，要知道圣弗洛国际学校，在美国也算是高级贵族学校了，与一般贵族学校本质上有着区别，他不是你有钱能就读的学校，还要通过学校特定的考核，可以说是贵族学校中的白金学校，进了里面就读的，大部分都是财阀中聪明不凡的继承人，而，今天，我被告知，我的儿子，以五岁之龄，成为通过考核年龄最小的初中部学生！而且是史上第一位。
这难道就是乱伦所带来的后果？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近亲生子，不是白痴就是天才。
而，宋开颜，是天才！
当我被儿子牵着走出校长室时，我依旧沉浸在震惊当中。
“妈咪，你表情好蠢哦。”直到在被第无数个人侧目后，宋开颜终于忍不住了，“不要这么惊讶啦。”
伸出双手朝他脸上使劲捏去。
“好痛！妈咪，你在做什么蠢事啦！”宋开颜不满的叫嚣，这个笨蛋妈咪，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凌阿姨不是说妈咪以前很酷吗？怎么现在一点都看不到了。
“是真的！”我喃喃自语，我的儿子是天才哎！“不是在做梦！”
“你干嘛捏握啦！要确定，你不会捏自己啊！”没好气的看着妈咪，宋开颜决定离她远点，免得再遭无妄之灾。
“捏自己疼嘛！”无辜的朝他笑笑，理所当然的说道，开玩笑，捏自己不是很疼嘛，再说了，有开颜在，不捏他捏谁啊！
命运有时很可笑，当我以为上帝为我打开了另一扇门时，从前那扇门却关不上了。
开颜跳级的事情被爱炫耀的干爹炫耀了出去，大家吵着要办宴会，拗不过，只好就范。
“若水宝贝啊，你可是很久没来老宅看干爹干妈这两个老人家了哦！这次趁着小开颜的喜事，大家好好聚聚吧！”干爹狐狸般的表情出现在电脑那端，我有些失笑，说的很久，也不过半个月吧！
“我记得半个月前我才搬出来！”我面无表情，半个月前我接了份工作，在老宅不方便才带着儿子住出来的好不好。
“呃。”干爹顿了一下，“半个月也很久了哎，老头子我很想开颜不行吗？”开始耍赖。
“不是有嘉豪在家吗？”我抬出宋家的另外一个金孙，绝对正宗的金孙。
“嘉豪一板一眼的，一点都不好玩！”老狐狸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不打自招了。
“哦……”我故意拖长声音，以示了解。
“我不管，明天宴会你们一定要到场！”任性的甩下话来，他腾地下线了，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
笑了笑，我也关机下线了，朝一旁捧着原文书看的正起劲的儿子说：“明天回去接客了。”
沉浸在书中的儿子，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示意知道，可是，我知道他并没有听进去。
摇摇头，我走进了厨房，准备热牛奶，小孩子过了９点就要睡，现在已经８点半，还有半个小时。
其实想想，这样的生活挺好的，没有爱情，我拥有了亲情，也就少了许多波折，多了许多温馨。
人来人往的宴会现场，我牵着小开颜的手奋力突出重围，向凌雪走去。
刚走到她面前，便听到了她的抱怨，“真搞不懂宋哥哥最近怎么那么多应酬！若水，你说他是不是想造反了？”
“他敢吗？”开颜抢先回答，“宋叔叔那么怕老婆，他不敢的！”开玩笑，凌雪可是正港有名的河东狮一只，夏沫却甘之如饴。
我耸了耸肩表示赞同，重重的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开颜真聪明！”
凌雪被气的想吐血，“算了，我也知道跟你们母子说一定会被气死，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哪有！”
“哪有！”
无辜至极的声音不约而同的从我跟开颜嘴中说出，相视一笑，我笑的开心。
“江若诗！”
然而，那个声音，将我所有的开心瞬间卷走。
回头，定格。
是她！
殷心漓！
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的人。
“真的是你！”她不敢置信的瞪着我，仿佛我是怪物一般。
“是我。”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避无可避，那就迎上前去吧！
“妈咪，她是谁？”儿子不安的看着我，扯着我的衣角，“为什么她叫你江若诗，我们不是姓宋吗？还有妈咪，你不是叫若水吗？怎么变成了若诗？”他毕竟还只有五岁，还是个孩子，再天才，也只是个孩子。
“乖了，跟凌阿姨去那边，妈妈跟朋友聊聊就来。”示意一旁的凌雪将开颜带走，我不想让人知道开颜是唐昊的儿子，这是乱伦的产物，为世所不容，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凌雪担忧的看了看我，张口欲言，嘴中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带着开颜走到了另一头。
“好久不见了。”状似轻松的打着招呼，“殷心漓。”
复杂的看向那头的开颜，殷心漓似乎想说什么，“你的儿子？”
点了点头。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是谁的？”突然她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他的。”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斩钉截铁的回答着。
“江若诗，即便是他的也没什么，你们不是亲兄妹。”叹息着，她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昊哥不是唐先生的亲生儿子。”
不是乱伦！
我的脑子一下子似乎转不过来了，五年来，我背负着乱伦的这顶帽子，差点喘不过气来，今天，突然，知道，其实不是乱伦。
“他一直在找你！”
“是吗？”
“恨他吗？”
“也许吧！”
气氛再次僵住，两人都没话找话说。
殷心漓心中不能不说是激动的，时隔五年，当所有的人都绝望的时候，她终于又见到了这个在她生命中一晃而过的人，从前的敌意，似乎已经在时间的流失中，消失无踪。
她看起来过的很好！这是殷心漓此刻的感觉，孩子，似乎还有了归宿。
本不想打扰她平静生活的，可是，在方才见到的那一瞬间，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开了口，是不忍吧！
是的，不忍，唐昊自从失去这个女人后，越来越阴沉不定，虽然他从未提起过，但周围的人都知道。
就在这种难忍的沉默中，一个声音将她们自沉默中解放。
“心漓，叫你在那等我，怎么跑这里来了？”来人亲昵的自后方抱住了殷心漓。
好眼熟的男人！我在心中暗忖，似乎在哪见过？
殷心漓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我又不会跑掉，你不用瞎紧张。”
“还说不会跑，你可是有前科的，当年事谁一下子失踪2年的！害我一蹶不振。”陶嘉文一想起当初的害怕，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得看紧点你，免得又犯！”
看来她现在很幸福！我在心中笑道，就知道心雅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跟林逸豪在一起，身体有没有好一点，他，有没有爱人？
他，我苦笑，还是放不下他吗？即使他那么伤害我！还是放不下吗？
眼前两人的幸福空间，我还是，很羡慕的。
转身欲走，已经没我事了。
“江若水！有空去看看唐伯父，他很想你！”身后传来殷心漓的声音。
“有空再说吧！”我不以为那个如帝王般的人会想我，他是个冷酷的人，不是吗？
“江若水？”陶嘉文咀嚼着这个名字，“啊！那个移动冰雕！”
我猛的回头，移动冰雕？是他！那个讨厌的学长！“冒失学长！”
天下间的人怎么都聚集到了一起？他居然和她走到了一起，真是好笑！不由感慨，这个世界还真小！
黑暗中，唐昊点燃手中的烟，复又熄灭，再点燃，若水，若水，这个名字，5年来，在心中刻画过无数次，深入骨髓。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男人的通病，原以为一切都只是照计划进行，没有多少感情的，可是，不知不觉中，那双寂寞的渴爱的眸子原来已经捕获了他。
可是，知道的太晚了，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
5年前，当得知她竟然是唐家子孙时，天，似乎一下子塌了下来，万念俱灰。
颓废了2年，母亲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将真相托出，原来，自己竟不是唐跃天的儿子，是母亲为了报复父亲而外遇之子，随后，他退出了盛唐，搬出了唐家，既然不是唐家人，那么，就不应再住在唐家，去盛唐了。
她，不是自己的妹妹，那，可以爱了？
可是，他伤害她如此之深，还能挽回吗？
他没有信心，换做自己，也不会原谅吧！
5年来，无尽的思念化作对工作的热情，如今的他，没有唐家的庇护，也开创了属于自己的事业，成为了商场新贵。
5年来，没有一天不思念她，却从来不敢说去找她。
方才，心漓打来电话，说在美国遇见了她，她生活的很幸福，孩子5岁了，是个天才儿童，可能已经结婚了。
应该祝福她的，毕竟，她走出了自己所带来的阴影。
可是，为什么心中会有不甘？
会叫嚣着想将她夺回的冲动？
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烫上了手指，却毫无感觉，心中满满都是她的身影，以及思念。
突然想起，最近严浩动作很大，盛唐估计已经被掏空了吧！父亲自若水失踪后，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斗劲全失，盛唐夜因为自己的出走摇摇欲坠，暗之部其实也已经背叛了，严家，俨然已经将整个唐家把持。
就连接近心雅的那个人居然也是严家的人，心雅，想到心雅，他心中又是一痛，脆弱的心雅，在经历了如此灾劫后，已经消失了一年了，无声无息。
唐家，此刻，正是多事之秋。
“妈咪，晚安！”开颜在我第5次走神时，对我道了晚安，并体贴的没有询问我缘由。
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不是兄妹，那开颜不就是正常的？我也没有乱伦？
时隔五年，虽然总跟自己说不介意了，但真正想起来的时候，心口依旧隐隐作痛，不是不知道干爹为了不触及自己的伤心，五年来没有与盛唐合作过一次，五年来，盛唐也从未有被邀请过参加宋氏的宴会，一切可以曝光自己的新闻都被掩盖，以为已经淡忘了。
却原来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乍听到那个名字，心中仍然激动不已，对他的爱似乎从未消失，即便他不爱自己，凌雪无数次说过我这是在犯贱！我知道她是心疼，可是，我依旧放不下他。到死也放不下。
他，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是唯一的，最后的。
我是如此坚定着。
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漓说心雅失踪一年了，林逸豪氏严家派来的人，欺骗了心雅，真相大白之时，心雅心脏病发，差点死去，救回来后便留书失踪了，唐昊也离开了唐家，诺大的盛唐，现在估计已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很心惊，从未想过，再有他们的消息时，是如此的震撼，心痛。
似乎幸福这两个字，在唐家，绝缘一般，大家都被摆了一道。
想起心雅，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午后，那间咖啡厅，以及那独特的咖啡，天使一般的妹妹，是自己的妹妹呢，过去的五年来，每每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纯净的妹妹时，心中似乎总能得到救赎。
林逸豪，原来那时的预感是对的，他真的是心雅命中注定的魔星，我很内疚，为何当初不阻止他们。
转念又一想，爱情，如果能阻止的话便不再是爱情了吧！爱情最迷人之处便是一切都很盲目，可以让理智的人不再理智，让感性的人更加感性。
我，不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一大早，我就睁开了眼，不，应该说是，一夜未眠。
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好大一个黑眼圈啊！
用水捧水往脸上扑去，清凉的感觉瞬间让我疲劳尽扫。
使劲拍了拍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加油！
转身除了卫生间，门口，人小鬼大的儿子正一脸鄙视的看着我，“妈咪，你这么大只的人了还失眠？真丢脸！”
扑过去，抱住，重重的亲了口，“再丢脸也是你妈咪，一起丢吧！从今天开始，你可是初中生了！”
使劲挣脱我的束缚，他的脸很可疑的红了，再次捏了捏他可爱的脸蛋，我将他抱进了卫生间，准备为他洗漱。
“妈咪，无论如何，开颜都站在你这边！”突然，开颜满嘴的泡沫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即，又专心漱着口。
我愣了几秒，复又笑开，“妈咪知道。”我何德何能，拥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
其实，幸福，也离我很近，只是，它曾经转了个弯，迷了路而已，现在，它回来了。
很快，到了出门的时间，开颜一个劲的看着手表，“妈咪，你好了没？快迟到了！”
“快好了，你先去车库等着。”我慌乱的满屋子寻找着圣弗洛国际学校的跳级鉴定书，“明明就在这的啊。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该死的，越忙的时候真是愈来愈忙，连个鉴定书都跟我做对。
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开颜指着电视机上的隔间，“妈咪，抬头往上看！”那口气，恨铁不成钢！
我反射性的往上看去，果然，那张薄薄的鉴定书就在上面乖乖的呆着，有点脸红，我快速的拿起冲向开颜，一把抱起他，往车库跑去。
命运有时候很奇怪，越想避免的事情，越会不停地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当我将开颜塞进学校后，正准备回家补个眠时，我看到了心雅。
与从前一般无二的气质，笑起来像天使的心雅。
尖叫着，我跑上前去，抱住她，激动不已。
很多事，都是注定的，我想。
那天，心雅只不过是路过洛杉矶，没打算停留太久，但，缘分，偏偏叫我们再次相遇了。
互相询问了近况后，我们恍如隔世一般讲述着各自的经历。
最后，心雅对我说：“姐姐，回去吧！大哥一直在等着你，别等爱情白了头再去后悔。”
“那你呢？”记得我是这么问她的。
她笑了笑，“我跟你不同，他不爱我，而且，我的病，我不想再爱了。”那场爱情仿佛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此刻的她显得无欲无求，有种飘渺的气质。
“……”我看着她，不再说话，也许我真的还爱着唐昊，但是那场爱情，同样也已经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现在的我，很珍惜眼前的幸福，不想再有改变。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我们匆匆相聚，又匆匆分手。
晚上，开颜回家，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妈咪，你想结婚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奇怪的看着他，“是谁说了什么吗？还是你想要个爸爸？”
“我感觉妈咪今天很不对劲，从宴会那天开始，凌阿姨说，你想结婚了。”该死的凌雪，居然灌输开颜这种思想，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我恨恨的在心中将凌雪骂道，“别听她胡说，妈咪有你就够了！”
对话到此完全结束，我如往常一样，将开颜安置好，正准备睡觉时，电话响了。
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来呢？
我嘀咕着走向电话所在，“喂，这里是宋若水的家，请问有什么事？”
“若水，唐伯父病危！你快回来一趟吧！”殷心漓焦急的声音自话筒那端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
“啪！”地一声，话筒掉落于地，他会病危？不！不可能！
记忆中，那个帝王般的男人，她的亲身父亲，怎么可能病危？
“喂，若水，你有没有在听，赶紧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吧！”话筒那端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而我已经听不见了。
血浓于水，毕竟血浓于水，乍听到这个消息，我竟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第一反应，掏出手机来拨了电话给心雅。
翌日，匆匆带上开颜，我乘坐最快的航班回到了中国，那个熟悉的城市。
再次面对这个城市，感慨良多，但时间不容许我多去感伤。
下机后２０分钟，我出现在了中心医院门口，仰望着这个从前最讨厌的地方，有些胆怯。
“妈咪。”开颜扯了扯我的衣角，“我们来这干什么？”这才想起这一路上，竟忘了跟开颜交代！
“我们来看外公！”温柔的擦去他额上的汗水，我牵着他的小手，走进了210病房。
浮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苍老的老人，全身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从前的威仪竟全然无存。心思五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咪，他就是外公吗？”开颜指了指前方被各种管子包围了的老人，好丑！
“嗯。”点了点头，我对开颜说：“去跟外公打个招呼。”也许是最后的招呼了。
开颜点了点头，往前跑去，抓住了他的手，“外公你好，我是开颜，你的外孙，多多指教！”
“砰！”门口传来巨响。
我回头看去。
血液一瞬间汹涌而上，眼睛竟有些模糊。
是他！
唐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