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见过梁婕妤。”白选侍的声音如出谷的黄鹂,清脆好听,在这初秋闷热的天气里倒是送来的丝丝凉意。
梁婕妤笑着道:“妹妹不必多礼。来了嫣常在这儿这么多次,今儿个倒是巧了,碰见妹妹了。”
白选侍和嫣常在都居于关雎楼,嫣常在往日里性子虽弱,有些胆小,但到底是良善之人,白选侍虽然看不惯,但却是乐意交好,只是这嫣常在怀孕后,性子倒是越发的大胆刁蛮了起来,与往日相比,简直是的判若两人。白选侍便慢慢少了往来,今日来也只是照例过来看看罢了。
嫣常在见了白选侍那样子,心里突生一股厌恶,有些拈酸道:“白姐姐倒终于是有空来妹妹我这里坐坐了。”
白选侍倒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在一旁坐下,轻轻的拿起那桌上的茶盏道:“原是想过来的,只不过是怕吵到了妹妹。”
往日里白选侍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嫣常在也知道她自是如此,可是今儿心里却是有一股无名的怒火一直在烧,见不得这白选侍这般高傲清冷的样子:“白姐姐若是没空,大可不必再来。免得耽误了姐姐的时间。”
白选侍一言不发的望了眼嫣常在,轻轻的将茶盏请放在石桌上。起身对梁婕妤道:“今日身子有些不适,还望娘娘恕罪。”从声音到表情,倒是丝毫看不出任何生气的样子,仿佛刚刚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
见梁婕妤微微点了点头。白选侍这才微微福身,瞥了眼嫣常在那红红的指甲,微微开口道:“这凤仙花虽然漂亮,但是嫣妹妹还是少碰些为好。”说罢,便带着宫女出了嫣常在这儿。
那嫣常在原是想着能有个人和她吵吵,发发她心里的气,可是谁知道这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点作用都没有。更是对白选侍最后一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梁婕妤倒是眼神微微一暗,随即便岔开了话题道:“我听得这白选侍是最擅长这琵琶的。”
嫣常在不以为意,满眼讥讽道:“不过是个借着个唱曲儿的由头罢了。”
梁婕妤倒是极为满意这嫣常在这些日子来的表现,笑着道:“嫣妹妹何必和她见识了,等妹妹生下皇子就自会母凭子贵。”
嫣常在素日来最喜欢听这话,她如今肚子里怀的可是皇子,皇上如今还只有两位皇子,健全的就只有大皇子一人,婉贵嫔那样子,就算生出来想来也是像二皇子那般的,只要她生出位皇子来,一个小小的白选侍算什么,说不定那位位置都可以搏一搏。
嫣常在的表情自然是分毫不差的落入了梁婕妤的眼里,梁婕妤微微笑道:“时候也不早了,那姐姐我就先告辞了。”
嫣常在这会儿子正陷在自己钩织的美好的梦里,丝毫都没听见梁婕妤的话。梁婕妤倒是满脸谦和的吩咐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好好伺候嫣常在,便出了关雎楼,回了清华殿。
棉喜这会儿子倒是真的忍不住了,一回到清华殿,便迫不及待道:“娘娘,那嫣常在不过一个常在的位份,娘娘为何对她那般的好,倒是让她都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梁婕妤依旧笑着道:“本宫要的就是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倒是真没让本宫失望,也不枉费本宫的一片苦心呢。”
棉喜到底是有几分聪慧的,听得梁婕妤这么说,心里倒是猜到了几分,不过还是有些不解:“娘娘是要捧杀这嫣常在,可是嫣常在怀有皇嗣,若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必定是不会受到苛责的,等皇子生出来,那必定是母凭子贵的,娘娘这样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梁婕妤略有深意的一笑:“母凭子贵也要那母有福气不是,若是没了母,只有子,便就没这个顾虑了。”
太医吩咐要嫣常在身子弱,孕期要补补身子,她不过是加大了这受补的量罢了,只要这嫣常在一直这样下去,到时候她梁婕妤便是嫣常在唯一的选择了。等她抱养了这嫣常在的皇子,不仅可以护住二皇子,而且还可以与皇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