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心里也是颇为感触。
他不也是从小就被抛弃吗?
可是,他没有沈怀那么幸运,遇到了一个真的待他好的人。
同样,他也没有沈怀那么悲哀,要去经历第二次的失去。
这二十一年,他一个人,不也同样过来了吗?
哦,其实也不完全是一个人,至少还有江涑漓这个家伙。
不过,
他算人吗?
嗯,应该是不算的。
毕竟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禽兽不如的人呢?
想着,江暮就摇了摇头。
时阳摸着脑袋,“那个寂云仙子不是魂飞魄散了吗?这小子……沽怀仙尊拿啥立的冢?”
旁边的司筠都被时阳给蠢笑了,所以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讥讽他。
而江暮则是满脸的无语:“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有一种东西叫衣冠冢的吗?”
时阳默了。
江暮,你变了……
……
这时候,沈怀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万般留恋地看着衣冠冢。
“云娘,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说完,看着手中的摄心铃,又笑了笑。
“至于儿媳妇,这还得看秋思的机缘了。若……”
此时,司沉的脸色突然变了变,似乎带上了几分玩味。
弄得一直悄悄盯着司沉的江暮,二和尚摸不着后脑勺。
“我说你这人到底也没有公德心啊!居然把衣冠冢立在别人的脚边!”
紧接着,天上就飞下了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
江暮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年头,大家都流行穿红衣了吗?
女子长得很张扬,保守的衣物也遮掩不了她那令人眼红的身材,嫣红的嘴唇和一身红衣相衬相映。
一双玉足也未着上鞋子,只是光着脚,露出白嫩的脚踝,只见她右脚脚踝上还系着一根红绳。
时阳哟呵一声,“这寂云仙子真厚道,还给沽怀仙尊送漂亮媳妇来了!”
沈怀知道眼前女子修为比他要高,毕竟他刚才没有感受到她的靠近。
“前辈,不知您是何意?”
温竹只想捶死眼前这个眼瘸的小子,前辈?您?
她看起来很老吗?
她也不过才活了一千多岁,好吧,她活了一千多岁……
但是即使如此,她现在看起来也是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怎么也用不上“您”这个称呼啊!
沈怀才没管那么多,在他的眼中,实力比他高的都是前辈,是前辈就得用“您”称呼。
看温竹没有反应,沈怀又喊了一声:“前辈?”
温竹反应了过来,本想发难,但看沈怀的态度还算恭敬。算了算了,不跟小屁孩儿一般见识。
“这位公子,这,应该是您立的冢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是有必要的。
注意到温竹的称呼,沈怀皱着眉,点了点头。
“回前辈,正是晚辈为刚过世的家母立的冢。”
温竹磨了磨牙,“公子,不瞒您说,这衣冠冢边的垂丝海棠乃是小……本姑娘堂弟的立身之地。您这……”
对于“小女子”这三个字,温竹真的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