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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问心无愧

闭关修炼不知时日,第三天转眼到来。玉棠母院的门前早早挤满了全村的族人。此时的族长正站在门口处,只见他手里柱杖往地上一顿,正言道:“好了,大家静一下。今日时辰已到,十年一度的洗礼正式开启。这次经过选拨,适合入河的有以下三位凡体:少轩你入东穴,向石到西穴,小梦你进北穴。入河会接受试炼相信大家都已经明了,本族以入梦拷心选择神赐,这与棠母本就是天地灵宝有关,棠母通古博今,最能了解个人本心意愿,让每个人都能找到最适合的天赋,我们要时刻感怀棠母的养育之恩。”“好!”

少轩三人走出人群,来到族长身边。“你们进去吧,其他人开始护卫,今天都不许过来打扰。”

少轩一路来到母树北边,三口圆池跃入眼帘。无波无漪,安详宁静。确实是慈游河水,虽被母棠树根盘划成三口池水,但底下应该都是相连相通的河床。

“我们进池吧,记住闭目养神就行!”说罢石头纵身就跃入了池中。

竟然平静无奇?原来别人是看不到他人正在洗礼的情景的。少轩带着惊奇对小梦拱了拱手,也一跳跃向东边的池中。

“咣~~”刚一碰到河水,霎时耳边就传来了元歌!似神音似乐响似鬼泣似魔吼!宏亮沉重的歌声顿时捶打进少轩的胸膛!紧接着,一道强光射入眼中,少轩脑海顿时出现无数光影,似神兽似法宝似灵魂似魔王,混乱难耐,直接就让少轩晕了过去!

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少轩仿佛听到了儿时的哭声……

“母亲,母亲,不要离开我啊……”少轩猛的惊醒,什么!自己竟然变回了六岁时的样子!?躺在自己面前的赫然是处于弥留之际的母亲!温柔却又憔悴的脸庞少轩永远都不会忘记!母亲此时正躺在床榻边上,紧紧握着少轩的手:“轩儿……原谅为娘不能再保护你了……所有准备我都交给了安伯,你一定要听他的安排……千万不要意气行事,也不要为我复仇……”

“怎么可以!儿臣一定要找出毒害母亲的凶手,一定要为您报仇!”少轩仿佛回到了那个无法忘怀的时刻,重新经历一遍!

“轩儿……其实为娘早已知道下毒之人,只是其中盘根错杂,加上就算没有中毒,为娘逆天换类也没有多少寿命的,轩儿,听为娘话……为娘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了你,最大的心愿也是你能好好活下去,不要一时意气行事而害了自己……我们修真修元,无论错对,只求无悔无愧,就像我遇到你父亲而经历这一生一样,我从不后悔,你不要怨恨他……不要为我伤心……不要报复……好好活下去……”一声声嘱咐,一行行苦涩,母亲慢慢闭上了眼睛,少轩来不及答应母亲,来不及向母亲保证,他的世界就剩下了母亲冰冷的手……

母亲!入梦的少轩心里大叫:“我答应您的!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一定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少轩一时无比悲痛,然而画面却突然一转……

“呵呵呵,小孽种啊小孽种,没人要的小孽种~”青壮的大皇子少策和几个监侍正拦着少轩取笑,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辱骂、撕打、刁难、陷害……自从母亲离世之后,少轩再也没有什么少儿玩伴,皇城之大,竟没有什么容身之处。这次的少策喝多了酒,满脸通红,身边依旧是那些狗帮子。

“小孽种,今日怎么又敢出门了?害死自己的母亲又想出门害谁啊?”酒醉的少策比平时更狰狞。

“无恶不作的小人,不用你管!”少轩性情倔强,就算吃苦头也从没低头。今天本来打算去母亲陵园再走走的,不料刚出门就碰到最不想碰到的家伙。

“哼哼,谁不知道我是皇城未来的主人?皇城之内皆属吾管!”

“不知廉耻,父皇还没传位于你!”

“哼哼,现在的帝皇化身哪管得了那么多事?只要我达到帝级实力,依照祖训我就是君帝城未来的皇!只怪父皇实力晋升太快,早早就超越帝级,只能飞升,留下的帝皇化身不知为何只能决策明理,却无七情六欲,昨日我朝拜的时候还发现他竟有虚化迹象,不知他在上界是否还活着……哈哈哈哈~”

“住口!无法无天的人渣!别在这里碍眼,让开!”

“哼哼哼,哪有那么容易,侍卫,给我上,谁能打他一拳我重重有赏!”

呼啦一下四周的侍卫全都围了上来,像往常一样,知道有大皇子的撑腰不会有事,竟敢对三皇子出手!可怜侍卫多数为中期凡级,虽然少轩正是因为昨晚刚刚突破凡初才想今天去告慰母亲,但双手难敌四拳,一转眼身上就中了好多个拳头。少轩强忍气愤,知道突破口只有擒贼先擒王,猛的一推档开众人,挤身向少策冲去!

少策似乎没想到少轩如此果断,醉醺醺的人整个突然僵直,慌忙举手挡向欺身而来的少轩!“嘭~”少轩这一拳聚集了全部的愤怒,威力巨大,只见少策如断线纸鸢嗖的一下飞撞到城墙上!少策平日披金戴银,身上珠宝财器累累,一时间散落满地。侍卫们顿时慌了神,七手八脚地围上去救大皇子。少轩刚想趁乱撤退,突然感觉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在触动心房,低头一看,那是…!母亲的紫缘玉佩!当初母亲逆天换类,舍弃的宝体化为一双紫棠雕花玉环佩,母亲临终前就把其中一件给了自己,另一件却是早已丢失,今日竟然出现在这里!

忽然间少轩想通了很多事,紫缘玉佩两两相通,佩戴者可以互相传递灵力,不知何时丢了一件,母亲就把剩下的随手放入了收纳空间,收纳空间属于帝级强者的一部分,母亲向来小心谨慎,哪怕自己出生的时候也是绝密隔离,却不想生下自己后还是趁虚被埋了毒!如今想来,只有通过紫缘玉佩这种介质才有可能办到!

少轩匆忙抓起地上的玉佩,双手颤抖地质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下的毒?!”

少策在众人搀扶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来,狼狈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嘴角狡黠的上扬:“呵呵呵,你发现啦?没错呢~我可是辛辛苦苦从西魔潭找来的化天血毒,再通过万人献祭,才堪堪将一丝天毒打入贱妇的空间,但也足够了,只要沾上,蓝桓界无药可解!哈哈哈哈~”少策的笑声如同晴天霹雳,毒比蛇蝎!

少轩一口心血直冲脑门,原来凶手竟然就在眼前!这么多年积累的伤痛和委屈一下爆发出来,“我杀了你!!”少轩右手一翻,瞬间拿出母亲遗留的金钗剑,金钗剑有一个机关,可以储存使用者的灵力,关键时刻可以一气释放,爆发毁灭性打击!此时金钗剑储存的正是玉碧如生前的灵力,那可是启帝级别,虽然因身怀剧毒无法全力灌注,但也有王级的威力,只见一剑打出,毁天灭地,万物虚无,随着金钗爆碎,剑光狂乱,少策被气浪淹没,全身炸裂,了无生息……

少轩的心情还没稍稍平伏,画面又是一转。少主府,少轩面前站满府内上下,安伯急促道:“少主,事不宜迟,快走吧!主母生前已料到此景,这是主母交给我的紫缘心晶,里面有主母为你精心准备的各种资源,快收下,离开皇城吧!”

“可是我一走你们怎么办……都怪我太冲动……”

“少主不用管我们,我们都是跟随主母闯荡天涯的老人,早就应该跟随主母而去了,只是主母要我们留下来保护少主,今日正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安伯!”少轩还想张口。

眼前的老人举手一抵,把心晶一塞,并贴近少轩耳边轻声道:“别说了,心晶里有金鹏飞车、君皇令和阵符,你出了城再把遮天卷祭起,直接逃到君越城,记住,兽斗场1908号囚笼琉璃灯。”

安伯说罢不等少轩回话,就转头对身后九十九名同伴喊到:“我们走,百妖刀阵也是时候再展威风了!”

“安伯……”画面回到金鹏车里,少轩仰望天空,为了挡住皇后带来的御卫兵,百妖刀阵全体献祭的画面历历在目。母亲的嘱咐,全府人的牺牲,少策的狰狞……让少轩辗转反侧,心力交瘁……自己曾经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潜心皇都,充分利用皇城的资源提升自己,然后冲上玄天去质问父亲,为何没有保护母子,为何让母子流离失所!但现在,由于自己之失,只能远走他乡,前程茫茫……少轩一时孤独无助,内心满是伤痕……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鸿音,如天宇苍苍,如大地茫茫:“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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