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了许久之后才去了当铺后边的置物间。
天下当铺内所有典当过的东西,全都被搁置在了这里。昆仑比我有耐心,也没有心眼,爷爷也就放心让他来每天打扫。
我找遍了所有的东西,除了周家的老宅地契房契以外,其他三家的东西都没有。
昆仑似乎发现了屋里有动静,打开房门看了一眼,见我在翻找东西,他便进来说道:“小锋,你在找什么呢?”
“这龙家的寻龙尺在哪?你每天打扫,肯定知道的。”
“寻龙尺?自从我开始打扫这里以来,就没发现有什么寻龙尺,说不准……小锋,你干嘛去?”
没等昆仑说完话,我就跑出了置物间,昆仑没见到有寻龙尺,那肯定是被爷爷藏到了其他地方!
我跑到内屋,爷爷坐在桌旁抽着烟斗,见我慌里慌张,就开口说:“别白费力气了,除了周家的祖宅,其他三家的家宝,在二十年前就被你爹带走了。”
“不可能,我爹失踪二十多年,他要是回来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别说你这个做儿子的不知道,就连我这做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十年前,外人传言你爹没死,我本不相信,可这三家所当之物却离奇消失,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这身子骨,也不可能出差错。”
爷爷没有多理我,起身放下烟斗,就进了房间。
我失落的站在原地,心里想的全是那寻龙尺。没有了寻龙尺我还怎么去娶龙欢欢,我答应过她,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反悔。
过了许久之后,我转身想离开内屋,昆仑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我看状,拦下昆仑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昆仑叹了口气,说:“有人送来传书,要爷爷亲自过目,看样子,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一听是大事,直接夺过传书,打开一看,才发现是其他镇上的先生给爷爷发的求助信!
“距离龙城五百里外的乱葬岗多日来连续发生祸端,我尽绵薄之力未能处理干净,实在无力回天发此书信请求曹叔帮忙。发信人,张子凡!”
我念完书信,回头一看时,爷爷已经站在房间门口,他见我有些害怕,说:“张家和我们曹家也算是同辈,这张家有难,我们不得不帮。只是你从小便习这外行知识,内行霍乱,恐怕不能一人担当此重任。这样吧,我给你一封文书,你携手其他三家一同前往乱葬岗,此事若得不到解决,你也就别再回来。”
“是,爷爷,我一定完成爷爷吩咐的事情。”
“带上昆仑,赶紧上路,此事不可耽搁!”
爷爷叹了口气,转身走到灵位前拿起那封摆放了十年之久的信封。临走之前,他还特意嘱咐我不得打开,若是违背,定会引来灭顶之灾。
我一向很相信爷爷,凡事做到极致,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未能在九岭山查出什么才会被爷爷忌讳。
昆仑收起文书,我们两人收拾了一些行李,便离开了铺子。
回来不到三个时辰,现在又得出趟远门,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不舍。
龙城往外便是岳阳,岳阳出去两百里,是夷陵,那乱葬岗所在的位置,自然就是夷陵之地。
关于那个地方,这几十年来都有不同的传言,鬼祟之居所,妖兽之喜食之地。
方圆百里之内,无一人敢居住!
小时候爷爷带我去过一次,光赶路,就用了十天时间,当年夷陵出事,各地世家派有一门徒镇守。
我们曹家,便是和这张家合作。曹家人少地稀,除了爷爷,就是我,父亲失踪以后这夷陵便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现在出了事,不仅爷爷忌惮,连其他四家,估计也不想听到这样的消息!
我和昆仑先去往了周家,周伯见到文书,眉目一皱,叹息道:“夷陵安分了二十年,最终还是来了,没想到啊!连城,你随他们二人前往,务必携手,不得抗拒。”
周连城双手抱拳,鞠躬应下。
此事不可耽搁,我们随即去了徐家,徐家也没有多担待,让徐有道跟随。
只是这驱车不到十分钟,意外就出现了!
周家大院发生内乱,周连城表哥起义造反夺得周家掌权之位。周连城半道下车,立马赶了回去。
这少了一人,我们如同断送左膀右臂,龙家我不敢进门,也不想让龙欢欢跟着。
但想了想,这是爷爷的吩咐!
我们三人驱车前往安府,安家管家打开大门,却不让我们进去。
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曹公子,徐公子,龙小姐,你们三位就别为难老生了。我们主子有过吩咐,以后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就别来打扰。”
我不屑的笑了笑,回道:“他这安如飞,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我们几家谁都不是闲事之辈,没事,怎么可能来打扰。告诉他,曹门文书再手,请前来迎接!”
文书一起,管家双眼瞪得滚圆,曹家虽然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唯独这文书,是当年曹操恐其他四家叛乱所设。
不管什么大事,或者五家结下冤仇,这曹门文书一到,必须得前来请让!
管家进屋不到三分钟,安家上上下下二十多人便匆匆忙忙来到门口。
安如飞双手抱拳,恭敬说道:“安家掌权安如飞,见过曹国舅!”
“探子来报,夷陵乱葬岗发生事端,既五家立刻前去帮忙。安如飞,今日你拒我于门外,可是想与这曹家抗衡?”
“安家不敢,还望不要怪罪!十八,立刻收拾行李,随他们前去!”
安如飞话音刚落,安十八便不情愿的站了起来:“爹,这事与我们安家无关,为何非得……”
没等他说完,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安如飞怒骂道:“违背曹国舅命令,那可是死罪,废话少说,立刻出发!”
其实他们这样大动干戈,无非就是顺应他们安家的身份,一口一个曹国舅,这对我们曹家,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