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宓愣了两秒,手中的簪子按了按:“讲。”
“小姐真的是小姐吗?”坠儿直勾勾地望着容宓的眼睛,慢慢地站直身子,“不,应该说,小姐真的是姜无畏吗?这段时间我一直对小姐有疑惑,为何一向隐藏至深的小姐会忽然变得如此张扬正对客氏,十年伪装毁于一旦,坠儿不明白。而且,小姐似乎一点都不了解坠儿。十年约定,没有谁比坠儿更了解真正的姜无畏。一场落水,究竟发生了什么?若你是小姐,那又怎会如此?若不是,又怎会这么像……”
坠儿字字见血,有力地分析了心中的想法。容宓眯了眯眼心中思量着'约定'二字,终是浅笑着扬起手中的玉簪:“你知道吗?我本打算但凡你表现出一点异心,我便永绝后患,不过我才发现你原来是姜无畏放在身边的一把刀,但这把刀,永远不会指向自己的主人。”
“你果然不是。”坠儿眼神变得凶厉,余光瞥了瞥容宓手中的簪子冷笑。手指渐渐捏成一团,复而又松开,眼中毫不掩饰的好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偷梁换柱?我还是想不明白……”
“你可知这世间有重生之说?”见坠儿眉头深皱,容宓笑笑绕到坠儿的身后,望着窗外的寒鸦继续道,“我原也是不信的,可若非重生,我又为何会在这儿呢?”
“因何重生?”坠儿抿唇,复而答道。
容宓转身过去,望着坠儿精致的鹅蛋脸,才发现她黝黑的皮肤似是刻意弄上去的,拿微粗的眉毛
盖住了她原本的细眉,将整个人显得这般普通。看着坠儿意欲探究的眼神,容宓却摇头:“抱歉,我还不确定你是否真值得信任。”
坠儿觉得好笑:“既然觉得我不值得,又何故坦白身份?”
“我今日与你坦白,乃是在赌。我打算信任你,但我不会傻得把所有筹码都压在你身上。一旦我发现你不值得信任,我会立刻除掉你。相信、你也一样。”
坠儿目光多了几分欣赏:“你和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容宓轻笑,她知道坠儿所指的'她'正是真正的姜无畏。
“她也很聪明,但她不够你那么狠厉杀伐果断,她心里藏着太多羁绊牵挂,容易被感情所累。”坠儿勾唇淡笑,回忆起印象中的姜无畏不由得摇头轻叹,“从前她步步蛰伏委曲求全只为护住自己想护之人,可惜十年伪装被你一朝展露锋芒。”
“沈赋?”容宓歪头,“私奔一事,应当另有隐情吧?”
“沈赋算什么?”坠儿嗤笑,“盛京第一才女姜无畏是什么样的人物?岂会看上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容宓恍然,不由得对真正的姜无畏产生了几分兴趣:“哦?要借沈小公子掩护的人,我很好奇究竟是谁?”
坠儿闻言瞥了容宓一眼,别过脸去:“既然姑娘也说了,我们目前还未到能托付信任的地步,那有些事我也不便相告。”
容宓勾唇:“那好,那我们就做个交易吧。我会告诉你一些我能告诉你的事,但我也要知道姜无畏明面上的信息和姑娘方便相告知的所有事情。你同姜无畏未完的约定,我替她续下去。”
坠儿转头抬眸深深地看着容宓嘴角自信的笑意,半晌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