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痕道:“你们拿着为师的信函,到了荆州交给太白兄。为师已经写信给他,让他从庐山下来去荆州与你们汇合,也好有个照应。”
杨远兮听到李白,便问道:“师父,小师弟可好?”
寻梅淡淡一笑,“还晓得关心一下小师弟啦。你放心,李大哥说了,落英这孩子很好。”
杨远兮道:“待此间事了,我还想上山去看望一下小师弟呢!”
寻梅道:“唉,说实话,我也挺想念这孩子的,待此事一了,我与你师父便归隐山林,怕是不会再出来了。”
杨远兮的口张了张,他本想说到时候他报了仇,便叫师娘当五行庄庄主,可还是咽了下去。他拱手道:“师娘,弟子出发了。”
杨远兮二人跨上马背,催动马匹前行。
虽然只两个人同行,但二人说说笑笑,一路上也不觉得无聊。王凌燕已经答应了与他成亲,但住店投宿还是两人分开住两间房。
不一日到了湖北境内,距离荆州也不远了。两人按辔徐行,王凌燕的眉头皱着。
杨远兮知道,已经到了这里,距离金龙帮总舵也不远了,王凌燕自然有些惆怅。加上要率领丐帮与哥哥为敌,更让她有些为难。
杨远兮握住她的手,抚慰道:“不用担心,都会好的。”
王凌燕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些,朝着他笑了笑。
“好妹子,腹中有些饥饿了吧,咱们快一些走,或许前面有市镇。”
王凌燕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催促着坐下的马快些前行。
行出数十里,到了一处镇子。二人寻了一个小酒馆,叫了几叠小菜,两壶酒。
杨远兮饿得慌了,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正当他吃得起劲的时候,忽听得王凌燕“呵”的一声冷笑,道:“云雀堂主,还不现身么?”
“云雀堂主?”杨远兮咽下了一口饭,寻思:金龙帮朱雀堂堂主?她在这里么?
他望了望四周,愣是没有发现云雀。“好妹子,你怕不是看错了,云雀堂主不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他又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王姑娘果然厉害!”
不错,是云雀的声音,她真的在这里。杨远兮暗暗摇头,看样子江湖经验比起王凌燕还是差的远了。
“云雀堂主此来有何贵干?”王凌燕轻轻的饮了一口酒。
云雀摘下了人皮面具,缓缓地走近,坐在了王凌燕面前。杨远兮立刻提高了警惕,他害怕云雀会对她不利。不过,他脸上仍然云淡风轻,还在一口一口吃着饭。
云雀提起了王凌燕的酒壶,拿起一个杯子,缓缓地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好酒!”
王凌燕笑道:“酒当然是好酒!”
云雀道:“王姑娘这是要去总舵么?”
王凌燕道:“自然是要去总舵,这么久没回去啦!”
“王姑娘,帮主下了严令,日后再见到你,绝对不能顾及香火之情,否则严惩不贷!”
“所以,云雀堂主这次是寻我的晦气了?你既然来了,想必陈堂主也到了,何不请他也坐下喝一杯?”王凌燕非常淡然。
“王姑娘,你可没说错,他确实来了。”
王凌燕给云雀倒了一杯酒,“云雀堂主,现在我们好好喝一杯,待会儿动起手来,可留不得情面了。你叫陈堂主也出来吧,我实在没有发现他藏身何处。”
云雀喝了这一杯酒,“唉,王姑娘,我实在不愿意与你动手。平素在金龙帮,你对我们都很好。可是,我不得不与你动手,可要得罪了。”
“云雀堂主何必这么说,你们奉命而为,又有什么得罪不得罪?”
云雀看见王凌燕杯子空了,便也给她斟满了一杯。“王姑娘,我劝你不要回总舵,免得要跟帮主兵戎相向。”
王凌燕将这一杯酒喝了,“我自然知道!可是如果我不去,事情可能会更糟糕。”她没有打算将丐帮帮主之事说了。如果她作为帮主出面,丐帮弟子多少会留些面子。
云雀又道:“你的行踪帮主已经知道了。”
王凌燕淡淡地说道:“金龙帮在这一带耳目众多,我的行踪当然瞒不过哥哥,何况我是大摇大摆的来的。”
“帮主猜到你会去劝他,所以派我和陈大哥将你撵走。”
“哥哥猜的不错,我自然是去劝解他。云雀堂主,我想请你帮个忙。”王凌燕又给她斟满了一杯酒。
云雀道:“王姑娘但有吩咐,云雀无不遵从。”
王凌燕道:“我想,如果我回了总舵,跟哥哥对峙,我希望你们四个堂主能帮我劝劝他。我不奢求哥哥能为朝廷出力,只要能让他放弃什么武林至尊就好。”
云雀摇了摇头,“这个恐怕很难。帮主得到消息,安禄山已经起兵,而且一路势如破竹,朝廷不是对手。”
“所以哥哥打算拉起大旗响应,安禄山在北,哥哥在南。只要大唐被推翻,安禄山定然会助哥哥作武林至尊。”
“唉!不错!”云雀道,“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么?不过帮主失算的是司空玄。”
王凌燕笑了,“云雀堂主,你不必那样掩饰。你就直说哥哥失算的是我胳膊肘往外拐。”
云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王凌燕又道:“朝廷的兵力还是不容小觑,再说大唐并未负百姓。天下百姓还是拥戴大唐,安禄山只不过暂时得胜,却并不得民心。”
云雀道:“王姑娘,你这般说也对,也不对。圣上不比从前了,他宠幸杨贵妃,不理朝政。如今朝廷已经是奸臣当道。”
王凌燕抿了一口酒,“朝廷虽不如从前,可是大唐子民更不愿意眼看着大唐被推翻。山河沦陷胡虏之手。何况安禄山每次进京都特别蛮横,百姓会不恨他么?云雀妹子,我只想请你帮忙劝一劝哥哥,至于能不能劝得动,你不必考虑。”
云雀端起酒杯,放在口边,却没有喝。她怔了片刻,又放下杯子。“王姑娘,我可以答应帮这个忙!”
王凌燕微笑着点头,“多谢云雀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