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夜,子时的黑夜。
薛无痕坐在将军府书房,秉烛夜读,他还在钻研阵法。寻梅他们都在客栈,秦襄交给他办事,他连寻梅都瞒着了。寻梅等人只知道他每天会来将军府。寻梅也很高兴,因为她乐意看到薛无痕为这些事奔波,是以她也不会问秦襄叫他办什么事。
此刻,秦襄和尉迟北正在审问司徒亮,薛无痕觉得无聊,便不想参与。
不多时,秦襄和尉迟北也到了书房。
薛无痕问道:“秦大哥,结果如何了?”
秦襄笑道:“他已经全招了,嘿嘿,明天就把宇文通擒了,待日后交给圣上!”
薛无痕道:“秦大哥,明天我可否叫上寻梅等人一同去校场?”
秦襄不晓得他要做什么,不过他也不拒绝,爽朗道:“自然是没问题。”
薛无痕道:“秦大哥,这几卷阵法我便拿回去看了,或许过些日子还给你。”
难得薛无痕这样有兴致,或许日后可以让他入禁军一同练兵。秦襄点头,道:“自然没问题,我这将军府薛贤弟看上什么了随便拿。”
薛无痕三人都哈哈大笑,笑声那样的爽朗。
这一夜薛无痕连觉都没睡,通宵达旦钻研阵法。旭日东升,寻梅都已经穿好了鞋袜,洗漱完毕了,他还在看。
寻梅笑着问道:“薛大哥,这些天去将军府拿到什么好书了,难得见你这样刻苦。”
薛无痕道:“寻梅,今日叫上远兮和凌燕,我们一同去校场。”
寻梅道:“我们能去帮什么忙么?”
薛无痕道:“自然帮不上忙,不过可以看一看秦大哥排兵布阵的办法!”
寻梅端着一盆水,道:“你莫不是想当将军上阵杀敌了吧,看得怕不是兵法。行啦,我们一同去,先洗把脸。”
薛无痕站起身,从后面搂住寻梅,凑近她的耳边,道:“我要是当将军了,你可高兴么?”
寻梅一怔,莫非薛大哥真的打算参军?她还是笑着说:“我自然会高兴,你能放下个人恩怨那一刻起,我便非常高兴!”
薛无痕道:“我确实是在看排兵布阵的门道。嘿嘿,不怕你笑话,我便是要你和远兮他们二人与我一同参研阵法。”
寻梅有些奇怪,问道:“我们可都不懂得排兵布阵之道,你怎不寻秦大哥?”
薛无痕道:“秦大哥整日练兵,军务繁忙,哪里有时间跟我研究阵法。何况,这些竹简上的阵法秦大哥已经了然于胸,我就是从他那里拿来的。”
寻梅拧干了毛巾,给薛无痕擦了擦脸,道:“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哪里能参研阵法?”
薛无痕道:“江湖儿女有江湖儿女的长处,上次在金龙帮总舵看到王凌龙的‘狂龙出海’阵不也是一群江湖儿女布下的么?上次秦大哥说了个‘五行阵法’我便想通过钻研这些阵法,自创一个阵法来,便叫‘五行阵法’。这个阵法要包含五行相生相克,好教敌人防不胜防。”
寻梅这一惊非同小可,道:“薛大哥,你……你可是说真的?”
薛无痕重重地点头,道:“自然不会是假的,不然我也不会每天钻研这些阵法。你个远兮都会五行剑法,可以出些点子,凌燕又晓得丐帮的打狗阵,也可以参与。”
寻梅道:“你是想这个阵法真的要研究出来了,便可让秦大哥教三军演练?”
薛无痕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们这样江湖上的阵法哪里能上阵杀敌,只是想创立一个这样的阵法,最好能与丐帮的打狗阵,少林的罗汉阵相媲美,日后给五行庄长长脸!”
寻梅有些动容,原来是为了五行庄,她有些感动,吸了吸鼻子。
薛无痕又道:“这个阵法可以五个人、十个人、十五个人,完全是江湖上的一些阵法。”
寻梅道:“你为什么想要自己创立一个阵法?”
薛无痕笑了笑,“江湖人各自为战,实在有些懒散。我也是受了五行庄八个人的启发,他们配合默契,只是差了阵法。还有上次在金龙帮总舵,要不是秦大哥布阵,我们几个都不免被乱刃分尸了。”
寻梅道:“可是,五行庄、五行庄已经没有人了……”
薛无痕道:“待打退了叛军,寻梅你就是柳庄主,咱们多收几个徒儿,传授阵法。嘿嘿,你叔叔毁了五行庄的名誉,咱们得把它的名誉重新打出来。”
寻梅眼圈儿红了,道:“薛大哥,我……”她本来想说“我不想当庄主了。”但不忍弗了他的好意。而且她不当,可以让远兮当这个庄主。
薛无痕道:“寻梅,五行庄的庄主还是要你来当。”
寻梅笑着点点头。
薛无痕道:“走,咱们去校场!”
二人携手出了房间,叫上杨远兮和王凌燕,便一同动身。杨远兮和王凌燕二人虽说有婚约,但是还没有拜堂,二人还是各自住一个房间。
杨远兮听说去校场看秦师伯练兵,大为兴奋。一路上还不忘发牢骚,似乎责怪薛无痕为什么没有早点带他去。
薛无痕爽朗的笑声传开,说为人弟子的竟然会编排师父的不是了。杨远兮只得缩着脖子,低声说本来就是这样,可以早点带他去。
王凌燕虽然清楚杨远兮像个小孩儿一样,却从来没有看到这种像小孩儿犯错一样的表现,不禁掩面而笑。她已经没有作男子打扮,穿上了寻梅给缝制的女子衣衫,这样掩面一笑,媚态十足,不禁让杨远兮看得有些呆了。
到得校场,薛无痕直接去了秦襄的军帐,将身上的包袱打开,竹简便放在桌上。他觉得纸上谈兵远远不够,实在要亲自来看这阵法如何运作。
几个人站在一旁,看着秦襄练兵,都不由得大为震惊。不管哪个帮派,在这兵马面前都会被剿灭。王凌燕身为丐帮帮主,也深刻能体会到,哪怕是天下第一大帮,也敌不过。
众人看得有兴致的时候,突然一匹快马驰奔而来,马上之人穿着宦官装束。
那宦官奔到近前,翻身下马,行至中军帐。
“圣旨到!高仙芝封常清二人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