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伊德缓缓从水上坐起,他向四处张望,苍白的天空,无尽的草原,以及身下的水流,水流从弗伊德脚下出发,向着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流去,形成了四条通往不同方向的水路。
弗伊德先顺着正前方水路。脚步慢慢向前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山丘,山丘上有一座让弗伊德熟悉但却又陌生的现代房屋,水流向上一直延伸向房子,并最后停在了房子前。
弗伊德顺着水路走到房子的门前,从房子外就能听见里面的欢闹声,一个成男人、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发出的。弗伊德轻轻敲门,房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后屋内传来了男人的抱怨、咒骂声和女孩的哭声。
“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了这个家我都这么努力了!”
“为什么你不愿继续留在我身边?”
……
弗伊德耳中不断回想起男人的声音,他内心也变得不平静了。
弗伊德扯住门把手“不要说了!”,他尝试着打开这扇门,但门似乎被锁住了一样。弗伊德开始疯狂的拉扯着门并且不断地用拳头重重地捶击,大声地叫道:“住口!不要再说了!停下来!”
弗伊德脚下的水路突然开始延伸,从门下面钻了过去。
“咔哒”门锁的声音响了一下,弗伊德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他慢慢地拉下门把手,轻轻将门推开并进入了房子,所有的声音也都随之消失,门也随之关上。
房内十分黑暗,所有的窗帘都被拉起来了,灯也关着,根本看不见水路。弗伊德熟练地按下了旁边灯的开关,但灯并没有任何反应。
弗伊德发现前面走廊侧面的一个没有门房间似乎有微弱的灯光,他向前面的房间走去,脚下的水声告诉他:要去那个房间看看。
到了房间前,弗伊德看向了房间里,这是个客厅,那微弱的光则是一台电视发出来的,但却没有任何人看,而且电视一直处于花屏的状态。花屏的声音让弗伊德的耳朵很难受。
弗伊德并没有进入客厅而是继续向前走,脚下的水声的水声可比电视花屏的声音好听多了。
顺着水路弗伊德走进了厨房,这是客厅里花屏的电视发出了其他的声音“凶手所用的凶器一定是厨房里的某把刀,而且为了掩盖指纹,凶手肯定带上了那种不易留下指纹的手套。”
伴随着电视里的台词,弗伊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双手套带上了,并从厨房随手拿了一把刀。
弗伊德离开了厨房。
脚下的水声变得奇怪了,不再有水流声,并且踩下去的声音也变了,变化成了踩在某种有些粘稠的液体上的声音。
“凶手一定认识被害者,而且肯定还不止一次的造访被害者家。”
弗伊德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并且知道了被害者卧室的位置。”
弗伊德停在了一个房间前。
电视突然发出了几声像被干扰了一样的声音,随后里面的台词就像恶魔低语一样说着。
“把刀刺进去!刺进去!只有这样窗帘才会被拉开!”
弗伊德表情严肃,慢慢推开房间的门。
随后门消失了,电视声音也消失了,手套和刀也消失了。
而弗伊德则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只不过脚下的水路变了,一条通往前方,一条通往左后,一条通往右后。水中有一些红色液体像丝线一样顺着水流流去。
天空中多了几多像被夕阳染红的云朵,草地上开出了几多红色的花朵。
弗伊德再次选择了正前方的路。
水路不断向前延伸,弗伊德紧跟着延伸的水路,渐渐的四周弥漫着许多厚重的浓烟。慢慢地前方的浓烟中散发着红光,周围除了烟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忽然从前方的浓烟里传来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哭声。弗伊德赶忙迈开脚步向前奔跑,但那哭声却一直从前面传来,似乎从没拉近一般。
但是很快从前面的浓雾里隐约出现了黑乎乎的东西。弗伊德跑近才发现这是一栋正被火焰不断侵蚀殆尽的木屋。弗伊德放声叫道:“喂!还有没有人在里面!”四周不断传来孩子的哭声
忽然哭声消失,一双惨白的手捂住了弗伊德的双眼,并用一种甜蜜且温柔地女声对弗伊德说道:“人们都说四叶草能给人带来好运,但是只剩下两片叶子的四叶草呢?”
弗伊德大声询问道:“你是谁?”
女性并没有回答,她反而将双手收走。弗伊德急忙转头想看看那个女性,确实看到身后无尽的白色水域。弗伊德此时正坐在一艘小木舟上。
他向四周张望,但除了白色水和天空,他却什么也看不到。当他正过身子的时候才发现木舟的另一端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拿着一根竹竿驱动着木舟,他一声不吭,除了划舟的动作外没有其他动作,似乎没有主要到背后的弗伊德。
弗伊德看着男人的穿着感觉似乎很眼熟,弗伊德思索片刻,才想起当初自己手里的那张照片上男人的服饰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款式,而且学园里的导师们也穿同样款式的衣服。
弗伊德急忙询问道:“你是奥普尔勒的导师吗?能让我看一下你的正脸吗?”弗伊德刚说完,男人便把竹竿扔开直接跳进了水里,随后整片水域放出了一整片水域的金光。
弗伊德赶忙跳进了水中,明明刚刚水上还发着金光,但现在水里只剩下无穷的黑暗,没有一点光明,就好和黑夜里没有任何灯火时闭上眼睛一般,而刚才那个男人并不在这里。
从弗伊德左侧不断传来监护仪的声音,“嘀,嘀,嘀,嘀”,但这声音一直都在左边,不管弗伊德怎么转身还是移动,那声音就在那,不曾远离,也不曾靠近。
没一会儿在同一个方向传来了略微的女孩子的抽泣声,那个声音还时不时小声说上几句,但由于声音太小什么也听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声音在向弗伊德倾诉。
弗伊德睁开了眼睛,刚才的一切如同幻觉一般的事物都是梦,而他此刻却已不在塞西尔的树屋了,他回到了家里。
弗伊德坐了起来,刚才梦中的一切他依然能清楚地回想起来。
外面的太阳高挂在天上,弗伊德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自己错过比赛,随即赶忙收拾好,便向学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