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显赫的人当年还不是像我这样,就算他不是我这样,他祖宗也总有像我这样的布衣,只要努力,人总是会走向显赫,干嘛要像条狗一样去追逐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显赫?
只有自己的才是真实的,哪怕是地位,只有经过了自己努力得到的地位才是无坚不摧的,依靠别人的,迟早会出问题。
云哲坚信这一点,于是便对那村长一家的遭遇在同情之余不禁又生出一点鄙视,你说你要是不贪慕权贵,又怎么会痛失自己的孙女?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但是既然别人将这段悲伤的往事告诉自己了,自己怎么也要安慰一下,是以,云哲说道:“村长,你也不要悲伤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么后悔莫及,你的孙女也是活不过来了,不过既然你已经铸成了一次大错,就千万不要错第二次,否则就不会有人原谅你了。”
言下之意便是,你已经逼死了一个孙女,可不要再逼死第二个,否则你就真的是该死了,虽然你一把大年纪了,但是人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不要以为自己年纪大了,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逃过了法律,但是你能逃过自己的良心?逃过世俗对你的审判吗?
那伯娘听完了村长的叙述也是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此时听到云哲对自己爷爷说的话,他能够听出,云哲话里对自己的维护之意占了很大的成分,微微有些感谢他之余,她也是不明白这云哲为何会真的不同意这婚事。
她刚才还以为云哲之所以拒绝实际上只是惺惺作态,根本算不得数,但是现在一看,这云哲确实是诚心诚意不和自己缔结婚约的,一时间,倒是对云哲的印象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但是此刻的她可是什么也不敢说,开玩笑,要是自己一说话,爷爷又旧事重提怎么办,这件事还是交给云哲和自己的爷爷去商量吧,毕竟那云哲刚才可是拒绝了很多次,从这方面可以看出,他的确是有心上人,倒也确实有相信的理由。
“希望你不要骗我吧,云哲。”伯娘在心中默默地祈祷。
其实他本用不着这样了,因为那村长已经觉得了放手放自己的这个孙女自己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不要再去步了她姐姐的后尘,因此,他倒是开始思量到底又要怎么拒绝这云哲了。
不过从那云哲之前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似乎并不满意这桩婚事,既然他不满意,这样也好,也免得自己再去拒绝了,那样反而显得自己言而无信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德高望重很重要。
不说这几人各怀的心思,单说那村长又和云哲在饭桌上扯了几句,无非就是夸奖云哲少年有成,年纪轻轻就修为惊人,将来定然可以有很高成就之类的话。
夸完云哲之后,自然又到了该贬低伯娘的时候,说的话自然也就是自己这个孙女怎么粗枝大叶之类的,等到他将云哲夸完,再将伯娘贬完之后,便是直言不讳地说自己的孙女配不上云哲云云。
云哲对这个结果早就在意料之中,因此也不生气,反而有些好笑地想到:“我被发好人卡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云哲也没有生气,毕竟这是他自己要求的,而不是别人逼迫他的,但是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被人发好人卡,微微有些失笑之外,倒是也没有再去计较这样的琐事。
那伯娘见自己不用去嫁给云哲之后,也是十分的高兴,吃饭的速度也是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三人吃完饭之后,那村长正想带着云哲四处去转转,不料这个时候那村长家的小院外却是已经聚满了人。
这些人伸长了脖子正往村长的小院中看来,彼此之间更是议论纷纷。
“你们说那解决了为祸百年,连帝国也拿它没有办法的荒坟事件的人就在村子的家里?你们可不要骗人啊,我已经把牛都宰了,就是想要好好谢谢这位恩公。”有人在听说云哲解决了荒坟的不详之后,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那问话的立刻便是遭到了周围人的声讨,“牛麻子,你可不要不信,那荒坟地就在存在,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出去看看,难道还有人骗你不成,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我们没有分寸吗?会到处去乱说。”
那被叫做牛麻子的立即有些讪讪地说道:“毕竟这件事太大了嘛,突然之间就解决了,这确实是有点叫人难以置信。”
“那你是不相信恩公的能力了?我可是亲眼见过那位恩公的,不说别的,就那风度也是做这种大事的人,你以为像你牛麻子那个搓样啊,一辈子都只能跟牛打交道了,你怎么可能理解那位恩公的不凡之处。”
这说话的人正是那村长回村之时向村长问话的中年热,他可是亲自到了那荒坟一趟,那一去可着实是吓坏了他,只见那原本阴气冲天的荒坟已经成了荒原,各种大树被连根拔起,所有的坟头都被人夷为平地,而所谓的不详更是连个影子也看不到了。
而在那之前,那中年人每次经过那荒坟地之时总是感觉到有一双在眼睛在偷偷地看着自己,这种感觉不仅自己有,那每个经过那片坟地的人都会有那样的感觉,而那便是被人们称之为不详的存在。
只是经过云哲一番狂轰滥炸之后,那种感觉却是彻底消失了,这中年人想到,那必然是被这神秘的年轻人给摧毁了,他本不相信那年轻人有平掉荒坟的能力,但是到了现场一瞧,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云哲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试药时候一番狂轰滥炸竟然起到了这样的效果,居然无意中帮别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虽然云哲平日里也比较的古道热肠,但是那是在不涉及危害自己生命的底线的情况下,要是知道那荒坟有恐怖到可以夺去自己性命的存在的话,他是打死也不会去的。
毕竟,还是自己的命重要,其它的,一切都是浮云。
那些围在院子外的人看到那云哲和村长一起出来,皆是有些喜不自胜。
本来,他们以为那位恩公已经离去了,现在到村长家里一看,原来这恩公并没有离去,那他们准备的那些答谢恩公的东西也是有了着落。
“看,是恩公出来了,一边还有村长,也不知道这村长是怎么回事,回村之后就直接将恩公带到了自己的家里,难道他又想把伯娘嫁给这位恩公了吗?也不看看就伯娘那个样子,怎么配得上咱们一表人才的恩公!”
“就是,当恩公是他自己家的人啊,不说通知一下咱们,也好叫咱们找一个宽敞的地儿来答谢恩公,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带回家,难道他不知道这恩公帮了咱们村子多大的忙吗?就这么雪藏了起来,也太不厚道了!”
“你们就不明白了吧,这正是村长奸诈的一面,他先交好恩公,使得那恩公日后再来咱们天源村的时候就会去他家,这样一来,久而久之他俩的关系自然也就好了起来,要知道,那位恩公可是一名魔法师,你们知道什么是魔法师吗?那是有大智慧的人!村长要是有了恩公这么一位魔法师作为依靠,以后在村子里还不是横着走,谁敢在给他脸色看?”
“你这么一说,我倒更加肯定这村长肯定有将自己孙女嫁给恩公的打算,要知道,当年他为了抱那药草商人的大腿,可是逼死了自己的亲孙女,这件事大家都没有忘吧,就冲村长这绝情的一面,我相信,他绝对有将伯娘嫁给恩公的打算!”
一些人见到云哲和村长从屋子里出来,登时就沸腾了起来,纷纷议论这村长将云哲单独带到自己家里是不安好心,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们的话自然也被云哲和村长听去,那云哲毫不在意这样的议论,别人说一两句他就要动怒,这也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不过那村长却是完全就没有云哲的涵养,听到那些人对自己出言不逊,便是在心里偷偷记下了那些人的名字,想到等这恩公走了,再慢慢收拾这群口无遮拦地家伙。
真是太胆大了,想说什么说什么,真当我这村长是摆设啊!
当然,他的这些心思别人自然是不知道的,看到云哲出来之后,立马就有人冲云哲大声说道:“是恩公吗?还请好坝场一聚,我们全村人已经在那里摆好了筵席,就是为了答谢恩公帮我们除去一祸。”
云哲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心中有些迟疑,他本想在这村长家吃完饭之后就离开的,没想到现在刚刚准备回帝都就遇上了这群热情似火的人,他不过就是来帝都外试验一下自己新开发出来的丹药,却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么多事,早知道会这样,云哲打死也不会来的。
那荒坟之祸有能人就去解决,没能人就在那里摆着吧,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想必你们也是习惯了,我解不解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虽然云哲如此无奈地想,但是也是拗不过这群人的热情,当然,云哲见到这些人如此热情之后,也是有些动心想要去看看他们究竟准备了什么东西来招待自己。
那伯娘见到了小院之外的人山人海,再看看自己爷爷那张平平静静地脸,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是开还是不开,倒是那云哲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自来熟,并没有麻烦伯娘去开,而是自己就去把小院的大门打开了。
那些围观的群众登时便冲了进来,绕着云哲转圈,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云哲的脸上有一朵花,让这些人留恋的不得了。
云哲的脸上当然是没有任何东西的,这些人冲着云哲不停地看也只是出于一种好奇,云哲当然不会在意,但是被人看的久了,自然便有些尴尬,于是他有些讪讪地说道:“好了好了,你们说的那坝场在哪里,我们快去吧,就不要在这里麻烦村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