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不一会儿,早就已经岌岌可危的西墙就“轰隆”一声倒塌了,掀起了一阵尘土。
三癞子一看,这个娘们儿真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心里也非常纠结,到底要不要出去!
目前三癞子还没弄清捕头找自己是什么事,如果要是平时的小偷小摸,也就算了,大不了挨一顿打,也就放回来了。
可是前几天自己可是干了一件大事的!万一他们是因为这件事来的,那可是掉脑袋的啊!赌一把!三癞子暗暗下定决心,他就赌县衙不知道他害人性命的事!
“大人,别刨了!我投降!”
三癞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杂役二话不说,上去就把三癞子给绑了个四马倒攒蹄,怕他半路上逃跑,索性直接找了一根木杆,把三癞子跟抬猪似的给抬回了县衙。
“姓名!”
这回白小江没有露面,而且由叶芷画来对三癞子进行审讯。
“三癞子。”
三癞子低着头,还在盘算自己要怎么掩盖自己的罪行。
“大名!没问你诨号!”
叶芷画有些生气。
身为一个女捕头,叶芷画算是尝尽了辛酸,做捕头简直比做将军还难!就是因为自己是女人,所以很多人都不信任自己的能力,甚至是看不起自己。
而且有很多犯人也因为自己是女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在公堂之上说一些污言秽语让自己难堪。可是他们忘了,叶芷画走到今天,都是凭着战场上用敌人的人头累积的军功!如果谁要是认为她会心慈手软,那就太可笑了。
“没有大名。”
三癞子撇撇嘴,把头扭向了一边。
其实他心里正在嘀咕,自己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被一个娘们儿审问,这要是穿出去,那可真是丢人,自己也不用在黑白县混了。
“金条,掌嘴!”
叶芷画端起了茶碗,对金条吩咐到,然后就左手按着桌案,右手品着茶。
她还觉得不舒服,于是又把右脚勾起来,踩在公堂的椅子上。
金条可以算是县衙里最听话的捕快了,只要有命令下来,他肯定就会不打折扣的去执行。一听到掌嘴,立马就走到三癞子面前,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在了三癞子的脸上。
这一巴掌金条可是用了全力,原本还跪着的三癞子,直接向右后方四十五度角直接飞了出去,而且飞的过程中还从嘴里蹦出了几颗黑黄的牙齿。
“你……”
三癞子都被打蒙了,虽然平时也挨打,但是那都有心理准备,金条这一巴掌来的太突然了。
金条可不想听他废话,也不管三癞子想说什么,抬手就是又一巴掌!这回对称了,三癞子又喷出几颗牙齿,然后左右两边的脸蛋就跟拍了两个鸡蛋似的,肿起来老高。
金条头一次给人掌嘴,因为以前的捕头都是喜欢打板子。不过这么直接上手,虽然有点手疼,但是过瘾啊!
“噼里啪啦”的打了大概五分钟,金条也真是没有手软,直打的三癞子口鼻流血不止。牙?三癞子都不知道自己嘴里还剩几颗啊!
“好了,现在你愿意告诉我大名了么?”
叶芷画一杯茶喝了大半,这才放下茶杯,用左胳膊的手肘拄着椅子的扶手,懒洋洋的问到。
“小人姓郝,没有大名,从小家里人就叫我三癞子……”
三癞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哽咽着说到。
“这说的什么玩意儿?啥都听不清!”
叶芷画有些懊恼,看来审讯的时候没人用掌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嘴打烂了就听不清案犯说话了。
“大人,我姓刘,我真叫三癞子……”
三癞子又重复了一遍,这才让叶芷画听明白。
“那我问你,赌坊的马大头说你银子多,都是哪来的?”
叶芷画又问到。
“都是小人挣的……”
三癞子习惯性的应付了一句。
这次倒不是三癞子针对叶芷画了,而是想要逃避自己的罪责,已经是一种下意识的回答。在没拿出证据的时候,哪个案犯会承认自己作案了?其实三癞子的这个回答,说是一个套路也可以,不过他这个套路在叶芷画眼里好像不太管用。
“给我打!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实在是太不把本捕头放在眼里了!”
叶芷画听着这个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你一个小偷,看我是女的,就想欺负我,还敢说钱是挣的!看来刚才打的还是轻!
“啪”
三癞子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嘿!还长能耐了是吧?明知道我要问话,还想把嘴抽肿了不回答我的问题!金条,给我上五刑!”
叶芷画已经抓狂了,她都坐不住了,把桌子都快拍碎了,这也太瞧不起自己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金条也不管五刑之后三癞子会不会死,反正捕头下令了,自己照做就是!
说是五刑,其实每种刑罚打的都不多,毕竟还有问题要问,叶芷画也不想现在就把三癞子给打死。
先是杖刑,打了三十杖,然后是鞭刑,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大腿和屁股又挨了不少的鞭子抽,连后背都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然后是竹签肉,就是把竹签从手指脚趾钉进去,一直顺着筋脉血管钉到手腕处,这种疼痛是钻心的,一般人根本无法忍受。
结果三癞子前两关都忍过来了,到了第三关,三癞子是实在是挺不住了,刚顺着手指钉进去了两寸,三癞子就疼晕过去了。
被一桶冷水浇醒了之后,三癞子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反抗是没有意义的,只能挨打更严重。
“三癞子,说说银子的来历吧。”
叶芷画又重新坐回了椅子里问到。
“大人……银子是……是我……偷……”
三癞子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
“在哪偷的?我劝你最好说实话,我还能给你个痛快的,要不然,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叶芷画笑着对三癞子说。
在平叛的时候,叶芷画不知道对付过多少叛军的舌头,她还从来没失过手呢!一个小小的毛贼,能有几斤几两?
“我……我……”
三癞子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脑子里一边在思考,要不要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