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晓,万物初醒。
朱雪兰带着两个提着大包袱的男子登门了。
雪眉剑被她背在身后,她敲门的声音比砸门的动静还大,“段师兄,快开门!段师兄,起床了吗!”
陈涩撇了撇嘴,酸酸道,“瞧她段师兄段师兄叫的多顺嘴,就没见哪次正儿八经地喊过我一次。”
说着,他还斜着眼睛横了朱雪兰一眼,还生怕朱雪兰看不见一般重重哼了一声。
周不武显然已司空见惯,他背着剑,提着包袱,挺着腰腹,目不斜视地站在朱雪兰身后。
陈涩说完了朱雪兰,又挑剔地看向周不武,嘟囔道,“还是大师兄呢,整天被朱雪兰骑在头上,屁都不放一个。”
周不武剑眉微动,“师妹,宠。”
陈涩又酸了。
师妹该宠,师弟是不是也该宠啊……
为什么只宠师妹不宠师弟啊?
周不武见他神情不岔,又道,“师弟,男。”
陈涩:……
狗蛋听见朱雪兰的声音,兴奋地都要跳起来了——丑女人来了两次,它次次都有肉吃!它伸长了舌头,兴奋地蹬着腿,翘起两只前爪,隔着矮矮的篱笆向朱雪兰挥爪。
陈涩一乐,“这狗子成精了?”
周不武也看了两眼。
段柚害怕朱雪兰真的砸坏了他的院门,高声应了声。
他打开门,目光落在朱雪兰身后的两人身上。
朱雪兰拉着周不武,眼睛亮晶晶,“这是我家大师兄,周不武。”
周不武相貌堂堂,剑眉星目,他虽提着一个不伦不类的大包袱,可整个人却仍然站地笔直,自有一股浩然正气的气质——就像军人一样。
段柚对这样的人天然有好感,他温声道,“周师兄好,我是段柚。”
周不武嗯了一声。
冷漠脸段柚见得多了,并不放在心上。
这时,朱雪兰扯着另一个一脸不耐的人道,“他是陈涩,小师弟。”
这个人看起来约摸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他撇着嘴角,一双眼睛愤愤不平地看着朱雪兰,“凭什么他就是“我家大师兄”,到我这就“小师弟”了!”
朱雪兰冷笑了一声,陈涩浑身一抖,连忙低眉顺眼道,“段师兄好,我叫陈涩,进门较早,在师门中排行老二,朱雪兰才是小师妹。”
段柚道,“你好,不必客气,你们都进来吧。”
陈涩连忙闪到院子中,及时避开了朱雪兰的魔爪——每当陈涩发癫的时候,朱雪兰都会伸出她细如葱白的手指,给陈涩醒醒脑,这简直已经变成陈涩午夜梦回时的噩梦了,偏偏他嘴上总是百无禁忌。
朱雪兰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
周不武和陈涩一起将大包袱放在段柚的石桌上,陈涩牙酸道,“我们就不久待了,等下午做完功课再过来。”
他害怕地看了看朱雪兰。
周不武对段柚道,“告辞。”
段柚意外道,“周师兄、朱师妹、陈师弟慢走。”
周不武皱眉,“客气。”
段柚一头雾水。
朱雪兰道,“不武哥哥天生不爱说话,段师兄,别送了,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