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姐不要生气了,朕此刻才知道,皇姐心里是有朕的,呵呵……朕不会的,这一生,朕的皇后只能是皇姐,朕保证——”
“你住口!”
我阻止住他的话,心兢又神摇——天哪!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卫熙聆还在房顶上面呢!
细想之下才知道他是在指什么,原来是方才我早早退场的夜宴,竟被他误解成吃醋生气的表现……虽然有或多或少的真实性,可是此刻……又怎会是谈论这个的好时机?!
我该怎样把他遣走呢?我焦虑无限——
“为何?皇姐难道没有这样想吗?那方才为何会生气?”
他有些微醺的眸光立时闪出了一道凌厉,却仍旧不放开对我的钳制,清甜的酒气侵入鼻端,刺激了我的头脑,亦让我有了些许慌乱。
“你先放开我!”
不能再这样下去,卫熙聆看到会更加伤心的,我咬咬牙,决定让他死心:
“我才没有生气,只是不愿意呆在那样的地方!你娶谁做皇后都跟我无关!自会有人帮你物色的,你亦用不着担心!”
“胡说!皇姐竟不肯承认吗?”
他眼中星光乍闪,却抱的我更紧了些,甚至有些微醉的扳过我的脸,额头堪堪抵在我的额上,低沉的语声含着些许暧昧与宠溺,醉意熏人的道:
“……这几日朕不见你,想你想的都要发疯了;皇姐早已是朕的人了,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还不及说完,迷离的双目便渐渐转暗,微一低头双唇便印上了我的……
“唔——”
我瞪大眼,却惊骇的费尽全力推搡,终于将他推离了身侧。
“——你在胡说什么?!你喝醉了!头脑不清了吗?!”
我脸上惨白一片,又火烧的滚烫,脑袋更是懵胀与疼痛……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在卫熙聆的面前……苍天,怎么办?!
“我没喝醉!我此刻便想要皇姐,想要娶皇姐!我定要把这大秦王朝的后冠亲手送至皇姐的手中!”
他眼神灼灼,也许果真是酒意壮大了胆量,竟然开始口不择言。
可就在这时,我害怕的事情终于出现——从房顶突然抖掉下几粒灰尘,堪堪砸迷了我的眼睛!
我的心脏跃动不止,似乎感觉得到这一刻卫熙聆的激动与颤抖,心房内浓重的伤痛与愤恨,还有被骗的不甘与惨然,甚至还会有对我的深深恨意与厌憎……
我心中亦是疼痛,为引开小暴君的注意,并且希望他快些离去,便焦急大喊道:
“你快走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了,陛下不便再打扰!”
“朕不走!”
他突然激狂的拉住我,但仿似并没有注意到房顶的诡异躁动,也许的确是有些喝醉迷离的缘故——
“朕此刻便想要皇姐,朕的心里眼里都只有皇姐——”
当他的唇再次决然的覆上我的唇瓣之时,我已然连抬手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心内只剩下惊惶与恐惧,颤抖的慌乱与痛楚——
卫熙聆果然承受不住的愤怒了!
我只觉从头顶上突然飞下了一个黑影,还未及看清楚便“嗖嗖”旋窜着射出了窗外,力道又急又大,一阵乒呤大响。
那时的我已然软倒在地,身上的钳制却不知何时已然松开,然而下一秒钟却听到身旁的惊天大吼:
“来人哪!有刺客!”
“——啊?!陛……陛下!可有受伤?!”
“那刺客破窗而逃了!混账东西!竟然有人在夜间闯入了皇姐寝宫还不知!快给我追!”
“啊是,是是!陛下请息怒,臣立即去办!”
“——那人身穿黑色夜行衣,哼!朕竟不知他何时闯了进来!那些禁卫军都是在做什么的?!”
听着一声声大吼与命令,我痛心之余从地上无力的爬起,却屏住了呼吸极力压制住自己的痛楚与紧张,建议道:
“陛下何必动那么大肝火,也许并非是刺客呢,他也并没有伤害于我。”
我几乎忘记了我此刻说出这些话与当前的情境有多么的不和谐,所以未料到他竟把凛然的目光倏然扫视向我,却又夹杂着浓重的怀疑与不解。我还未及胆怯与懊悔,他便又转回了头,俊美的容色覆上无比的坚毅与锵然,再次下令:
“李靖,召令御林军都尉,把四方宫门严围起来!给我搜!切勿使一只飞鸟逃出了宫去!务必要把那名刺客给朕揪出来!哼!朕定要亲自问审……违令者,斩!速速去办!片刻不能延误!”
“——是!臣听令!”
李靖急忙跑出去办了,我却大惊失色,这下要如何办才好?!卫熙聆一个人决对不可能抵挡得了众多禁卫军与御林军,天!全都是我的错……
我已吓得哆嗦不止,可片刻之后却等来了更令我骇怕的事——
“报——启禀陛下,属下方才在兰心殿兰花池旁发现了这封信,细想定是那刺客在惊惶之下脱窗而走时不慎掉落的,其中内容微臣不敢自行过目,还望陛下定夺!”
有一小将双手高高举起了一封信,恭敬地跪在他的身前。
他目中精光一闪而过,之后倏然抽出了那封信,桀骜的扯开,细细品读开来。
越读下去,我便发现他的眉目愈发深拧,微眯的眸中亦开始闪出可怕的光点,甚至愈发的深沉与肆虐——
我这才想到去注意他手中的那封信,竟然是……竟是——我威胁澄衣带给卫熙聆的那封信吗?!
“哼!”
他的狂暴怒吼果然传来,惊得我简直一个冷颤——
想卫熙聆在心痛之下不顾一切的夺窗而出,却把随身带的信误留在了我的兰花池,可是……这样的结果,会为我带来怎样的命运?
想到那信中的内容,再看他此刻面对着我浑身的狂怒气息,我不禁哆嗦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