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天心,你怎么还在这儿,浣衣房的衣服等着你去洗呢!”昨日带领天心的荣妈,站在院门外,不满的叫着天心。
“哦,马上,马上。”回过神来的天心,急忙走出院外。
“天心,你怎么不梳洗就跑出来?”当荣妈看着天心扎着马尾辫走出来时,不由得斥责道。
“我梳了,我一直这样装扮的,这样工作更方便嘛。”天心无所谓地说道。
“不行,你这样于礼不合。走出去会有人说我们王府的人不守规矩,会给王府抹黑的。”荣妈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天心,顺手拉着她进了院子。看那阵势,是要帮天心重新梳洗一番。
“我不是还没走出去吗?”被拉扯的天心郁闷的想。
等到真给天心梳头时,荣妈犯难了。天心的首饰,除了那条奇怪的发带,什么也没有,那条仅有的发带,也让好奇的自己给扯断了。把自己的簪子给她吧,又舍不得;但让她这样出去,又于礼不合。于是,荣妈一脸窘相地杵在那儿。
天心看着那条断了的发带,心想:这下好了,连马尾也扎不了了。这可是我身上唯一现代的东西呀!虽然很埋怨,但也无奈的将头发编成民国时的辫子,用一条丝巾绑上。自己站在一个拙劣的铜镜前瞧了瞧,感觉还挺有韵味儿。然后,叫了荣妈走了。而荣妈看着天心的辫子,也勉强接受了。
来到浣衣房,里面已经有了四五个与天心一般大的姑娘,正努力地洗着衣服。当看到堆得齐腰的衣服时,天心惊异地问道:“荣妈,是不是家丁丫鬟的衣服也是我们洗呀?”
“除了王爷的贴身侍卫和大丫环,其他人哪有那么好命。你的这些全都是王爷的衣服,可要洗的仔细些。”因为知道天心是王爷领回来的,所以语气稍微客气了些。要换平时,荣妈早就开骂了。
待荣妈走后,天心坐上一个小木凳,开始洗着衣服。因为很小没了父母,哥哥与自己的衣服,全是她一力包办。那时候,洗衣服也是一种幸福。她记得,哥哥老是开玩笑地称她为“洗衣专业户”。可现在,洗着衣服,心里满是苦涩,她已经有两年没为哥哥洗衣服了。本以为那种悲伤会随着时间渐渐消失,可现在倒是愈来愈浓了。想起上次见过的人,她真想再见一次,只为看一看那熟悉的面容。
“算了,天心,别想了。不是说就算世界只剩你一个,也要快乐的活下去吗?哥哥在天上看着你呢。”天心压住悲伤,自我鼓劲的想。
洗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直到太阳当空照了,天心才支起那弯的不成形的腰。看到旁边还一大堆衣服的“同事”,心里叹道:女人的衣服还真是比男人多呀!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得压迫多少像我这样的劳动人民才得来的。唉,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君主制。
晾完衣服的天心,看到其他人还在洗,便同情心泛滥了。她对一个剩下衣服最多的女子说:“我来帮你吧,看你手都破了。女人啊,就该对自己好一点。保护好自己的手,才会让手更加纤细漂亮。”边说边拿衣服。还没等天心把衣服放进盆里,那个女子便一把抢过衣服,并说:“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会洗。”
“不是,这么多衣服,你何时能洗完啊!”天心企图劝服她。虽然不满她的拒绝。
“你不要管它了,那衣服是菀夫人指给她洗的。她必须一个人洗完。你帮了她就是害她,还会连累你受罚。”说话的是一旁穿着绿衣的女子。天心看看绿衣女子,再看看那可怜女子,无奈的拍拍手,站起身来。再转身的一瞬间,隐约看到那可怜女子眼角的泪。心道:看来,是一段悲惨的故事。
天心本以为自己工作已经完成,正准备休息时。看到一位丫鬟又抱着衣服走了进来。那衣服一看就是晋王的。天心撇撇嘴,心道:“这个王爷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啊?第一天就这么多衣服。不会是一年没洗,专门等我了吧。”
正想着,突然那丫鬟冷冷的问道:“谁是天心?”
“是我,这衣服不会真是给我的吧!”
“恩,王爷吩咐,他今后的衣服全归你洗,你只要洗王爷的衣服就行。”说完冷冷的瞪天心一眼,似不屑,又似嫉妒。敢情她瞧不起我,又怪我抢了她美差。我还不想洗呢!天心悲愤地想。
“王爷他有必要一天换这么多衣服吗?他不累我还累呢。如果怕我太空闲,可以派点其他的事啊。老在一个地方呆着,会得抑郁症的。还有啊,你长得这么漂亮,干嘛板着个脸,我没有得罪你,也不欠你钱啊。下次少拿点衣服吧,同是女同胞,相煎何太急啊!你说是吧?”
可能是说不过天心,也可能是根本不屑天心的话。那丫鬟放下衣服便扬长而去,甚至都吝啬的不给天心一个眼神。
天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道:这人好冷呀!
“嘿,你胆子不小啊!敢跟王府大丫环宫雪这样说话。她可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的。”说话的是刚才的绿衣女子。
“她叫宫雪?还真是个冰清玉洁的名字,比我的好听多了。”天心只会想到这些无聊的问题。
“什么冰清玉洁,她以前可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江湖人称‘血罗刹’。为人狠毒,不留情面。上次我不小心得罪她,被她点了穴在烈日下晒了两个时辰,都脱了一层皮。要不是……”
话到一半便停住了,天心转过头看着绿衣女子,见她正羞涩地垂着头,不知回忆着什么。天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百分之一千的肯定,这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只是不知男主角是谁。天心突然想逗逗她,问道:“要不是什么?你后来怎么解开穴道的?”
“嗯,没什么,反正最后活着回来了。”绿衣女子很快收起思绪,假装镇定地说。不过,那脸上还未消散的红晕,出卖了她的心思。
“哦,是吗?”天心也不想过多的追究她的情事,便转移话题道:“宫雪以前是个杀手,但她怎么到了王府当差呢?王爷会收一个杀手做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