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二)
风住道:‘是吧!从这会儿起,我们要长大了。’
绿草突然哭道:‘母妃不要我们了!’
风住喝道:‘哭什么哭?父王母妃的儿子,只能流血,不能流泪。’
尘香道:‘不错,草儿,哭不管用的。你见过大人哭的吗。只有女人才会哭的。’
绿草止泣。风住眼珠一转,道:‘香儿,有何主意。’
尘香笑笑道:‘想抢走父王,逼走母妃l不把小妖精丢河里喂王八怎么行。’
风住揽住他,贼嘻嘻道:‘好香儿,甚合吾意。还要扒光了才好喂王八呢!’
花尽道:‘那还等什么?走吧!父王回来可就不好办了。’几个王子一拍即合,直奔军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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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江南的某个水乡,一条莲叶小舟从桥下穿过。一位粉袄绿罗裙,年约十二三的绝美少女,撑着杆,欸乃一声山水绿般地划了过来。
沿岸是一些摊贩,绝美少女停好舟,轻移莲步上岸。挑了些时令蔬菜。拎了条鱼。少女心满意足,正要打道回府。两个穿紧身衣,背刀的青年迎面过来。少女光看菜,一不留神碰到一起,脚踩了对方一下,立马又跳了回去。
两个背刀青年正要发怒,见是一鹅蛋脸,春风化雨般的少女。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笑嘻嘻道:‘小丫头,你踩了哥哥的脚了。’
少女一脸歉意,道:‘对不住,是本姑娘没看好路。’
另一个青年贼笑道:‘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
少女娇容一变,微恚道:‘那要怎样?’
头一个青年道:‘怎么着,也要请我们吃个东西,赔个礼吧!’
‘有病’少女嗔怒道,侧身要绕过去,第二个青年伸手去抓他的玉腕。
少女反手一推一挡,化解开来。第二个青年笑道:‘原来是个练家子,玩两手看看。’期身上前,一式鹰捉小鸡,去拎她衣襟。少女并不懂武功,只是偶遇琉殿殿主,见她甚是可爱,收作关门弟子,先教了点粗浅入门功夫,学了点皮毛。应忖了几下,就被两个青年捉住肩头,菜也散落一地。
‘住手,放开怡人’。一个蓝衫少年急步奔来。
‘肖大哥,快来救我。’韩怡人似看到救星,喊道。
‘怡人别怕,肖大哥在此。’肖牙璋奔了过来,一个黑虎掏心,直奔当中一青年胸口打去。
这两个青年身手颇为不弱。头个青年螳螂挡臂架开肖牙璋。两人缠斗在一起。
掌风霍霍,拳声呼呼,几十个回合下来,肖牙璋明显不支。见有热闹可看,渐渐围了一些人,商贩则避而远之。
那青年一个蝎子摆尾,绕到肖牙璋身后,一掌拍向他后背。肖牙璋踉跄一步,喷出一口血。那青年运足功力,正要拍出第二掌,一颗石子凭空飞来,击在他手背上。手劲一泄一斜,反拍向地。反震之力,手掌一痛,不由大惊。喝道:‘谁,给小爷出来。’
‘鼠辈也敢称爷。’一个面如冠玉,目光炯炯有神的青年越众而出。韩怡人眼神一亮。
肖牙璋大喜,叫道:‘小师叔,快收拾了他们。’
来者非别人,正是屠洁蝉。那青年踢开肖牙璋,抽刀向屠洁蝉砍去。屠洁蝉戏猴般负手游走。那青年刀刀砍空,冷不丁背上挨一掌,要不后脑勺挨一拳,俄尔胸门又一记猛拳。
另一同伴见状,松开韩怡人抽出刀。一招青龙入海加入战圈。屠洁蝉是一个羊也放,两个羊也放。照旧游走二人之间。一会儿猛甩个嘴巴子,一会儿照后腚猛踢一脚,转身道:‘你是璋儿,都这么高这么大了。’
肖牙璋叫道:‘是。小师叔。打得好,杀了他们。’
那两个青年心中一禀,均自忖道:‘这青年武功奇高,耍我二人如猴般。莫不今个真要丧命此处。二人互视一眼,心意相通。’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撒腿往南逃。
屠洁蝉并未追,肖牙璋上前道:‘小师叔,适未何不杀那二人。’
屠洁蝉不以为意,道:‘杀人造孽,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不可妄下杀心。’况看他二人武功路数,应是岷山一派的不肖弟子。由他师门日后自行管束,无需与之交恶。
韩怡人此时上前,裣衽为礼。吃吃一笑,道:‘怡人多谢大哥哥相救之恩。’
屠洁蝉道:‘姑娘不必多礼,锄强扶弱是我辈之本份。
肖牙璋皱眉道:‘什么大哥哥?怡人,这是咱们小师叔。’
韩怡人嗔道:‘谁跟你论,你论你的,我论我的。’
屠洁蝉道:‘璋儿,你的功夫还得苦练。不然以后,连你的心上人都护不住了。’
肖牙璋应声道:‘是。’
韩怡人似有所悟,道:‘大哥哥,我与牙璋哥哥是世交。’
屠洁蝉道:‘哦!璋儿,你怎么会在此,她又是那位世交之女。’
肖牙璋道‘怡人妹妹是韩姑姑的女儿啊!’
屠洁蝉顿时又惊又喜,颤声道:‘她,她就是对儿姐姐的孩子。’
韩怡人一怔,道:‘大哥哥认识家母?’
屠洁蝉摸摸她的头,笑道:‘是啊!你1周岁时,我还抱过你呢!’
韩怡人道:‘既是如此,大哥哥跟我们回去,见见家母吧l’
屠洁蝉道:‘正有此意。’
韩怡人率气登舟,瘦二人穿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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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种满玉兰花香的院落,韩有对与唐美君正在凉亭里聊着。
‘娘,我们回来了。韩怡人人未到,声先到。’蹦蹦跳跳进了院。
韩有对跟唐美君笑道:‘看她们买什么菜回来。’
唐美君笑道:‘不管什么菜?有妺妹的厨艺,我是有口福了。’
韩怡人先跑进院子里,挽着韩有对玉臂道:‘娘,唐姨,你们看谁来了?’用手向外一指。
韩有对顺手看去。只见屠洁蝉与肖牙璋走进院子里。一下站了起来。
屠洁蝉趋前一步,道:‘韩姐姐,师嫂,蝉儿有礼了’。
韩有对拉住他道:‘唉呀!今个什么风啊!唐姐姐来了,连蝉儿也来了。’
屠洁蝉道:‘凑巧。两位姐姐什么时候碰面了。’
唐美君道:‘前些年,对儿有一次行医,恰巧让我和你师哥碰上,才知你韩姐姐回中原了。这不,我就时常带牙璋来看你韩姐姐。’
屠洁惮高兴道:‘看到二位姐姐太好了。师哥还在前线。’
唐美君道:‘是啊!你师哥协助戚将军,把土屋打得是落花流水。哦!多年未见,现在的主帅己是阿光,不是他的父亲戚祥老将军〉。’
屠洁蝉道:‘听说过阿光大展神威。’
韩有对道:‘你们坐着说。我去烧几个菜,一会人就好。怡人,帮娘把菜拿到厨房来。’
韩怡人只顾着看屠洁蝉,道:‘牙璋哥哥,你帮我拿过去吧!’
‘哦!’肖牙璋有些不情愿地拿过去。韩有对,唐美君互望了一眼,心中一叹。肖牙璋对怡人的心思,二人看得清清楚楚,情知白费了。
午膳后,众人聚着说了会儿话。唐美君又代师姐琉殿殿主指点了一下韩怡人的武功(又是代师授艺)。这时有人来看诊,唐美君便携子告辞。
屠洁蝉道:‘韩姐姐,你忙你的。我也该去看看师兄,助他一臂之力。改日再来造访。’
韩有对道:‘好,到前线奋勇杀敌。有空来坐坐,看看姐姐就可。’
韩怡人道:‘娘,我也跟他们去玩玩,好不好。’
肖牙璋面色一喜,道:‘好啊!’忽又见她目光一直不离屠洁蝉,心中一沉。
韩有对面色一沉,道:‘胡闹,姑娘家家,瞎跑什么。况海面又不平。你就安安静静在娘身边呆着。’韩怡人撅嘴不敢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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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韩怡人碾完草药,看看时候尚早,便提了鱼篓去河边垂钓。一个时辰才钓了几尾小鱼。心道:‘这点东西熬汤都不够。鱼儿鱼儿快来呀!’
正自想着,两艘小舟顺流而下。韩有对怕他们惊着鱼,忙道:‘你们往远点驶。不要过来,别过来,听不着吗?’
头一艘小舟上,正是马哈尔父子七人。第二艘小舟就是十二神鹰护卫。
七人闻声望去,只见一绝美少女在垂钓。连比带划的,不知就里,便就向韩怡人所在之处划去。
韩怡人直气得翻白眼。及近,父子甩舟登岸。甫一照面,马哈尔竟有似曾相识之感。便笑道:‘姑娘,适才可是招呼我等。’
韩怡人嗔恚道:‘你们是耷的吗?喊着不让你们过来,非要过来。把我的鱼都惊跑了’。
花尽道:‘几条鱼罢了,直得生气啊?’
马哈尔摆了下手,打住他的话,笑道:‘丫头,是我们不对,本王……我们陪你银钱可好。’
韩怡人收好鱼具,道:‘那个要你银钱。’便即走开。
马哈尔喊过神鹰队长,道:‘派两个人,跟着这个姑娘,看看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诺’神鹰待卫队长领命,指派二人尾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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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有对看完诊,回到厨丁,正得洗手作羹,冷不丁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她。
韩有对骇了一跳,道:‘谁?怡人,快松开。’
只听一声叹息,马哈尔道:‘夫人,你让本王和孩子找得好苦。雨落窗前几度春。心中痴念为何人。有情常被无情误,别让相思入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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