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明一开始大步流星的走向光,随后越走越快,直接跑起来,奔向那唯一的光芒。
全世界仿佛被暂停了,此刻在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街上依然是熙攘吵杂的人群喧嚣,不过这些都变得不再重要,不再喧嚣,这天地间,只有缓缓向自己走来的他一人而已……
是初见时的那一条街道,尚清明再一次在这里碰见他,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
尚清明刚跑到夏河图身前,突然被他猛地往旁边一带,几乎是同一时刻,身后一匹马呼啸而过。
“你干什么!”
夏河图严厉训斥,那一瞬间他差点就要永远见不到他,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尚清明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中鲜红的血丝,眼底是重重的眼袋。
“我在找你……”
夏河图:……
我看你是在找死!
尚清明拥他入怀,把他死死地按在自己怀里,好像要融为一体。
他的头靠着尚清明正在剧烈起伏的胸膛,感受他不正常的心跳,沉稳且快速:
噗通——
噗通噗通——
“你回来了……”尚清明合上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目,死死地把他禁锢在怀里。
“……嗯,我回来了。”夏河图回抱住尚清明,静心听他的心跳。
你是谁?
你去哪儿了?
一个不想说,一个便不问,这大概是最深的信任。
没关系,都没关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许久,两人保持这个姿势没动。
“尚清明,尚清明?”夏河图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反应。
又摇了摇他。
还没反应。
哦豁,可以啊小东西,大街上也能睡着?
夏河图勾起嘴角刚要调笑一番,转头却恰好对上那人发白的脸庞。
他的黑眼圈很浓很重,在不正常的白下异常显眼,泛白的唇角还是弯起的状态。
夏河图压下刚勾起的弧度,默了默,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像一句话梗在喉口,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心被人狠狠地攥了一下一样。
他叹了口气,招手让侍卫把他带回东宫。
是他的错,是他害的他如此。
自己在妖界过的温润,却是让他找了自己整整三年……
夏河图时隔三年,再一次打开非云舍,里面的东西还是他突然消失时的样子,一尘不染。
夏河图走到床边,五指摩擦着柔软的床铺。
他一直都有让人打扫……
那如果自己不回来了呢……
“河图公子!”南夜从门外进来,他的身形比三年前高了一些,但是样子变化不大。
“南夜。”夏河图收回手。
“河图公子总算回来了,三年公子都去哪儿了?”南夜急急忙忙跑到夏河图身边把他上下前后的打量。
夏河图没有回答,南夜也没在意他回不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
“公子三年前消失,我们都好生担心,尤其是殿下,派全部侍卫找你,他自己经常来非云舍一坐一夜。”
“殿下起初好几个月如同枯木死灰,整个人就好像只剩一躯壳,早朝都不去上。”
“之后听说莫名一直在劝,殿下有时也去上早朝,只是早早就回来,跟他们一起去找公子了。”
“公子不在这三年殿下都不经常吃饭,觉都不常睡……”
每天晚上要么在非云舍外面看月亮,要么在非云舍里面拿着一件东西抚摸上好半天。
“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怪不得脸色那么苍白。
“还有殿下……”南夜还想继续说给夏河图听。
没看到的人不能理解,他整日守在非云舍打扫,这三年太子殿下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他看着就替他心疼。
“好了南夜!”夏河图皱眉,心烦意乱,他不想听到别人比自己更了解尚清明,这些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南夜知道的都比自己清楚,让他感觉很不爽。
何况尚清明经理的这些事都是因为自己……
是他对不起他……
几分钟后,夏河图出现在尚清明寝室。
看着床上原本出落凡尘般的俊逸少年,三年时间尽染苍桑,棱角清晰分明,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体好像也单薄了许多。
“夏公子,殿下许久未睡……”三年,这是他家殿下睡的最安静的一次。
“我知道,我不打扰他。”夏河图轻轻的说。
他就在这里看看他……
他也好久没有见他了……
夏河图就这样看着,也不出声,莫名只能退出门外,顺带把门掩上。
夏河图从中午待到下午,本来是打算守到尚清明醒过来的,却意外的收到了南山月的传音,说是遇到了麻烦,很麻烦很麻烦,请他过去帮忙。
夏河图暗自闷气。
朕最讨厌麻烦!!
何况还是很麻烦!!
别以为你们放朕出来,朕就要去!
朕看你们本身就是俩大写的麻烦!
{在哪儿?}一分钟后,夏河图没好气的问。
{……风满楼。}南山月小声喃喃。
{哪!}夏河图惊了一下。
{第一青楼,风满楼。}南山月急急道。
???
啥?他没听错吧?
俩人逛青楼去了?!
有猫饼吧??
{……等着!}夏河图憋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的挤出两个字。
真会给朕找麻烦!朕还有正事呢!
系统:所以……宿主所谓的正事就是看着任务目标睡觉??
不,绝对不是。
他家宿主怎么会是一个这么肤浅的人!
嗯,绝对不是。
系统日常自我洗脑。
夏河图愤愤的站起身往门外走,一边迈腿一边问候两人的上下十八代。
不过夏河图是真的误会她们了。
南山月是强拉着杜陵去了风满楼不错,但纯粹只是出于好奇又恰巧碰到而已,没想到里面会这么乱。
但青楼不乱,那便不是青楼了。
夏河图按照南山月说的青楼过去,进楼没看到他们,反而看到了另一个人。
三皇子。
上次跟郭潇潇待一块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