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出去玩了。”叶然狂奔而出,大声喊道,怕自己被方玉梅抓住去读书,好不容易,夫子偶感风寒,今天放假,怎么可能在家看书,四书五经都看吐了。
“兔崽子,你这样是没出息的,像你死鬼老鬼,一辈子都窝囊。”
“哼,兔崽子,不要吃午饭啊。”方玉梅气得气呼呼,从厨房走出拿着菜刀,刀上还有一些零碎菜叶。
“不吃了。”
一溜烟的功夫,叶然消失在家门口,方玉梅只能回到厨房继续忙。
远方有二人急速驾马而驰,风尘滚滚,风沙四起,只清前方道路,不见后方风沙弥漫迷离了眼,一眼望不到尾,二人路上骑死十几匹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想达到目的地,马下一阵阵踏踢声连绵不绝耳飞驰前方,二人一道道竭力喝彩声一路向南驱使,驾驾……
“四爷,要不休息一会,再骑下去,我怕马儿会绞死。”一位随从从马上感觉到马儿身上出现大量汗水,好似瀑布一般,带着体温从皮肤流出,明显能感觉到马儿,因劳累而呼吸困难,急躁中犹如行尸走肉。
“好吧!那休息一会,也不急于一时。”
“是,四爷。”
吁吁……二人从马背下来,活动一下经骨,随从眼光犀利的打量四周有没有埋伏,如若出现危机毫不犹豫出手,神情冷酷无情,熙熙攘攘的风声,吹动一切树木花草,眼中透出一股无形的杀意,好似寒意从千年冷库中脱颖而出,顿时,惊人的杀意凌冽惊得树林一些动物,远远的逃离,冷冷的打量四周一切风吹草动。
“小五不必紧张,收起你那个坏习惯。”
“这一路不是很安全吗?你也趁现在好好放松一下。”
“四爷,属下不敢,您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如果您出点意外,这算属下死一万遍,也不能赎罪,还望四爷体谅属下的作为。”随从连忙在四爷后面,恭候抱拳解释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
“好啦!你们这些死侍,都是一根筋的飞蛾,明知是火也要向前扑去。”四爷望着眼前的大好山河,若有所思内心感慨万千,继续道。
“去取点干粮来。”
随从应呼一声,从马侧上取下一袋干粮和水,形影不离般,跟在四爷后面,一直警惕提防四周安危。
“你也坐,我也好久没这样放松过。”四爷一副潇洒的模样,啃着手中的干粮,叹气一般,真是死脑筋。
“属下不敢。”
二人沉默一会,随从随意吃了一点干粮,紧急心一直在提防四周,一阵微微扶过四爷的脸颊,可以看一些岁月的痕迹,一双深邃的眼睛,好似看尽沧海桑田,可能这些年家中事变,眼中没有多少神采,多了一份无奈又伤感的忧愁。
“我们出来几天了。”四爷惆怅缓慢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灰尘,任凭微风随身而过,看着前方不知名的风景。
“四爷,今天是第七天。”
“唉,没想到出来那么久。”
“走,该上路了。”
“四爷,不多休息一会吗?这几天您都没有好好睡了安稳觉。”
确实,这七天里,除了休息一会,睡一会,大半日子都是在马上过,颠簸整个身体都不自在,二人在骑马的途中也晕到过几次,身上有点狼狈,一些小小擦伤。
“不了,想早点见见我家小六,不知道这些年长见没有,还要那可爱的小侄子。”
“对,对,对,还有我那个小侄子。”四爷说完,仰天大笑,说起家人,他才觉得是最开心的时刻。
随从心中无奈,这位主子,真让人无法理解,在朝中心狠手辣,毫无情感可说,可以说,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而现在说起家人,那股冷若冰霜的戾气与威严好像荡然无存。
“现在启程还有多远才能到目的地。”
“四爷,据昨几日探子来报,可能今天半晚能到目的地。”
“好,快马加鞭,无论如何,晚饭一定要赶到。”
驾,驾……两道身影急速消失前方,一路风尘仆仆,在路上飞驰奔跑。
“小叶子,你看看你满身都是泥巴,你回去,你娘一定会打你。”王虎一边笑呵呵一边取笑,自己也是一身泥巴,大冷天的做什么,非要心抓泥鳅,不过还好抓了一点,虽然不多也够他们分一二条回家。
“小虎子,我才不怕呢!”叶然心里还是有点虚,不过最近自己学会洗衣服,娘也没怎么说自己,还是那句话,自己弄脏了自己洗。
“谁信呢?”王虎一副怀疑的表情,时不时,扔点泥巴叶然身上。
“小虎子,你,你,你……”
“你看我被骂很高兴吗?”叶然一下子爆脾气来了,脚下的泥巴随处可见,随手拿起,敷在王虎身上,两人越演越烈,边打边把泥巴,摸在对方身上,还好今天太阳有点热,要不然这大冬天会冻僵在哪。
嬉闹声,打骂声,渐渐传入坐在岸边上的赖药儿耳朵里,越听越气,一股怒意不知从何而来,反正就是自己很生气。
“吵死啦!你们有完没完。”赖药儿看见他们并没有理会,更加生气,怒哼哼随手从身边捡了几个石子,扔了过去,怒吼几声,气的跺脚,转身默默的离去。
“神经病,莫名其妙。”赖药儿摸摸自己肚子,真心痛,痛得要命,一直哎呀哎呀的呻吟着,喃喃自语。
“痛起来真要命,做女孩真的很痛苦,很麻烦。”
下午淡热的时光在渐渐流失,正当太阳快沉没的时候,它又射出了更加绚丽的色彩,天空中的色彩快速变幻,一轮晚霞呈现世人眼前。
晚霞绚丽多彩,与那刚升起的红日遥相呼应,仿佛是人世间最美的景致。
可是,朝霞的美丽也毫不逊色。
要不多久,夕阳在人们眼中消失,此时,还有二位小孩在泥塘里,玩的乐不思蜀。
“小叶子,我不玩了,你看看你……”王虎看着像泥娃娃的叶然,应该开心极了,想想自己也满身泥巴,回家一定会骂死,甚至挨打,再想想叶然也会挨骂挨打,自己心里多少平衡一些,一阵阵哈哈大笑。
“笑个鬼,冻死了。”叶然一阵鄙视,低头没好气,在泥湾里摸泥鳅。
“你看我抓了十几条泥鳅,你呢?”
“和你差不多。”
“让我看看,骗人,明明才抓住几条。”
“哼,小虎子,不玩了,我要回家去。”叶然被王虎取笑,不知为何心里极度不平衡,一股莫名不甘从内心深处,直接冲击心灵。
“……”
“好啦!算我错了,分你几条泥鳅。”王虎一阵哄骗,听的叶然心情瞬间好点,拿了他几条大的泥鳅,心里美滋滋的。
二人准备回各自家中,顿时一道黑影遮蔽微弱的阳光,两匹人高马大的马儿,在眼前呈现,出现两位男子,叶然越看越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又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入叶然耳中,更加确定这位中年男子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小朋友,你们知道叶钧泽家,怎么走。”四爷和蔼可亲,笑脸相迎。
“不知道。”王虎一手拦住阻止想说话的叶然,心中警惕心,一下子紧张起来,继续说道。
“小叶子,走,咱们回家,我爹说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大叔,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觉得你面熟。”叶然一副怀疑的心态,试探着问。
王虎一听就不乐意,赶紧拉着叶然的手往回家的路走。
“我爹是叫叶钧泽,请问你是……”叶然回头继续道。
“哈哈哈……那你就是叶然,我的侄子。”
“是我,你家四叔,你小时候,你还我脸上尿尿,你看看我们是不是有点像。”四叔赶紧下马抱起叶然,毫无在意,他身上的泥巴。
王虎一阵打量,确实和叶然他爹有点像,就没有多说什么。
“走,咱们回家。”四爷极度高兴,二人一起上马,走向回家的路。
“小虎子,你先回家去,我没事。”
王虎听着叶然话语,想说什么,等开口时,两匹马走向叶然家中的方向,可自己心中还是不放心,偷偷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