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要是再出门,我建议你还是易个容吧。”
苏云笙拍着子瞻的肩膀,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
看着面前苍白的子瞻,苏云笙笑意更浓,挑了挑眉,正欲开口说话时,子瞻却摆了摆手:
“别说了,你让我先缓一缓。”
子瞻无力的靠在苏云笙肩膀,无精打采的道。
这年头,好不容易出来过个节玩一玩,还遇到这么扫兴的事,子瞻也是佛了。
他也知道自己长成这样,容易招来一些事端。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疯狂的大婶。
可这是大庭广众啊,街道上人山人海,大婶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吗?就算她不顾及形象,那他还是要面子的!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果真不错啊……
“下次出来,一定要易容,不,现在就易。”
缓了半天神,子瞻下定决心,一定要用易容术把自己的脸易容,不要再让类似的悲剧重现。
当即揉了揉脸,在脸部的穴位上按了几下,又正了正骨骼。伸手将下巴来回捏了捏,最后来来回回又扯了扯脸颊,不多时,一张崭新的面孔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好了。”
子瞻扭了扭脖子,表示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满意。
“怎么样,是不是和以前相比,变了很多啊?”子瞻问道。
“嗯……”
苏云笙古怪的看着子瞻,嘴角微微抽搐,眼睛中满是笑意,看他这模样,就只剩下捧腹大笑了。
“额,子瞻兄,你这个……”
陈冉僵硬的指了指子瞻易容后的脸,欲言又止。
“有点奇怪啊。”
“奇怪?”
看着面前的三人,子瞻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
难道是易容失败了?可我感觉已经易容了啊,只不过这是第一次易容,不过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子瞻一头雾水。
“内个……”
余小霜递来一块铜镜,小脸儿憋的通红,想笑却忍着不笑。
“还是你自己看看吧……”
子瞻接过铜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随后,子瞻瞳孔放大……
“靠,这是什么玩意儿?”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脸庞极宽,下巴却极尖的一张脸,两个鼻孔一大一小,左脸微肿,右脸微扁,看起来像是把好几张脸拼凑起来的一般。
唯一看起来正常的,恐怕只有那双金色的眸子了。可整张脸加上一双金色的眸子,看起来只会让人感到更加别扭。
“完了完了,好丢人……”
子瞻捂脸,连忙在脸上拍了几下,又将脸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偷偷望了望四周,发现现在暂时还没人注意到自己,子瞻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长叹道:
“呼,吓死小爷了……”
“当初让你好好修炼,你偏不听,现在知道吃亏了吧。”
苏云笙故意语重心长道。但他说话的时候双眼微眯,眼里却满是笑意。
“艺到用时方恨少啊……”
子瞻仰天长叹,当初老剑仙教他与苏云笙学习易容术时,他就没用心学。现在到了该用的时候,却出了这么大一个糗。
压力山大。
子瞻表示压力山大。
“那就先这么着吧。”
苏云笙拍了拍子瞻肩膀,安慰道。
“子瞻兄你要相信,像刚才那大婶一样的人,不多见。”
陈冉在一旁也安慰道。
“我知道了,谢谢陈兄。”
子瞻摆了摆手,
他本就属于在人群中最引人注意的人,再加上他还修炼的是至刚至阳的内功,更是容易吸引人们的注意。
没看到后天巅峰的余小霜都没能“幸免”吗?
“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子瞻扶额,虽然遇到了点小困难,但该走的路,还是要走滴,该做的事,也还是要做完滴。
今天,出来是要玩的。
他伸手向前指了指,“去那里看一看?”
陈冉颔首,苏云笙也点头,几人向前走去。
集会里的商铺比起街道两旁的商铺,不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要高出一大截。
而整个广场的中央,则搭建了一个巨大的舞台,上面有几个身着戏服,画着浓妆的艺人演戏。
“那个是蜀州数一数二的戏班子。”
看着苏云笙和子瞻好奇的目光,陈冉笑了笑,扇子指向前方,
“每年但凡过这种节日,蜀山城的城主就会花钱邀请这些戏班子来这里进行演出。”
“这些戏班子在蜀州大都享有盛名,而且技艺高强,每一个戏中的角色都能被他们演绎的活灵活现,让看戏的人每次都能大饱眼福。”
“因此,每年都会有成百上千的人来此处看戏。”
陈冉收回扇子,又道:“唔,这次来演出的,是蜀州最受欢迎的“五京”戏班,这次咱们可要大饱眼福了。”
他轻笑,“听说五京戏班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习武之人。所以一些戏曲中的超高难度动作,他们都能做出来。”
“五京吗?”
子瞻看着正在戏台上忙碌的那些人,喃喃道:“好奇怪的名字啊。”
的确,五京这个名字,似乎与戏班子挂不上钩,而且让人听上去,也觉得怪怪的。
“这个嘛。”
陈冉听到子瞻的话,转头对子瞻道:“子瞻兄,你看那里。”
他手中扇子遥摇指向戏台,
“那不是吗?上面写着呢。”
戏台子上,高挂着一副条联,条联上“五京戏班”这四个字迎风而舞。
“还真的叫五京啊……”
子瞻微眯着眼,好奇道。
“其实关于五京这个戏班子的由来,我倒是略知一二,云笙兄和子瞻兄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二位说一说。”
陈冉道。
闻言,苏云笙拱手,“那就麻烦陈兄了,我们洗耳恭听。”
“洗耳恭听。”
子瞻也应道。
“好。”陈冉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苏云笙等人一同去戏台处。
走在路上,陈冉道:
“传闻五京戏班,其源头可以追溯到七百年前,大秦都城咸阳中的老牌戏班“落云苑”。”
“这落云苑,在当时的咸阳城可谓是名声在外,平时哪位朝廷官员家中要是有喜事,便请来落云苑众人。”
“可俗话说得好,人红是非多。眼看着落云苑就要登顶咸阳城最有名的戏班子。可不曾想,这落云苑不知为何,惹怒了当时的一位朝廷显赫,那朝廷显赫势力极大,只一句话,便将名噪一时的落云苑赶出京城。”
“自从落云苑受到如此打击之后,众多弟子是走的走,散的散。直到最后落云苑离京时,原本上百人的戏班子中,只剩下了五个人。”
陈冉唏嘘一声,心中也是感慨颇多。这落云苑看似树大根深,可惹恼了朝廷显赫,不还是一朝令下,支离破碎了?
将心中杂念抛去,陈冉接着道∶
“离开京城之后,落云苑的五人一路漂泊,最终来到了蜀州,从此在蜀州开始重组戏班。经过数年的发展,戏班也在蜀州有了一定的名气。后人为了纪念这五个前辈,便在他们离世之后,将戏班改为五京。”
陈冉说罢,又感慨道:“我曾有幸看过五京戏班的一出戏,果真不愧为曾经京城戏班子。当初看了,着实是令我大饱眼福。”
看着陈冉赞叹不已的神情,苏云笙和子瞻也都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能让陈冉开口称赞,怕这五京,真的有些许特别之处。
“这样的话,”
听完陈冉一席话,苏云笙摸了摸下巴,“我对今天他们要演的戏,倒是越来越期待了。”
能让陈冉都开口称赞的戏班子,想来也不会让他失望的。
“快开始了。”
陈冉指了指戏台,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