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什么站?我看你是喝酒喝多了,人都喝傻了!陆总怎么可能站的起来?”乔治疯狂解释。
小陶仍然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再次转头回去,别墅门口空荡荡的一片,哪里还有人?
小陶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睑,“这酒后劲也太足了,居然能让我产生幻觉。”
乔治松了一口气,迅速岔开话题,“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小陶报了地址,乔治赶紧吩咐司机开车,生怕陆淮州突然开门出来,被小陶撞个正着。
但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陆淮州这个时候正被颜青嘉牢牢纠缠住,根本就脱不开身。
陆淮州把颜青嘉送回房间,将怀中的女人放在床上,掀开被子给她盖上。
正打算走,就感觉衣角传来一股执着的拉力。陆淮州低头一看,衣角被一只白嫩的小手紧紧拽着。颜青嘉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水气迷蒙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陆淮州。
“陆总。”颜青嘉声线明朗,仿佛酒意散尽,“原来你站起来这么高,像树一样。”
高大又挺拔。
陆淮州喉结滚动一下,黑眸危险地眯起。他的秘密这算是被发现了?
早知道她会醒这么早,陆淮州就应该让她在车上呆着,睡醒了自己上来,何必多此一举费心费力抱她?
“我怎么梦到他了?”颜青嘉嘟嚷了一句,然后缓缓合上眼睑,乖巧地睡了过去。
手,仍然紧紧抓着陆淮州的衣角。
还在醉着。
陆淮州拧了拧眉头,眸光复杂。他伸手,将颜青嘉炙热的小手从自己的衣角上扒拉开。
还没等他放手,颜青嘉的手指又像是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他的手掌,颜青嘉的手指很烫,印在他的掌心上,热量源源不断传过来。
陆淮州只觉得血液沸腾,心跳更像是上了马达一样成倍的增长。他连眼神都沉了几分,目光深沉地盯着紧紧抓着她的罪魁祸首。
“放开。”声音中故意掺杂了恐吓,看起来唬人,却根本没几分威胁意味。
否则颜青嘉怎么可能纹丝不动,仍然紧紧抓着他,甚至还有恃无恐的梦呓,“陆淮州,你别推开我。”
颜青嘉绵羊一样的呓语仿佛有股魔力,陆淮州手上的力道顿时就松懈了下来。
他僵持着站在原地,视线牢牢锁定颜青嘉,她一定还有话要说。
陆淮州猜的不错,颜青嘉没过一会儿,又缓缓张开了嘴,“陆淮州,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表面看起来凶凶的,骨子里比谁都温柔。明明恶狠狠的,却偏偏好温暖。”
陆淮州身体猛然一怔,他原本以为在颜青嘉的印象中,自己会是那种残忍无情的存在,没想到他在她眼里这么不一样。
陆淮州深呼吸了一口气,心底情绪翻涌,五味杂陈。
颜青嘉又接着道,“太阳,陆淮州就像是颗太阳,光芒万丈让人想要接近,却又怕被灼伤。可是你不知道,越耀眼越孤独,他很在乎你,在乎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
陆淮州听出来了,这话是对顾青瓷说的,估计颜青嘉在睡梦中把自己带入了今天早上和顾青瓷吵架的情景。
可就是这些无意识的叮咛,莫名让陆淮州感觉到了危机。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漩涡,自己正无法避免的陷进去。
陆淮州清楚的知道,这个漩涡的名字叫做颜青嘉。
心,开始莫名的慌乱。他十分无情地扳开颜青嘉的手指头,迈着长腿疾步离开,背影好似落荒而逃。
第二天早上,颜青嘉顶着沉重的脑袋起床,宿醉让她头痛欲裂。
颜青嘉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
熟悉的装潢,熟悉的摆设。
她在自己房间?所以她是怎么回来的?
她昨天被灌了不少酒,餐桌上那个刘总完全没有一点要放过她的样子。最后,是……
是陆淮州!
颜青嘉清楚地记得最后陆淮州出现在了餐厅包间里,她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卸下,安心沉睡了过去。
他又替她解了一次围,颜青嘉觉得自己得好好感谢他。
偏头看了眼时间,现在这个点陆淮州应该还没有出发去公司,她匆匆掀开被子,换衣服下楼。
陆淮州果然还在。
他在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像平时一样一边喝咖啡,一边展开报纸来看。晨光透过窗扉,映照在男人的脸上,光束沿着他的侧脸勾勒出坚毅挺拔的轮廓,一半晦暗,一半明媚。
真特么帅!
颜青嘉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击中了般。下楼的速度,猛地慢了下来。
稍微平复了一点,突然又觉得惋惜,这么帅的一个人,怎么就是个残疾呢?
忽然,颜青嘉脑海中猛地冒出来一抹高挑颀长的身影,双腿笔直修长,健壮如白杨。
要是她记得不错,昨天在她床边伫立逗留的,就是陆淮州!
颜青嘉的脑海中被搅得一片混乱,下意识朝着男人的双腿望去。陆淮州仍然坐在轮椅上,可能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他畏冷,如平时一般在双腿上盖了一个藏蓝色的小毯子。
大概是颜青嘉的目光太过热烈,正专心致志看报纸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来,一双幽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
“傻站着干什么,醒了就过来吃饭。”
颜青嘉这才回过神,疾步跑过去,陆淮州伸手将一碗醒酒汤推到她面前,“把这个喝了。”
颜青嘉自知理亏,乖乖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昨天晚上谢谢您。”
“下不为例。”陆淮州说着,又将自己手边放着的一碗清粥推到颜青嘉面前,“喝粥养胃。”
颜青嘉本来以为免不了一顿教育,没想到陆淮州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顿时松了口气。舀了勺粥放进嘴里,白菜的新鲜和虾仁的q弹紧密融合,除了热粥的暖意,颜青嘉的舌尖还尝到了几分甜蜜。
她低头喝粥,目光还是不自觉在陆淮州的腿上扫啊扫。陆淮州的腿修长挺拔,裹在西装裤里,莫名透出几分禁欲气息。
这么好的腿,当真就这么废了?
颜青嘉万分不甘,“陆总,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我梦见你站起来了。”
她果然以为是在做梦。
陆淮州漫不经心地将报纸翻了个面,仍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梦和现实通常是相反的。”
颜青嘉见他这样事不关己,不由得有些着急,“陆总,你就不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吗?或许您真的能站起来呢?”
陆淮州利落的把报纸合上,微微抬眸,“我比你更想要自己站起来,但现在不是时候。”
说罢,男人操控着轮椅,离开餐桌。
颜青嘉拿着勺子,莫名有些发愣,“什么叫不是时候?”
陆淮州答非所问,“给你十分钟时间收拾,十分钟后一起出门。”
颜青嘉震惊,眼底泛起了不一样的情愫,“您要送我去公司?”
陆淮州头也没回,留给她一个傲娇的后脑勺,“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