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中,新月下,翟府花园里,假山石后面,静静地站着一个人,他透过清冷如练的月光,向不远处的凉亭下窥视着。他不是别人,而是翟府自卫队教头张怀申。
吃过晚饭后,张怀申闲来无事,想去找严浩聊天。可是,当他刚要出门时,却听到翟美娘小姐的声音。张怀申马上退到门里,站在门后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话。当他得知,美娘小姐来找严浩,是给他送衣服的,而且这件秋装,还是美娘小姐亲手为严浩缝制的,他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无名的醋意。后来,严浩和美娘小姐向后花园走去,张怀申却神使鬼差,身不由己的在后面悄悄地跟了过去,并躲在假山石后面,窥听他们两人谈话。
张怀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为人不齿。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看到美娘和严浩在一起的时候,他都非常想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他们两个有没有吵架?这本来是和自己无关的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关心他们这种私事?他也曾自我安慰过,也许是作为大哥,对他们的关心吧!
张怀申静静地,在假山石后面站着,窥视着凉亭下的俩个人,聚精会神地听他们交谈着。冷露悄无声息地,打湿了他单薄的衣衫。张怀申感到一阵凉意袭来,紧接着鼻孔发痒,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凉亭下的翟美娘大吃一惊,她顾不得男女有别之礼,本能反射下,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严浩,把头扎进他的怀里。严浩一手揽着美娘,安慰着她。并厉声冲那边吼道:
“谁?谁在那里?”
张怀申一阵紧张,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此时如果现身面对严浩和美娘,情景会非常尴尬。但如果不现身,他明白自己在严浩手下,是难以逃脱的。怎么办呢?他急中生智,急忙从假山石后面走了出来,迎着严浩说道:
“呃!是严浩兄弟呀!你们在哪干嘛呢?……啊!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有没看见!你们继续啊!”
一听到是张怀申的声音,翟媚娘羞愧难当,一把将严浩推开,飞也似地向前院跑去。严浩在后面喊道:
“美娘!美娘!你慢慢点儿跑。”
美娘也不理睬严浩,只顾向前跑去。严浩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又担心美娘,正在他进退两难之时,只见张怀申坏笑着向他这边走来。
“严浩兄弟,美人都跑了,还不快追去!”
严浩不以为然地说道:
“放心吧!怀申哥,美娘她跑不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回自己的绣房,你说咱作为男子,追过去合适吗?”
严浩的言语,如西北风刮蒺棘,连风带刺,一语双关。把张怀申说得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停顿了一下,又笑着说道:
“严浩兄弟,不好意思啊!作为兄长我的确不该,打扰到你们的好事,可是我确实不是故意的,请见谅啊!”
严浩是何等的聪明,他怎能为张怀申的讽刺所困扰,只见他面带微笑,潇洒的走出了凉亭,来到张怀申的面前,洒脱的说道:
“呵呵!那里!那里!怀申哥您多虑了,那里有什么好事坏事啊!只是花前月下,美景难负,我和美娘在此散步赏月。倒是怀申哥你,来到了也不打声招呼,我们好一同共赏美景。你也知道,当一个人转心地,沉醉在一个意境中时,猛然出现的声音,那可是会吓到人的呀!不知道怀申哥你啥时候过来的?我们怎么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啊?看来怀申哥的轻功又有长进了!”
“嘿嘿!那里是我的轻功增长了,而是你和美娘小姐太投入了。”
张怀申说时,脑海里灵光一闪,马上接着往下说道:
“我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了一条白蛇,我一路追着白蛇来到这里,那条白蛇跑到假山石后面就不见了,我正在草丛里寻找,不料却惊扰到了你们,实在是抱歉啊!”
“说什么呢怀申哥!你怎么也学会文绉绉的,跟兄弟客套起来了?咱们兄弟俩个,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严浩说着,话锋一转正色道:
“怀申哥,明天我们就要下乡去收租子了,我对这里的风土人情都不太了解,这次的任务,还得您多费心了!”
“没问题,咱们兄弟两个,在什么困难面前,不是同进共退相互支持。只要咱们兄弟齐心协力,我想这次收租任务,会干得很漂亮的。只是翟府家大业大,这方圆二三十里,都有他家的佃户,我们挨村挨户地去收。少说也得十天才能收完。”
严浩注视着张怀申,沉着冷静地说道: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尽量抓紧时间,以防魔界腾出手来下乡捣乱,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严浩兄弟你说的对,收租之事,关系着我们这一百多号人,赖依生存的口粮问题,我们决不能在这件事上出差错。”
“是的,明天还得早起出发,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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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翟府的大门就大开了,从大门里赶出来两辆马车,翟福翟顺二人各赶辆马车,严浩和张怀申分别在两辆车上押车,钟叔抱着账本,坐在马车上。他们一行五人,从里圈开始,慢慢的向外扩展,埃村埃户的称粮收租。
前三天一切顺利,他们五人两辆车,早晨出去晚上回来,都是满载而归。到了第四天,附近村庄的佃户都收完了,他们慢慢的向远处的村庄收租。路途遥远,行走起来就费时劳力,不如开始迅速了。但是,他们还是精神百倍干劲十足。到太阳偏西的时候,就把两辆马车都装满了。
严浩将最后一袋粮食,放到马车上,活动着累得酸疼的胳膊,向钟叔和张怀申说道:
“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收的租粮也够载了。”
钟叔查看着账本,向他们说道:
”那好吧,这个村里还剩十来户没有收完,我们明天去邻村的时候,顺便捎带着,把这十来户收了就行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家还有一段路程。那就赶快回去吧!再晚就赶黑路了。”
“好嘞!翟福翟顺赶车,我们回府了。”
张怀申说罢,和严浩?钟叔分别上了马车,坐在粮食袋子上,翟福翟顺坐在前辕,扬起长长的马鞭,叫着号子,摔了个响亮的鞭哨,两辆马车缓缓地起动,出了村庄,上了大路,向着万古神庄方向驶去。
严浩和张怀申押着两辆,装满粮食的马车,正行驶间,迎面来了一排马车队,风驰电车般向着他们这边,急速驶来。两队马车狭路相逢,各不相让。眼看就要相撞。张怀申冲着迎面而来的马车,高声喊道:
“喂——!你们先靠边站,让我们先过去。”
对面马车上的人,一见这个大汉出言毫无礼貌,他们也不相让。只见头车上一位武士打扮的人,向张怀申喊道:
“你们先靠边停车,让我们先过去!”
张怀申一见对方毫不示弱,想与他对着挑衅,他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升。忽地一下站了起来,高高地立在马车上,挥动着有力的臂膀,手指着对面的武士,大声说道:
“你没看见我们的是重车吗?那有重车让路的道理,你还是快站到一边,让我们过去。不然咱们谁也走不了。”
“呵呵!你的是重车,你就有理了?如果我偏不让呢!”
“呃呵!你小子是皮痒找揍是不是?今天我张怀申就陪你玩玩儿!”
第一百五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