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保住自己那两颗焦黄的大板牙,金条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放手。金条圆滚滚的身体,像一个皮球似的不受控制的向后翻滚。
一直到撞到了土窖的墙上,金条才停止了翻滚。
“唉呀妈呀,摔死我了,这什么玩意儿?砸死我了。”
金条被摔的七荤八素的,一边从身上拿走碎土,一边把头上的尘土拍打掉。
而白小江和金砖全都傻眼了,倒不是因为金条这一下摔得狠,而是因为金条把冯家土窖给撞坏了!
刚才还是泥土夯筑的墙壁,居然被金条给撞出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大洞!
“完了,大人。咋整啊?我是不是得赔啊?”
顺着白小江和金砖的目光,金条也发现了那个大洞。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惹祸了!
“赔个屁!捕头,这是什么情况?”
金砖一边拉起了坐在地上的金条,一边对白小江问到。
“泥土湿润,颜色深,切面光滑,地面上还有散落的潮湿泥土。这应该是人为挖掘的地道,而且是挖掘时间不久,也不是经常使用,因为地面的泥土都没有被踩实。你们看这里,有发黑的痕迹,说明有人曾经在这里打着火把走过。”
白小江站在洞口,一处一处的指着地道给金砖二人讲解到。
“我看看?”
金条最是好奇,顺着就想钻进去瞧个仔细。
“回来!这是现场,被你破坏了怎么办?”
金砖一把把想进地道的金条给拉了回来。
“金砖说的没错!你们仔细看这里,是不是有脚印?而是看这脚印的数量应该是两个人,因为在这里能看到的鞋底只有两个样子,至于是不是有更多人在里面没有走过来,目前还不好说。”
白小江蹲在地上,用手轻轻的摸着地上的鞋印说到。
白小江拿出纸笔,仔仔细细的按着鞋底的模样画出了图来,然后才带着金砖金条顺着地道钻了进去。
这个地道非常的低矮,三个人在里面行走,只能是弯着腰前进,根本不能快速行走,甚至连迈步都非常困难。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三人就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不过这个三岔路口一个方向是向前,另一个方向是向后,还有一个方向则是向上!
向上的地道还悬挂着一个绳梯,看来贼人就是从此处爬下来的。
“咱们先不要上去,以免打草惊蛇!继续往前走看看,看看这个地道到底是通向哪里的。”
白小江想了一下,决定继续往前走。
就这么一直走了下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期间三人又累又饿,休息了好几次,最后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
“捕头,前面有亮光!应该是到出口了!”
金砖小声的说到。
“嘘——从现在开始都不要出声!咱们先爬出去,看看是哪里,如果是匪巢,就干他一家伙!”
白小江低声的命令到。
金条先探头探脑的从洞口伸出了脑袋,想看看周围的情况,结果发现周围什么也没有!而且这地方,怎么看都奇怪,木头结构,四四方方的四根腿,四周都用黄颜色的布给围住了。
“捕头,咱们好像在桌子底下!”
金条缩回了脑袋,对白小江汇报说。
“金砖,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白小江也听的一愣,怎么就跑到桌子底下了?
金砖爬出地道,把耳朵贴在黄颜色的桌围子上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任何的声音。
金砖壮着胆子悄悄的挑开了桌围子的一个角,往外看了看,外面是一个大堂,正对着桌子放了两个蒲团,然后就再无他物。
“捕头,咱们好像在供桌底下!我看见外面有跪着磕头用的蒲团了!”
金砖也回来汇报说。
“能看出是哪个庙吗?”
白小江一边思考一边问到。
“这就看不出来了,我们哥俩平时也没钱烧香拜佛,所以很少来这种地方。”
金砖说着,嘿嘿的傻笑了两声。
“金砖,看一下情况,没人的话咱们就上去!”
白小江也不想在这个地道里继续呆着,这里面太憋屈了。
金砖探头探脑的侦查了一番,大殿里没有人,于是给白小江和金条发暗号,让他们也跟着出来。
“原来是土地庙啊!”
一看神位上端坐的是一个老头儿,金砖就知道这是哪里了。
土地公公的神像板板整整的坐在基座上,头顶的横梁上挂着一块匾额,写着“有求必应”四个大字。供桌上还摆着上供的水果点心。而白小江和金条,正在从供桌底下往外钻。
“金砖,土地庙可有人居住?”
在白小江的印象里,土地庙应该是没有人住的,甚至很多土地庙连庙祝都没有。
“有人住!咱们黑白县的土地庙特别灵!每逢初一十五,来上香的那都得排队!要是没人维持秩序那还了得?所以去年年初的时候,当时的县令下令让一个叫彭三丁的人住在这里。人多的时候维持维持秩序,人少的时候打扫一下土地庙。”
金砖赶紧说到。
“那咱们运气还不错,看来彭三丁并不在庙里,咱们快走,别被人发现了。”
白小江说着,就要从正门离开。
“哈哈哈哈,兄弟里面请!别客气,就跟自己家里一样!”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
白小江吃了一惊,立马就想钻回供桌底下,可是金条这货已经抢先一步钻了进去,而且这货居然在地道的入口卡住了!
金砖也钻进了供桌底下,用力的往地道里推金条。白小江见来不及了,直接跑到土地公公的神像后面藏了起来,希望不要被来人看到吧!
“彭老前辈客气了,每次回到土地庙,兄弟我都是对彭兄佩服的五体投地!也就彭兄这种大智慧,才会想到在土地庙隐居!我等不如啊!”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也传了进来。
“那是那是!彭老前辈这手大隐隐于市的做法,咱们兄弟可真是学不来的!厉害!真是厉害!”
又有一个声音传来,但是这个声音听起来却是无比的阴柔,仿佛是一个女人,可是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好像又是一个男人。
“我这不算什么,我就是年纪大了,所以想躲个清闲。跟你们二位比不了啊,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