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帮主嘿嘿一笑,然后抓起二人的手腕,又让他们二人的手相互握着。“这第二件事嘛,便是老叫花子想做个现成的媒人,你二人择日成亲!”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驳斥,就仿佛是二人的长辈父母,给二人定亲。
王凌燕一甩手,“帮主见谅,这事儿万万不可。”
老帮主眉头一皱,他自然也看得出来杨远兮对王凌燕的情义,便道:“有何不可?”
王凌燕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帮主不悦,沉着脸道:“老叫花子可没有开玩笑!何况杨少侠对你的事情这般上心,老叫花子都是看在眼里的,这岂是儿戏?”
王凌燕道:“可是,这等事情都是两相情愿。”
帮主道:“这么说来,王姑娘看不上姓杨的这小子了。”
“帮主误会了,杨兄弟性情仁厚,是个很不错的汉子。”这话说的倒也诚恳。
老帮主抚掌大笑:“既然如此,王姑娘何必拒绝。杨少侠不值得姑娘托付终身么?”
王凌燕道:“那也不是,不过我不配杨兄弟青睐,他可以寻着更好的姑娘。”
老帮主道:“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你天资聪颖,顾全大局,我还看这小子配不上你呢!”
王凌燕还想说什么,刚一出口说了个“可是……”便被杨远兮打断了:“帮主美意,姓杨的感激不尽!”
王凌燕一眼横了过去,杨远兮不加理会,继续说道:“不过这婚姻大事确实非同小可。父母见背,如今姓杨的唯师父师娘是依,这婚姻大事却不可不让师父师娘定夺。”
帮主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你这小子说话虽然油腔滑调,却也识得大体,老叫花子倒是忘却你师父师娘了。好,好好!咱们这就下山,与薛大侠讲明!”
杨远兮道:“不敢烦劳帮主费心,我与王姑娘自会去告知师父师娘。”
帮主捋了捋胡须,道:“那好,咱们这便下山。”
杨远兮与王凌燕走在前头,帮主也没赶上来,他想让杨远兮劝说王凌燕也是好的。
王凌燕气呼呼的走着,杨远兮便傻笑着望着她。
“看什么看,本姑娘挖了你的眼珠子出来!”
杨远兮道:“可别,眼珠子没有了,岂不是看不到这样美貌的好妹子啦!”
王凌燕眉毛一挑,“谁是你好妹子!”
杨远兮连连附和,“是,是是!你可不是我的好妹子了,你就要成为我的好夫人了。嘿嘿!”
王凌燕气的脸色有些发红,道:“才不要做你的夫人,天下女子这般多,你爱娶谁我都不管!”
杨远兮竟哈哈大笑起来。王凌燕更加生气,“你笑什么笑!”
“我要是娶了别人做老婆,你怎么办?对啦,你做大老婆,别人都是小老婆,都得听你的!”
王凌燕一脚踹在他身上,“本姑娘才不做你的老婆,你爱娶谁娶谁!”
杨远兮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嘿嘿,我要是娶几个呢?”
王凌燕口中“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关我什么事!”
杨远兮打趣道:“大老婆吃醋了吧!”
王凌燕小脸通红,柳眉倒竖,“吃什么醋,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姑娘割了你的舌头!”
杨远兮下意识捂了捂嘴,道:“行,行行!我就不说啦。我们快下山去见师父师娘吧!”
王凌燕道:“你、你……我都说了、我……”她有些害怕,害怕杨远兮当真去给薛无痕说这一桩婚姻。薛无痕不会不同意,到时候她可能真要与他拜堂成亲。她也有些意外的害羞,不知怎么,她不敢面对。而害羞之余,竟有些期待。期待她戴上凤冠霞帔,穿上礼服的样子。
一时间,她种种思绪上涌,赶紧晃了晃脑袋。“哼,这小子可偷着乐呢!到时候如果真要本姑娘成亲,本姑娘就给你来个新娘逃婚。让你师父师娘和丐帮帮主丢一丢脸面!”
随即她又想着:“哎呀!不成!我让薛无痕夫妇失了脸面算不得什么。丐帮帮主将打狗棒法都传授给我了,我如何能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何况这小子平素待我也甚为体贴,我想……我还是……哎呀!也不成,我王凌燕虽承他的情,总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吧!”
杨远兮见他脸上表情变化,虽不晓得她想什么,却知道她并不想成亲,心下也是老大失望。
“你放心,好妹子,我不会与你成亲。”
王凌燕陡然听到这话,有些兴奋,脱口而出道:“当真么?”
杨远兮见她这般兴奋,心下的失望便又加了几分。“当真,这只不过是我对帮主的缓兵之计。到时候可以说师父师娘不同意。”
王凌燕道:“可是、可是……你说薛大侠不同意,帮主便可能亲自与他说,那样的话……”
杨远兮心里有些不悦,嘴角还是勉强动了动,“那样的话你就逃了,去洛阳找秦师伯。”
“不行,那岂不是让帮主颜面扫地?他将打狗棒法都传授与我,我岂能这样做?”
杨远兮内心一痛,原来她考虑的都是别人如何想法,却不曾考虑他。
“我与师父说明事情,让师父与我唱一出戏。就说英雄大会将近,眼下不便急着谈婚论嫁。等过了风头,或许老帮主便不再提了。去过他要再提,再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便随便寻着一个女子娶了。他总不至于让你当侧室夫人!”杨远兮说完,目中竟有些红了。
王凌燕沉吟片刻,“这……这样的话……虽然可以避过一时,那、那你岂不是……”
杨远兮道:“哈哈,我怎样?我就算娶了十个八个老婆,也不关你的事!这不是你说的么?”虽然说话的时候他在笑,语气中却充满了苦楚。
王凌燕怔住了,她突然内心里升起一股儿歉意。杨远兮对她自是没得说,就是此刻,他更多的考虑还是她。而她却只想着自己如何能不成亲,确实没有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她柔声道:“杨、杨兄弟你恼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