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正准备做晕倒状,便听得外头传来蒋海焦急的声音:“皇上,太后娘娘病了。”
萧婉不由的长舒了口气,抬头望着封睿面露忧色道:“皇上。”
任是谁在兴头上都不喜欢这么被打搅,封睿虽然不喜,但太后到底是他嫡母,孝义之事他这个做皇帝的说到底也是要遵从的。
萧婉见封睿起身,忙唤了外头候着的奴才们进来伺候。
见萧婉收拾妥当,封睿沉声道:“婉婕妤随朕一起去吧。”
见封睿开了口,萧婉也不敢怠慢,急忙梳洗了一番,便带着春容等人与封睿一同去了宁寿宫。
待二人行至宁寿宫后,便见皇后等人已经在正殿外候着了。萧婉向众人见了礼之后,便听见封睿问道: “太后的病怎么样?太医怎么说的。”
“皇上不必担心……”
未等皇后答道,怜贵嫔已经抢先答道:“皇上,姑母素来身体不好,最近受了些暑热,这才病倒了。”
皇后听了也不恼,皇上和太后的关系素来不亲厚,这怜贵嫔借着太后是她姑母,总是觉得高人一等,自皇上登基后就更为嚣张,这次,更是当着众人的面这般的不懂礼数,不用她出手,想来怜贵嫔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听了怜贵嫔的话,封睿心里更是烦躁。
皇后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才肃声道:“请皇上恕罪,臣妾教导无方,这才让怜贵嫔失了礼数。”
封睿满脸厌恶的看了眼怜贵嫔道:“就她这样,你怎么教都叫不会。”
怜贵嫔一说完便知失言,又听得皇后这般说道,忙跪下告罪:“嫔妾失言,只是嫔妾过于担心姑母的病情,这才失了礼数,求皇上恕罪”。
皇上本就不喜怜贵嫔,一见着怜贵嫔就想到自己当初如何被嫡母要挟,他虽不喜爱皇后,但皇后倒也称得上是贤良淑德,这应有的礼数都是要遵循的,如今这怜贵嫔当众落了皇后的面子,便是失了规矩,随即又想到当初册封的事情,声音更是不由的冷了几分道:“既然怜贵嫔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记得了,就好好的给朕回宫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往宁寿宫的内室走去。
怜贵嫔见皇上如此,气得只得跺了跺脚,满眼不甘的扶着宫女的手回了咸福宫。
封睿进来的时候便见太后面色憔悴,正靠在榻上养神。“母后可好些了?”封睿问道,见宫女端了要上来,便接了过去,准备亲自喂太后喝药。
太后睁开眼睛,摆了摆手道:“皇上不必担心,都是些小事,皇上何必恼了。”
封睿听了,并不接话,将手里的药碗放在一旁的托盘内,倒是皇后见气氛不对,心知太后是知道刚才皇上在殿外罚了怜贵嫔的事情,这才这么说,忙道:“太医说母后的身子受不得暑热,最近正是大选,母后得自己保住身子。”
太后看了眼皇后道:“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清楚,你们就别担心了,都散了吧。”
封睿也不恼,用帕子轻轻的擦了擦手道:“母后自己保重身子要紧,别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心”。
吴太后听了这话不由的有些恼意,朝封睿道:“那皇上说说什么是不相干的人。”
封睿并未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殿外,太后只得对皇后道:“怎么不见怜贵嫔呢?”
封睿听了,将手里的帕子丢在一旁,冷道:“怜贵嫔刚刚在殿外冲撞了皇后,儿臣叫她回宫思过去了。”
太后听了封睿的话,心里不由的暗叹怜贵嫔的愚蠢,明知皇上不喜欢她还往枪口上撞,但到底是自己的侄女,吴太后再如何懊恼也只得道:“现今暑热,哀家这儿也不用你们在这儿侍疾,就让怜贵嫔来吧,也算是给她个惩罚,到哀家这儿闭门思过。”
封睿见太后神色恹恹,也不愿多说什么,转身对皇后道:“你去派人通知怜贵嫔来给太后侍疾。”说罢,便起身向太后行了礼:“儿臣还有奏折要批,就先走了。”
太后也不挽留,只是嘱咐蒋海道:“皇上自是政务繁忙,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可要提醒皇上注意自个儿的身子。”
封睿再不喜太后但到底也是自己的嫡母,便沉声道:“儿臣省得,不劳母后费心。”说罢,便带着蒋海出了宁寿宫。
太后见了皇上头也不回的样子,心情也不好,再见着乌泱泱的一堆人围在这儿,便道:“哀家这儿有皇后就够了,你们都回去吧。”
萧婉等人依次行了礼便出了宁寿宫,留了皇后一人在宁寿宫。
且说怜贵嫔独自一人回了咸福宫,便在宫里生闷气。宫女太监们个个都战战兢兢,深怕触了主子的霉头。大宫女秋儿从内务府领了份例,一进咸福宫便觉得气氛不对,隐约听见怒骂声,便拉住一个小宫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小宫女见是秋儿,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切道:“秋儿姐姐,娘娘被皇上禁足了,现下正发脾气呢。”
秋儿心中暗道不好,将手上的东西交予那小宫女,急忙向主殿走去。
一进主殿,秋儿就看见了满屋子的碎瓷器,宫女太监们都垂着头立在一旁,而怜贵嫔正坐在桌边生着闷气。
“娘娘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皇上知道了可是会心疼的。”秋儿忙走上前劝道。
“皇上哪里会心疼本宫。”怜贵嫔抹着眼泪道:“若皇上心疼本宫,又怎么会为了皇后那个老女人禁足本宫。”
秋儿见怜贵嫔口口声声的称皇后为老女人,心中着急,但也心知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怜贵嫔安抚好,便接着劝慰:“娘娘,您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让别人更痛快了”。
怜贵嫔一听,噌的站了起来道:“没错,若是本宫气坏了身子,岂不是着皇后那个老女人的道,也让婉婕妤那个贱人看来笑话。”
秋儿见怜贵嫔一口一个老女人,贱人的叫,心中又惊又怕,这咸福宫人多口杂,若是传了出去,到时候又得让旁人抓了辫子可就不好了。皇上本就不喜主子,如果主子再这样下去,怕是到了最后连太后也保不了这咸福宫。想到这里,秋儿只得搬出宁寿宫那位来劝怜贵嫔:“太后娘娘是定不会让娘娘受苦的,眼下娘娘保重自个儿要紧。”
怜贵嫔听了秋儿的话,心中火气少了不少,太后可是她的亲姑母,定是不会见她这样白白手里委屈的,又见这满屋子的碎瓷器,不由的扬着脸,颐指气使的冲着屋内的奴才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这满屋子的东西是要本宫亲自来收拾吗,个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还不快点给本宫收拾,今天的事你们都给本宫都守牢实了,若是传出去一个字,就别怪本宫心狠了。”
咸福宫的宫女太监们敢怒不敢言,个个兢兢战战的收拾着地上的瓷器,怜贵嫔看这些奴才个个低眉顺眼的样子,不由的冷哼了句,这才扶着秋儿的手进了内室。
且说萧婉回到重华宫后,紫芝已经将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确实就像萧婉所料的一样,这碗里确实是加了一些壮阳的东西,彩夏拉肚子也是小兰做的手脚,萧婉心下一动,叫小李子等人仔细盯着小兰,看看她背后打底是什么人,而且出了小兰一事,她这重华宫有必要大大的清理一次,且她有孕的事情怕也是瞒不了多久了,既然这样,那她萧婉到不如就将这后宫里的水搅乱些,看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