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个想法,天心放松的睡去。
其实,天心只猜对了一半,玉晋是想拉拢殷家,可易风救殷言,纯属偶然。
此后,天心与殷言仍旧洗着衣服,只是生活中却多了两个人——易风和易然。对于易风、易然的接近,殷言很是高兴,因为她终于每天都可以和易风说上几句话。天心却不是很乐意,为了完成她那晚的伟大梦想,不得不拉开易然,给两人制造独处机会。这下可苦了天心了。易然为了得到天心的背景消息,不停地询问她的家乡。于是,基本上每隔一两天,就会听到天心复读机似地说道:“我呢,来自海外的一个岛国,因为一次出海遇到风暴,我们的船翻了,才被海浪冲到了你们这儿。我以前确实是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小时候。靠偷听私塾讲课才学到一点知识。至于我为什么不回去,我也想啊!可找不到路,只有在这儿生存下去了。如果你们能把我送回去,我是很乐意的。”
易然虽然没有从天心嘴里问出有价值的东西来。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笃定天心不是什么坏人。不过,让他郁闷的是,每次天心说完自己的身世,都要从他身上蹭走一钱银子,害他有一次出去喝酒,因钱不够而被赶了出来。回来埋怨天心,她居然恩赐般地说:“拿你钱是给你面子,一般人我还不屑拿呢!”
敢情我还得多谢你另眼相看。易然无奈的想着。
生活,就这样简单而无聊的过着。
因为易风和易然的关系,天心与殷言总是能睡觉睡到自然醒。这不,天心一大早起来,已经日上三竿了。睁着朦胧的睡眼,天心打着井水,突然之间觉得,天已经变凉了。抬头一看,大槐树的叶子有些早已泛黄了。唉,秋天到了!来这儿两三个月了。这段时间,易风和殷言进展得不错,上次和殷言斗嘴,易风还帮了殷言。虽然事情以他们的失败而告终,可两人的关系更加大踏步发展,这让天心或多或少有些欣慰。不过,我真要在王府做一辈子丫鬟吗?不行,我得找个机会转行。不然我的人生就太黑暗了。天心闲下来总这样想着。
收拾妥当的天心,快步走到了浣衣房。今天没什么人陪她讲话了,因为在她的怂恿下,易风带着殷言出去郊游去了。想起殷言那一股幸福样,天心既高兴有不满。高兴的是她促进两人交往的梦想基本实现;不满的是殷言这一段时间眼里只有易风,完全无视她的存在,这让天心凭空多出了些许落寞。正当她沉浸在自我思绪中时,一声熟悉的鞭响让她惊醒。天心急忙走近浣衣房内,再次见到林菀那个庸脂俗粉,而一旁的地下,趴着伤痕累累的水荷。
“贱丫头,这么快不行了。勾引我哥那会儿,你不是挺有本事吗?怎么,现在只知道趴着,不起来用你哀怨的眼神的眼神盯着我了。”林菀恶狠狠地说道。说完还一脚踩住水荷的手,使劲地碾着。
“痛,好痛!大小姐,求你杀了我吧!”水荷痛苦的叫着。
“杀了你?杀了你能平息我的怨恨吗?若我哥娶了京城首富之女,我们家的地位就更有保证了,那样王爷才会更疼惜我,才不会对赵媛那个女人恩宠有加。”林菀怨恨的说道。
“还以为是为了哥哥的死而失去理智,结果只是为了自己,真自私。”天心在听完林菀的话后,不由的加深对她的鄙视。之前之所以不救水荷,大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哥哥也是因为一个女人离开了自己。虽然那个女人与水荷不同,但天心觉得她自己和林菀有同样的悲伤。可刚才,她听到林菀的话后,有了一种被骗的感觉。现在又没有殷言拉住她,天心便一个箭步上去,踢开林菀的脚,俯身去扶水荷。
“你做什么!”被踢开的林菀怒火中烧。狠狠的踢了天心一脚,让天心不由自主地趴在地上。
“你一个洗衣丫鬟也敢管我的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完,还未等天心站起来,便狠狠的抽了天心一鞭子。顿时,一条血痕出现在天心的手臂上。
“你这个庸脂俗粉,你敢打我!”疼痛难忍的天心挣扎着站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打过。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我今天一定要打的你满地找牙!”说完便朝着林菀扑去。
林菀没有想到一个丫鬟也敢打她,一时愣住,被天心一把抱住,狠狠地揍了几拳。可林菀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回过神来便回了天心几脚。两人一来一往扭在一起,像两个泼妇似的,完全没了平日的形象。一旁的丫鬟见到这样的情况也都呆住了。林菀的贴身丫鬟见两人愈打愈烈,急忙跑出去,想找来王爷,教训那个敢打菀夫人的丫鬟。
此时玉晋正在绿阁与姬艳、赵媛两位夫人饮茶。正考虑着怎样权衡林、赵、姬三家的势力。收到林菀的丫鬟的报告时,三个人都愣住了,姬艳、赵媛冷笑不已,而玉晋却想:天心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省事儿!当三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浣衣房时,里面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糕。林菀的头发早已散下,披头散发得像个女鬼,天心的头发因只有一条辫子,发型还算完整,可脸上的淤青也看出了她也不好过。玉晋看着扭在一起的两人,心里颇是无奈。
“你们这样成何体统,快给本王停下!”玉晋喝道。
听到声响,林菀立马放开天心,跑过去抱住玉晋,哭诉道:“王爷,你看看这丫头,她一点规矩也没有,她居然敢打我。完全不把王爷你放在眼里!”林菀以为,她这样说必能让天心接受惩罚。
“喂,你这女人怎麽这样!明明是你先虐待水荷,我看不过去才出手的。你还恶人先告状了你。”天心倔强地抬起头,不服地说道。虽然,她对玉晋一点信心也没有。
玉晋看着天心一脸的倔强,又看着她脖子上的淤青,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怜惜之情。她推开林菀,问道:“水菏在哪儿?”
听到这话,天心松了一口气:这个王爷还不是那么不讲道理。于是她跑到水荷身边,企图扶起她,以证明林菀的残暴。当她拉住水荷的手腕时,突然间停住了。她清楚的感觉到,水荷已经没有脉搏。她扶起水荷,颤抖着双手去探她的鼻息。结果,没有一丝气息。天心呆住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就好象曾经的哥哥一样。她放下水荷的身体,掩饰着自己的悲伤。生命,怎么可以这样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