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坤宫上,歌舞四起,却没人真心去欣赏,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神谷寒那儿。
一些妃子们眼睛早早的就粘在神谷寒的身上了,到现在也不收敛。
早就听说神谷家少主俊美不凡,如今一见,真是惊为天人!那一身惊艳的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神降临了。
氶雍帝也在暗自观察,并且,还已经叫人准备好了地灵果的种子做为礼物,只要神谷寒有一点它的意思,他便会赠予。
“神谷少主此番前来,真是令我灹国蓬荜生辉,朕这皇宫,已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氶雍帝的脸笑出了一条条的褶子,“只是不知神谷少主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不敢,只是……想让陛下帮本少主寻一至宝。”神谷寒清冷的声音响起。
好啊!
果然如此!
简直是厚颜无耻!
朕就知道他是为了地灵果的种子而来!
氶雍帝笑的非常难看,不甘的说到:“哈哈,朕知道,朕知道,这至宝,早已给您准备好了。”
神谷寒好看的眉头轻轻一皱,有些不解。
他知道?
他知道什么?
还准备好了?
虽不解,但却没有发声,他也想看看,这氶雍帝到底搞什么鬼。
“孟德,去把宝物呈上来,献给神谷少主!”
“是,皇上。”孟公公下去,双手捧起宫女送上来的墨绿色木盒,恭恭敬敬的献给神谷寒。
神谷寒接过盒子,打开。
众人们也在纷纷讨论,这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宝物,能让堂堂神谷家少主都如此青睐。
只见神谷寒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银白色种子。
“种子?”
“是啊,怎么会是种子呢?”
“这是什么宝物?”
……一时间,众人都惊讶不已。
神谷寒了挑一下眉。
地灵果的种子,精灵族的圣物。
氶雍帝得意的笑着:“神谷少主,这……您可认识?”
“认识。”神谷寒淡淡的回答,却把准备好好谈谈这种子来历和他大灹古老传奇的氶雍帝噎到了南墙跟儿。
“……哈哈,这……神谷少主真是年少有为,见多识广啊!”氶雍帝尴尬的笑了笑,“那想必这就是神谷少主所想找的‘宝物’吧?”
“这地灵果的种子,的确称得上是宝物,可惜这并不是我想找的那个。”神谷寒把种子重新放回了绿盒,再把绿盒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不过……陛下盛情难却,本少主就却之不恭了。”
律枫在身后看的起劲儿,肩膀抖动,用力的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少主真是时时刻刻都不饶人。
这时-
“律枫,去北川带上即墨翟和暗卫,马上去天极山。”
神谷寒冷冽的声音传入律枫耳中。
律枫怔了一下,同样用密音传给神谷寒:
“是,少主,可是……去天极山干什么呢?”
“跟着夙沙惊!必要时,打回魔界!”
什什什么?!
夙夙夙沙?!
魔界圣尊?!
他怎么到了人界?
律枫大惊,不敢多问,只能马上执行,“是!”
接着,律枫后退一步,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刚才,神谷寒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座落在天极山的方位。
这个夙沙惊,死性不改,还敢再犯人间!
想到他竟然落在了天极山那种极为凶险之地,又受到天地禁制,再想想当年被他打出的一身伤,神谷寒冷笑。
仅仅只是派几个暗卫把他打回魔界,都是便宜他了!要不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神谷寒就要让他有命来,没命回!
远在天极山的魔界圣尊……
“阿嚏!”
夙沙惊抹抹鼻子,骂骂咧咧道,“谁又在背后骂老子?!”
那张比女人还要俊美的脸上此时鼻涕横流。
夙沙惊收紧了衣服,得得瑟瑟,看着这一望无际的雪山……
啊啊啊!
真是天要亡我!
他怎么就落在了这种鬼地方,现在一身修为没有,亿万年前那场战争中受的伤现在还没好。
天极山这鬼地方,乃是北极天下第一大山,不少半仙的闭关修炼之地,玄幻之处比比皆是,至少要到分神期才能安安全全的走出天极山啊!
仅仅这样也就罢了,他竟然还和祉离走散了!
这乩水潭,是五界唯一的联系,想要越界,只能通过渡乩水潭的方式,但是,乩水潭却不是天道所允许的,所以乩水潭神神秘秘,位置变换莫测,从外观上看是看不出来的,可能是谭,可能是湖,可能是海,也可能是一口井!
就算有幸找到,每一次只能渡一个人,且每一次落地,都是随机的,是不同的位置,就这样,夙沙惊就华丽丽的和祉离走散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祉离……你在那啊?你快给本尊滚回来啊!本尊答应再也不打你了……”
夙沙惊一脸欲哭无泪,委委屈屈。
“咕噜~~”
夙沙惊抱紧了肚子,“好饿……呜呜……”
在回到煜坤宫……
氶雍帝刚刚白白失了地灵果,还处在极度悲愤之中,脸上已经挂不住了,身边一直默不作声,仔细观察形式的皇后突然握住皇帝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于是皇帝稳了稳身形,不堪开口道,“那,不知,神谷少主所寻,到底是何等宝物?”
众人也是一脸期待的望向神谷寒。
皇后沈氏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道能让神谷少主如此心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相比,也是天下至宝吧?”
呵。
“不错,确实是…”神谷寒唇角微勾,眼神玩味一字一字的顿出,“天!下!至!宝!”
此时的神谷寒若是让律枫看见了,又要感叹那个倒霉蛋子要危险了……
“哦?不知是……”皇后的声音适当响起。
“未婚妻。”男人抿了一口清茶,淡淡道。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难不成,神谷少主要到我灹国来选妻?!
似乎看出来他们心中所想,神谷寒又发话了“一个多月前,十五与我闹了小脾气,离家出走了。”
嘶!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说好龙阳吗?
不是说不近女色吗?
人家不仅有了未婚妻,人家未婚妻还闹别扭离家出走,人家还千里迢迢的寻妻,对于神谷寒如此的身份来说,这是何等的宠爱!
瞧瞧,瞧瞧!
一口一个“天下至宝”。
不知道是那家的女子,有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堂堂神谷家少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此事在大殿上惊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之前可是没有走漏一点风声的,如今神谷寒的一番话,相当于平地惊雷。
今天之后,天下格局可是要大变……
沉稳如皇后娘娘,也是遮掩不住的吃惊。
毕竟太突然了。
在场的女眷,已有婚配的,羡慕不已,待字闺中的,则是嫉妒不平。
甚至有些个女人竟小声讨论了起来。
神谷寒是什么人?
千里眼和顺风耳都要喊他一声“鸿清老祖”。
于是,有几个言论不当的,突然发现自己竟发不出声儿来了,当下冒出了冷汗,心中一阵诡异……
反观罪魁祸首,倒是不经意的挑了挑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处罚了那几个碎嘴子。
反正听见有人说那小贼不是,他就隐隐不高兴。
可是为什么呢?
嗯……
一定是因为他这等有素质有家教的人听不得污言碎语,才出手惩罚了她们!
嗯!
对!
一定是的!
神谷寒收回目光,拿出一副画轴来。
“这便是本少主未婚妻的画像了,若是能找到十五,那便是神谷家欠了灹国一个情,本少主答应,护灹国十年,希望灹国不会令本少主失望。”
听闻此言,氶雍帝大喜,十年啊,只要找到一个女人就能换我大灹十年安稳!
灹国本来就仅次于布黎国之下,以前每日都要担惊受怕布黎国来犯,现在,相当是多一个保命符啊。
十年,他不信他灹国就赶不上布黎国,他布黎国如此狂妄,还能有神谷家做后盾吗?!
要是能拉拢到神谷家,还愁什么天下第一!
氶雍帝早已把地灵果白白损失的事抛在脑后了,眼下全是他大灹国泰民安的繁华景象。
“哈哈哈,神谷少主不要如此客气,助神谷少主寻得未婚妻,本就是我大灹应该做的,没想到神谷少主也是痴情人啊,神谷少主请放心吧,我大灹,一定出动所有力量,绝对会找回神谷家未来主母的!”
氶雍帝喜滋滋的接下画轴。
“既然如此,那鸿清,就谢过皇上了。”
从前一口一个“本少主”,现在为了找到未婚妻,都板板正正的在皇帝面前称表字了,想必是对这个未婚妻在乎极了。
神谷寒一走,宴会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一夜之间,全国警戒,严兵把守的城门,看的百姓们惶恐不安,却不想,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而关于那俘获了堂堂神谷家少主的奇女子,更是留言肆起。
灹国的另一边
李明月刚把崆峒印收起来,瑶姬就来了。
“小姨?”瑶姬轻轻推开门。
“嗯?”李明月收好包裹,扭头看向瑶姬,“进来吧。”
瑶姬没有动,而是用很小声的问:“小姨,我今天可以和你睡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李明月笑着说。
瑶姬关上门马上进来,扑倒了李明月怀里,“我就知道小姨对我最好了,以前的时候娘亲不相信我,都是我一个人睡,我可害怕了。”
“为什么要害怕?就因为今天是鬼节?”李明月摸了摸瑶姬毛茸茸的脑袋。
“是……也不是,小姨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朋友,因为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们说我是被妖魔附身了才能看见脏东西,所以除了娘亲没有人愿意靠近我,可是娘亲却不相信我有这个奇怪的能力。”
瑶姬起身拉走李明月的手走到窗前,“不过现在好了,我有小姨了。”
李明月听了瑶姬的话,有点出乎意料。
“你一定不相信吧,小姨。”瑶姬面对着窗子,指着楼下斩钉截铁的说,“下面那个空草车上你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吧,其实坐着两个小鬼呢!还有那个老婆婆,她的旁边其实还坐着一个女鬼!
看样子,应该是她死去的女儿来看她了。
还有还有,那儿门口那个磨盘,在自己转动,其实是有鬼在推!听说在鬼节这天,只要人们烧足够的纸钱,鬼就能帮你做事!”
李明月默了默。
瑶姬低下头:“算了,小姨,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你要是不信的话,也没关系的。”
“……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李明月好笑着说,“时间不早了,上床睡觉吧!”
“哦,好吧。”瑶姬乖乖的睡觉去了。
只剩李明月独自一人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窗外,一双眸子有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第二天。
清晨的街道,已缓缓有了热闹的烟火气息,一位绝美的青衣少女,轻轻的走在古桥中,少女肤色白皙,远远望去,好似有一层圣洁的光辉,光滑饱满的额头,迷人清冷的眸子,一张粉粉嫩嫩如芙蕖般完美的唇镶嵌在挺翘的鼻梁下。
如此容颜,引的人们纷纷侧目,无一不好奇,他们阵子上何时出了这等美人,听说天下第一美女是这灹国皇宫中的贵妃娘娘,依眼前这位看才配得上吧!
不过,为何美人满目愁容?
“肉疼啊!肉疼……”
今天晚上,李明月准备试试与那把古剑契约,所以像事先买好补血的药材。
真是搞不懂那铸剑匠怎么寻思的,竟然要血祭!
李明月不知道,神剑契约是不用血祭的,打上精神契约即可,但受到过地狱业火的焚烧,吸取了上千万恶灵的精气幻化出剑灵的早以不纯的神剑,必须要以神之血祭,洗去一身煞气,否则日后强大起来,必然反噬主人。
唉……这次血祭,一定要大出血了。
李明月意识到,自己惊人的自愈能力也不是什么好事,本来这种皮肉之苦就受一次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她不知道要反反复复用刀子揦自己多少刀才够放一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