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丐帮总舵信阳,到洛阳距离并不远。王凌燕快马加鞭,不一日便赶到了洛阳。她到了一条官道上,这是从长安到洛阳的官道。
长安和洛阳都是大唐的重要都市,一个是大唐西京,一个是大唐东都。王凌燕将马匹拴在树上,找了一家小酒馆坐了下来。
原来是金龙帮总舵王凌龙派人给她传信,说秦襄、尉迟北、宇文通三人都将赶赴洛阳,协助高仙芝和封常清二人练兵,禁军的大小事宜便交与陈玄礼。宇文通与金龙帮有联系,这消息自然是宇文通告诉王凌龙的。王凌龙接到消息后,立刻派人火速赶往信阳,务必在丐帮大会结束前后将消息带给王凌燕。
说起高仙芝和封常清二人,那都是能征善战的老将。长期带兵打仗,而且是在西域带兵。二人常年配合,用兵如神,被敌人称作“山地之王”。
上回秦襄给皇上报信之后,皇上便调回来二人。命高仙芝为帅,封常清作他的副手,前往洛阳防范安禄山。
高仙芝接到任务防范安禄山,不敢怠慢,火速前往洛阳。他以为,安禄山的兵力不足为虑,只要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必能将安禄山的首级带回来。可是,高将军万万没想到,中土百姓已经不像从前那般身手矫健,只能通过训练来提高。
皇帝知道这事后,便命秦襄、尉迟北和宇文通前往洛阳协助高将军练兵。秦襄身为龙骑都尉,禁军最高头领,练兵自然有一套。而尉迟北和宇文通协助他多年,实力也不可小觑。三个人接到任务以后,秦襄便让他们二人先行,他留在长安与陈玄礼将军办一些禁军的交接事宜。
尉迟北和宇文通也不违拗,便辞了秦襄先往洛阳。宇文通趁着尉迟北熟睡之际,以飞鸽传书王凌龙,告诉他这些事宜。
王凌龙知道,秦襄平素稳重,怕他看出来宇文通的猫腻。而尉迟北大老粗一个,并不会怀疑他。于是王凌龙赶紧派人给王凌燕传话,在洛阳城外将秦襄拖住,最好能将他毙了。
丐帮大会后,王凌燕本想赶回金龙帮总舵,因为她知道薛无痕看出来端倪,害怕他去总舵救下丐帮帮主。但她没跑出去多远,便遇到本帮玄武堂堂主,接到了这个消息。王凌龙派一堂的堂主给王凌燕传信,可见他有多重视这事。
王凌燕并不想与秦襄动手,但又很想见到秦襄。她甚至希望能和秦襄成为朋友,共同抵抗安禄山。只是不可能,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她有些犹豫,还是接下了任务。她将薛无痕看出端倪的事告诉了玄武堂堂主,要他转告帮主。玄武堂堂主领命而去,她也买了一匹马,星夜赶往洛阳。
一路上,她总有事不明白。以前哥哥创立金龙帮之时,待江湖同道虽不怎么样,却也很少作恶。如今为何变得这样,甚至不惜与朝廷作对?是不是有了实力,野心就更大了?
一路风尘仆仆,她总算到了洛阳城外六十里。这是一条官道,秦襄要去洛阳,必定会走这条路。而这里离洛阳六十里,人烟稀少。她找了好久才找到路边上的一家小酒馆。
她跃上路边的树,放眼望去,只见远处似有炊烟。“看来,洛阳城外有几个村庄。秦将军应该会在那里找客栈下榻。这回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火急火燎吧。看给他累的!”王凌燕自己都不晓得,为何会说这话,也不晓得为何她要见到秦襄会有些激动。她不觉又回想起那天贴着秦襄的背摔了出去,被他的擒拿手寻了破绽,倒在他的手臂上……
“该死!想什么去啦!”王凌燕暗骂自己。
“薛无痕应该猜到丐帮帮主在本帮总舵,现在肯定在赶往总舵的路上。不知道他能不能救得了那个老叫花子。哥哥该不会有事吧?”王凌燕又晃了晃脑袋,“不会的,薛无痕武功再高能怎样,架得住我帮人多么?哥哥有的是办法,有事的应该是薛无痕。”
王凌燕望着炊烟,觉得腹中有些饿了,便跳下树枝,到小酒馆内要了几叠小菜。
她左右无聊,便与店小二聊起了天。她问道:“小二哥,这是一条官道吧?”
小二道:“是啊!”
王凌燕道:“为何官道上这么少的行人呢?”
小二道:“唉,谁说不是。前几年小店生意很好做,来来往往的人多。如今不同了。”
王凌燕道:“这是为何?”其实她大概都知道。
小二摇了摇头,望着官道上:“唉,前些日子也还好,人挺多的。这些天洛阳城内在练兵,去洛阳的人少了。”
王凌燕也望着官道,突然觉得有些黯淡。
小二道:“姑娘莫非是要去洛阳?”
王凌燕道:“我在此等候一个人,一同去洛阳。”
小二若有其事的点头笑道:“看姑娘的样子,肯定是在等自家郎君了。”
他看着王凌燕黯淡的眼神,以为是犯了相思。
王凌燕有些愠怒,可是又有些害羞。她等的是秦襄,被人误会了,她竟害羞起来。就好像真的希望秦襄是她的夫君。
她二十八岁未嫁,就是没有她看得上的人。秦襄虽然是四十八岁,长她二十岁,可她一点儿不在乎。
她使劲儿晃着脑袋,暗道:“想什么呢!秦将军四十八岁,出身将门,早有妻室吧!不!他没有又怎样,我还能与他、与他……唉!真想他不要与我作对。作朋友不好么?不对!是我与他作对……哎呀!我也搞不明白了!王凌燕,不想了!不想了!”她竟有些乱了心神。
小二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一下子就知道了这是姑娘家害羞,识趣的不再说话。
王凌燕定了定心神,拿起筷子便一口一口赶紧吃。
“哒哒哒”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呼听得一个浑厚的嗓音叫唤“吁——”紧接着听到一声马匹的嘶鸣。
“莫非是秦将军来了?”
果然,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立于门前。那人生的面如冠玉,三缕长髯。鬓角的头发虽有些发白,但是整个人精神矍铄,而且腰间还悬着一对黄灿灿的金锏。
这不是秦襄还能是谁?
秦襄道:“小二!上二斤牛肉,一样小菜,一壶杜康!”
秦襄总归来了,王凌燕的心也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