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燕当下将杨远兮兵不血刃化解魏博与潞州的兵戈一一说了出来,当然也包括说了杨远兮与聂锋拜把子以及收了聂隐娘作义女的事情。
薛无痕听到后也是频频点头,哈哈大笑,不住赞许杨远兮这个行为。
杨远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说这些都没什么,应该如此。他还说要去给秦师伯发请帖。薛无痕便说了他已经在他们俩出去的时候邀请了秦大哥和尉迟哥哥。两位将军也是非常高兴,允诺了一定会来。
薛无痕高兴之余,见左右无事,便拿起佩剑,要教王凌燕五行剑法。王凌燕大喜,她一直认为杨远兮使出五行剑法的时候非常凌厉,自己也能学这路剑法,当然乐得不行。
王凌燕本来的武功都已不弱,一对长短剑出神入化,加上丐帮帮主传授的打狗棒法,可以说她也已经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不过,以后要在五行庄当庄主夫人,五行剑法肯定还是要学一学的。
王凌燕学剑不慢,但也不快。薛无痕教她第一式“赤金式”,她有许多地方都不明白。薛无痕自己学这一式的时候,只花了两个时辰,然后自己练了一段时候,便已领会七八分。后来这路剑法使得多了,他已经是炉火纯青。现在看到王凌燕这样拙劣的剑法,不觉愠怒,语言之间不禁数落了王凌燕几句。
王凌燕并不往心里去,她知道,师父数落她是她蠢笨,一些招数总是练不会。有些招数薛无痕不断指导,可她总不能转圆。薛无痕不觉骂道:“真是蠢笨,你自己使的也是长短剑,何必这样拘泥于一招一式?克敌之道便在随机应变,招数是死的,人总是活的!”
王凌燕照着薛无痕说得办法去练,总有些不能转圆,连她自己都不禁暗中骂自己。
直到寻梅叫吃饭,薛无痕才收起长剑,说下午再练,让远兮教。他以为,远兮和她共同话题更多,年轻人之间更容易交流。
王凌燕拿着筷子,吃饭都漫不经心。寻梅看得出她的心思,便宽慰道:“傻孩子,学武功哪有这么快的,师娘学五行剑法第一式可花了半个月呢!”
她又对薛无痕说道:“薛大哥,你也是,五行剑法精妙绝伦,哪有这般容易练会?又不是人人都和你一般,对于武学有独到的见解。”
薛无痕道:“那我学五行剑法也没那样困难呀!”
寻梅又道:“你不能让所有人跟你一样啊!你出身少林,凌燕又不是。”
薛无痕不满道:“这可不是出身的问题!”
寻梅又道:“那也不是每人都这样有天赋。凌燕也已经尽全力啦,你可别那样苛刻。你想想,远兮不是也学了很久么?”
薛无痕道:“远兮学不会,没少挨骂,你都不说什么。我也就说了这女娃娃两句。”
寻梅知道,薛无痕心下有些不快。她没有生气,反而心下很欣悦。毕竟恨铁不成钢,看来薛大哥也把凌燕当作自己家人。她给薛无痕斟满了一杯酒,道:“好啦,好啦!你怎么教孩子,我不好多口,你喝杯酒,消消火气。”
薛无痕一仰脖子喝个干净,道:“寻梅呀,寻梅,你可真护着这女娃娃。嘿嘿,日后咱们家落英要是也学不会,你可别拦着我教训他!”
提到落英,寻梅不禁鼻子一酸。自从下山后,便没有回去看落英这孩子。也不晓得他怎么样了,她可着实想念孩子啊!她越想越心酸,不觉眼泪簌簌而下。她抽抽噎噎道:“落英……落英,唉,为娘的都没有好好在身边照顾他!”
这回换薛无痕宽慰寻梅了,“寻梅,不要伤心啦,我们很快就回去啦,这样咱们一家团圆啦!”
杨远兮也道:“是啊,师娘,要不把落英师弟接到五行庄来。”
寻梅擦了擦眼泪,道:“唉,不用啦。师父师娘以后就隐居山林了。日后会常来五行庄看你们的。你们也别忘了师父师娘……”
杨远兮赶忙说道:“弟子父母遭人杀害,承蒙师父师娘收录。弟子能有今日,多亏师父师娘栽培,师父师娘对弟子恩重如山,弟子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师父师娘万一。弟子岂能忘了师父师娘!”
王凌燕也道:“师娘,我知道师父是恨铁不成钢才骂我。我着实是太笨了,学不会。师父师娘,您们就像我的亲生父母一样,我、我怎能忘了师父师娘。”
王凌燕顿了顿,看着泪迹斑斑的寻梅,又道:“师娘,也看不如听从远兮的建议,把落英师弟接到五行庄来,咱们一起教导他。也不用师父师娘这般操心啦。”
寻梅抚了抚她的头发,道:“傻孩子!”
王凌燕不解道:“师娘,您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寻梅笑了笑,道:“唉,江湖离我们远了。本来都不想下山。现在我们的事情都做完了,何必在这‘江湖’呢!”
王凌燕知道,师父师娘决计不肯留下来,只好默默不语。
吃过午饭,王凌燕提着剑,便要练习剑法。
杨远兮便在旁指点。可是,杨远兮没有教过徒弟,一直以来都是师父教他。他看到王凌燕学不会的时候,不觉也会数落她,确有薛无痕的风格。
王凌燕提着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说道:“远兮,你真是和师父一模一样,不愧是师父教出来的。骂我的时候可真不留情面。”要是薛无痕教,王凌燕是决计不敢这样顶嘴的。
杨远兮脸色一红,道:“好,好好!好妹子,我、我控制不骂你啦!”
王凌燕笑道:“嘿嘿,你就骂吧!等我学会了,一定要学的比你好,到时候我就骂还给你!”
杨远兮乐呵呵道:“哈哈,那你可得好好学啦,我可是学了十年啦!”
王凌燕小嘴一撅,道:“那有什么,我相信勤能补拙,哼哼!”
此时寻梅过来,笑道:“凌燕学的怎么样啦?”
杨远兮道:“唉,凌燕妹子学五行剑法真的有点困难,怪不得师父骂她,我学得都比她快!”
寻梅道:“你们男子学武总会快一些嘛,得了,还是我来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