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菩在茅屋边幻出个一模一样的茅屋,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反应,直接进去了。
宛凤突然觉得这个魔神殿殿主,这个叫提菩的女子,是个有故事的人。留下来只怕是为了褚循叔父,且看看她要做什么。
皓月当空,躺在床上的提菩,左翻右翻,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白日的景像,那张酷似的脸,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呢?
这深更半夜,大家都已入睡,何不去看看呢?提菩心中思忖,立马从床上爬起,轻手轻脚渡到褚循房门外,门竟然未锁,摸黑进了房间。
房间内甚是简素,房内是龙涎香的味道,这感觉越来越熟悉。突然感觉有几道视线围绕着自己,提菩偷偷躲到桌子后面,左右查看,并未发现其他人,许是自己感觉错了。
慢慢走到床边,看到褚循正侧躺在床上,用手撑着头,垂了些青丝在床边,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睁着他那双凤眼,目光正锁着自己一举一动。
此时茅屋门外,左边而至的两个黑影,同样是轻手轻脚,偷偷摸摸的向褚循屋子这边行来。一个趴在门缝边,眯着眼睛往里看。
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提菩未料到,接近子时,这褚循境还未睡觉?
其实褚循在提菩开门的瞬间就醒了,这清逸湖,从未有其他人,他本想看看是谁,要做什么?不想进来的是白天那个将自己认错的女子,这三更半夜的,一个女子偷偷摸摸到男子的房间,她就不担心她自己的清誉么?
提菩有些尴尬:“褚公子,这么晚也还没睡?”
“睡了,又醒了。”褚循懒懒的坐起。
“如此,那我们就一起赏月吧。”说着一把拉起褚循就往外走。门拉开后,门外的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宛凤稳了稳身子,冲出来的人露了个大大的笑容道:“好巧呀,你们也出来赏月的?”那边听到动静的白旭也从茅屋内出来,拉着提菩。
提菩不解的对白旭道:“你拉着我做什么?”
“我也一起来赏月呀。”白旭很自然的答道。
提菩有些无语道:“那也不用拉着我呀。”
白旭眼神飘向提菩与褚循相牵的手道:“你们不也牵着手么,大家一起牵着手赏月呀,来来,神女一起。”说着又去拉宛凤的手。
宛凤笑着冲白旭道:叫我宛凤就好。
顿时,提菩松开褚循,呵呵两声道:“这清逸湖的夜空如此美丽,夜色柔幻迷人,月光似水。难得大家都睡不着,赏月好,赏月好。”
突然间,风乍起,月隐云间,远处雷声阵阵,暴雨突至。一行四人匆匆忙忙都进了褚循的房内。
雨势过大,无法各自回屋,四人围着金丝海棠木圆桌而坐,各用灵力烘干衣裳。
“褚公子,在这清逸湖多久了?”白旭开口问道。
褚循:“百年而已。”
白旭:“从未出去过?”
褚循:“从未。”
白旭:“褚公子修炼才堪堪百年,但修为似是不低。”
褚循:“一般而已,这百年来,只在清修而已。”
白旭:“那可曾推算过前尘过往?”
褚循:“未曾。”
白旭:“褚公子不想知道自己的前尘么?”
褚循:“不想。”
提菩听到这里,心中微微失落。
宛凤突然开口道:“为何不想呢?”
褚循:“前尘即已归尘,何必过多纠缠呢?”
突然“啪”的一声,提菩手中的茶杯碎裂,三人都看向她。
提菩幸幸开口道:“这杯质量不甚好,得换换。”
用力过猛,碎片划过柔夷,一滴血滴落在金丝海棠森的桌上,空气中突然有股花香。
白旭拿起提菩的手道:“你伤着了?”
提菩甩了甩手道:“无事无事。”甩手间,一滴血甩到了褚循手背上。
褚循隐隐觉得,被血滴的手背有些灼热,芳香郁浓,却看到血珠已融入身体。
“为何这般神奇?”宛凤看看提菩,又看看褚循,不解道。
三个继而又看着提菩,提菩自己也不明白,开口道:“看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片刻后,褚循头跌到桌子上,众人吓一跳,提菩连忙起身帮褚循查看,无任何异常,却是睡着了。三人扶他到床上休息,又围着桌子坐下,大眼瞪小眼。
睡梦中的褚循总是听见一个女子在叫自己,或喜、或哭、或嗔、或顽皮、或淘气、或伤心,表情各异,身影模糊,容貌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