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佑琳并没戳破宋泓霖,问了他两周前的晚上他到底在哪。
宋泓霖说起那天很坦然,把自己那天的行踪,十分详尽的和在座的人说了,并且很多人都能作证。
一时间孔佑琳竟然无从下手了,顾长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
照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很难从宋泓霖那里了解到更多了。顾长河对宋泓霖说:“徐落落很久没去上学了,在这期间你联系过她吗?”
宋泓霖神色如常拿起桌上的茶盏一边喝一边说:“她去不去关我什么事。”
孔佑琳气的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顾长河不想她失态,和张新枫告辞了。
出了宋家,孔佑琳就对顾长河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混蛋!”
“别气了,宋泓霖虽然是个混蛋,但却不是犯罪嫌疑人。”顾长河拉着孔佑琳的手,往车里走。
顾长河开着车,老许却打来了电话。
老许说:“那三个人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果然有一个人患有乙肝。”
孔佑琳觉得这明明是个好消息啊,但总觉得老许的语气很沉重。果然一会儿老许又说:“但是我们证据不充足,不能给他定罪。”
电话没挂,但是再没声音传过来了。
不仅是老许,警局里所有人都很沮丧,他们加班加点,看录像对比数据库,去实地摸排,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更不用提孔佑琳和顾长河了,这时候该去责怪谁呢,难道要去埋怨徐落落,怪她没及时去医院保留证据吗。
巨石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
徐落落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她父母已经决定等她好转了就搬到加拿大,也许在那里更利于徐落落恢复。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本来安静的住院部,现在已经过度热闹了,许多家媒体围堵在徐落落病房前,你一言我一语。
病房内的徐家人更加不知所措,一开始两三个人装作警察的样子过来询问情况,幸亏徐父发现他们并不是真正地警察,把他们赶走了,谁哪知道招来这么多苍蝇。
这些媒体无外乎是看重徐父的名声和强奸案这个噱头,却不知道这样给这家人带来多么大的伤害。一些正规大媒体还算好的,只是简单报道提醒人们注意安全,但是一些小的自媒体就开始胡编乱造,怎么吸睛他们就怎么写。
这件事,为什么会被传扬出去呢?
消息泄露有很多种渠道,在医院在警局这都可能。孔佑琳和顾长河把外面的记者赶走了,但是消息已然是封不住了。病房里徐母趴在徐落落的床上哭,徐父站在窗边沉默着。
孔佑琳几乎不敢看徐落落,最初的那个温柔灵动的姑娘已经消失了,留下的是失神的躯壳。
顾长河单独和徐父谈了谈,嘱咐他暂时还是不要给徐落落看网上的消息了,而且把这些天他的怀疑和徐父说了。
那天,他给徐落落催眠的时候也想直接去寻找答案,但是徐落落不配合。只能从徐落落自身入手,希望她能打开心扉,把过往放下。
顾长河以及孔佑琳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单就从老许那里得到的数据来看,这件事就很蹊跷。
在过去的三年里,整个江州市发生强奸案不足五起。而偏偏徐落落赶上了,她的心理状况在那时又极度的不稳定,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个为徐落落量身定做的局。
但一切都只是推测,没有证据。只要不放弃,早晚坏人会露出蛛丝马迹。
这几天,孔佑琳几乎没有睡过觉,失眠再一次全面袭击了她。
顾长河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晚上,孔佑琳照例要把顾长河赶回家,但是今天格外费劲,顾长河就是不走。孔佑琳有些担心,她怕顾长河知道自己失眠,更怕顾长河为自己担心。
他怎么可能再一次离开他的女孩儿呢。
顾长河对孔佑琳说:“傻瓜,我们已经订婚了,你也是我的一部分了,我喜欢被你需要的感觉。”
晚上,两个人久违的躺在一张床上。顾长河和孔佑琳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会打扰到孔佑琳休息。孔佑琳闭着眼睛,心却始终不能安定下来,更别提睡觉了。
她有些烦躁,甚至想把身上盖的被子撕成一条条的。如果不是顾长河在旁边,她一定会那么做。
忽然,顾长河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瞬间,孔佑琳周围都是顾长河的味道,顾长河哼着小调,虽然听不出来歌词却安抚了孔佑琳的烦躁。
第一次,在孔佑琳失眠的时候有个拥抱,让她不至于靠着数数熬过漫长的黑夜。
顾长河看着渐渐睡去的孔佑琳,心里充满了歉意和心疼。这么好的人,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好不容易才来到自己的身边,顾长河很想替她,但是徒劳无果。
他能做的,只有陪伴她一直一直。
第二天,孔佑琳和顾长河准备去买些小女孩喜欢的东西,给徐落落送过去,希望能稍解她的烦闷。
周六日正逢商场搞活动,人真是不少。俩人也不太明确要买些什么,漫无目的地跟着人流走着。三楼的一家乐高店成功吸引了孔佑琳的注意力,那是一座每个小女孩都幻想过的城堡,孔佑琳也不例外。
想来徐落落也会喜欢的吧。
顾长河很利索的付完钱,店员却递给了孔佑琳两套。
“一套给你,一套送人。”顾长河拎过来,没让孔佑琳手里提着任何东西。
孔佑琳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很开心。顾长河总是能很敏锐的捕捉孔佑琳的心绪。
礼物买好了,正当俩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又是一个变故袭来。
顾长河和孔佑琳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来,分别是徐父徐母打来的。内容也都是相同的——徐落落失踪了,希望他们过来帮忙找一找。
孔佑琳和顾长河本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可是这商场人太多了些,阻挡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