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伤,臣有次碰见过,好像是贵妃娘娘那里的……千刀域所伤。”
众人睁大眼睛。
“不过……那人的伤比太子殿下要严重许多,伤已断骨。”
“哥哥……”夏北大最先反应过来,喃喃一声,随即推开众人跑了出去。
“奇妙,随御医拿药,照顾太子殿下,莫名去请皇上,南夜跟我先去贵妃那里。”尚清华急急吩咐,然后追了出去。
“是!”众人齐齐应下,各忙各的。
不多时,皇上带着丞相,身后还跟着一帮大臣,火速赶来草贵妃的娴雅宫。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娴雅宫?朕看还是恶臭宫更符合朕的贵妃啊。”
身后众大臣皆低头不语,身侧的丞相靠长袖的遮掩握住皇上的手,轻轻捏了捏。
尚清华回头见皇上来了,刚要行礼,被皇上拦住,跟在身后。
“皇上驾到——”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
空气异常压抑。
“臣妾参见皇上!”草贵妃自认为优雅的下跪。
“贵妃这声参见,朕可受不起。”皇上淡淡道,“贵妃还是快起吧,莫要折煞朕了。”
草贵妃抬头,发现皇上并没有看她,而是平视前方。
“皇上,您这是何意?”
“贵妃娘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丞相在一旁补充。
草贵妃瘫坐在地上:“不……皇上不是臣妾做的……”
皇上饶有兴趣的低头:“可是……朕的爱妃,”他挑起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朕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草贵妃眼光躲闪:“臣妾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
“贵妃不知道,没关系,朕知道就好。”皇上冷冷的开口,“来人,打入冷宫。”
“皇上……皇上臣妾知道,那太子与他宫里的夏……”草贵妃挣开侍卫,爬到皇上身边。
“掌嘴!”
啪!啪!啪!
草贵妃抬头,冷冷盯着那人。
他为什么不让自己说?
她又没有说错!
草贵妃被拖走,那位宫女上前,声音发抖。
“陛下,奴婢知道位置,请随奴婢来……”
夏河图被发现时,全身鲜红破烂,垂下的头发掩住眸光,双手死死地抓着铁门,尽显凄凉。
宫女打开铁门,夏河图瞬间向前扑去,夏北大连忙上前几步,却被皇上抢先抱住。
“怎么这么热?”皇上接触到夏河图,立刻皱眉。
“回皇上,蚀骨域便是如此。”
“那为何还有这么多刀伤?”
宫女连忙抬头看,发现本来应该只在左背的刀伤现在满身都是。
除了那张通红的脸上还是完整的,其他地方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宫女压下心底的疑惑,“许是……夏公子帮太子殿下挡下了些许刀口。”
夏北大捏紧拳头,上下牙齿打颤,一语不发。
尚清华把手掌附在夏北大的拳上,便发现那拳头也在微微发抖。
皇上亲自把夏河图抱回东宫,找御医医治。
还是那名御医,一看夏河图的伤势,心下了然。
包扎完后,御医起身汇报,末了加了一句:“这位夏公子生命惊人顽强啊,受了如此刀伤又下蚀骨域,还能不伤性命。”
什么生命顽强,宿主早已经死了一条命……为了那个可以换的目标。
十七轻笑一声,虚弱的抬头,看着仅剩两块的碎片。
隔天,皇上废除后宫,并给尚清明与夏河图赐婚。
出了这种事,何况受害人还是当今太子殿下,即使不满,众大臣也无话可说。
但是对于圣旨的第二条,他们便十分气愤了。
太子是什么身份?以后的天子啊,自古天子还没有男皇后之说。
于是众大臣上朝时的话题从要求皇上宠幸后宫,很自然的转移到要求皇上取消圣意。
而皇上表示,天子一言,永生不悔。若众臣一日不承认,他便一日不上朝。
于是众大臣的上谏从朝堂发言转移到奏折上批。
他们哪里知道自家皇上看了一眼奏折后便再也不看,全部丢给丞相大人。
而丞相在奏折上的回复也很简单粗暴,一个潦草的大字
——滚!
所以自从不用上朝,皇上倒是乐得清闲。
而东宫这几天却是异常郁闷,尚清明自从可以坐起来,就日日让他们去请夏河图。
但夏河图的伤比太子殿下要重的多,不说不能坐起来,连说句话都会牵动伤口。
偏偏夏公子让他们瞒着太子殿下,太子又让他们去请夏公子,搞得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本太子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去请夏河图来!”尚清明一挥袖,手臂的伤隐隐作痛。
“太子殿下,皇上让您安心静养……”众侍卫算是以命阻拦。
“叫夏河图来一趟,本太子见他一面,便安心静养。”
“太子殿下,夏公子最近有事……”
“有事也要来啊,谁让清明找我呢?”故作愉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侍卫回头看一眼,心都跟着提起来了,生怕夏河图撑不住。
这两位祖宗,一个话都不能说床都不能下,却硬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来了,一个见不到人就自残,伤口好了就再戳破,实在让他们看着都揪心。
夏河图脚步轻浮,背在身后的手掐出血痕累累,脸上却面带微笑,努力平复呼吸节奏。
身后的手床前的人看不到,但后面的侍卫却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位都在干什么啊!这么爱糟蹋自己,都直说不就好了。
“河图!来快坐!”尚清明冲他笑笑,让出一块位置。
众侍卫:这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笑话,他腰上还有刀口,坐下不全露馅了。
“听说你这几天都在找我,怎么了?”夏河图手掐的更紧,脸上的笑容也更明亮。
“没事,就是几天前上早朝回来没见到你,有点想。”尚清明孩子一样嘿嘿一笑,把胳膊往身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