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扬之所以让花娘去查探程烟汐的下落，除了想给自己报仇之外，更重要的是那天四皇子妃的表现让她感到很困惑，所以她想知道程烟汐到底怎么样了。
现在连花娘都查不到下落，她就知道四皇子妃肯定出手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的，但是从那天四皇子妃志得意满的神态中，凤清扬就知道程烟汐这次惨了，说不定连小命儿都没了。
就算没死，落在四皇子妃手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凤清扬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程烟汐那个蠢女人真以为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即使被人觊觎相公也不忍心下死手啊？宫里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从她决定嫁给四皇子的那天开始，就注定了会有这样的结局。
花娘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听到她叹息更加羞愧交加，“是属下办事不利，没能为主子分忧。”
“不用这样，快起来。”凤清扬回过神儿见她还跪在地上，连忙伸出手把她扶起来，“我让你去查，只是想要确定心中一个想法而已，现在确定了，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真的吗？”花娘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主子，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我安慰你干什么？”凤清扬被她的话逗笑了，“真的，程烟汐对我来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虽然她一直都想着怎么找我的不自在，但是说真的，我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过。”
无论医术还是嫁人，程烟汐都差了她一大截儿，她才犯不着去跟一个手下败将斤斤计较，反正现在也已经有人替自己教训她了。
听到她这么说，花娘总算是放心了，“主子不怪罪我就好。”
“不怪罪，不怪罪。”凤清扬冲着她连连摆手，“你回来得正好，休息几天再去帮我盯着使馆那边，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通知我。”
“是！”
打发走了花娘，凤清扬又在花园里待了一会儿，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花园里的风也变得凛冽起来，她才带着桃红和靛蓝回自己的院子。
路过药房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一件被自己忽略了好久的事情——那就是她打算研究一下沈星移之前开给她治腿的药方来着。
经过她的亲身实践，那张方子的效果确实很显著，如果她能够研究出来的话，那以后再遇到类似的病人就能节省不少治疗时间。
至于那很可能是西元族的秘方，她倒是也有自己的想法，沈星移当时知道她也是一个大夫，但却并没有刻意避讳，估计也是不太在意。
况且她是自己研究出来的，又不是偷的抢的，应该也没有哪里不合适吧。
这么想着，她干脆让桃红和靛蓝先回去，自己则是钻进了药房里。
她之前还被困在旗山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所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方子完善一下，让治疗效果尽量接近沈星移的方子。
而这一待就待了好几个时辰，轩辕天冥回来没见到人，便亲自过来找她，“在做什么？”
“哦，我在研究药方。”凤清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本来打算从青州府回来之后就着手的，结果因为木和熙的事给耽误了。”
轩辕天冥对医术药理一窍不通，便也不干涉她，“先去吃饭吧，等明天得空了再接着研究。”
“好，我配完这几味药。”凤清扬嘴上答应着，手中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轩辕天冥便坐下来耐心地等着她，等待的时候也没有闲着，把今天收到的一个消息说给她听，“卢阳他们已经搜山完毕了，这几天就准备动身回京。”
“他们回来了，青州府那边怎么办？”凤清扬好奇地问道，“皇上派了新的知府过去吗？”
“嗯。”轩辕天冥点点头，“钱凌远被审讯完之后，皇上就派了新的知府过去打理青州府一应事务，而且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皇上特别下令给青州府增添了一万府兵。”
各个州府的府兵数量朝廷都是有严格规定的，青州府原本只有两千府兵，对上路南风养的私兵几乎没有任何胜算，这也是为什么钱凌远连反抗都没有，就在他的威胁下酿成大祸的原因。
说着话的时候，凤清扬已经把手里的几味药配完了，拉着他往门外走去，“对了，你刚才说卢阳他们已经搜山完毕，那抓到路南风他们了吗？”
“没有。”轩辕天冥摇摇头，“他们在旗山里不知道盘踞了多长时间，肯定早就已经找好了退路，卢阳他们到底人生地不熟，找不到他们也很正常。”
“可这次让他跑了，下次还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凤清扬对这个结果表示很担心，在她看来路南风就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放他在外面简直就是为祸人间。
就拿这次大青河决堤来说吧，沿岸淹死了那么多无辜百姓，后面缺粮、疫病又死了不止一批，而这一切全都是由路南风造成的。
这次没能将他绳之以法，下次还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平白无故送了性命。
轩辕天冥也有着同样的担心，“上次皇上就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我答应要和你商量一下，结果后来就给忙忘了。”
“跟我商量？”凤清扬转过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轩辕天冥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我多派些人手去抓也就是了；可你也知道他擅长用毒，我们这边即使派出再多人，到时候恐怕也会白白地送了性命。”
他们跟路南风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从明州到京城再到青州府，已经足够让他意识到这个人的危险性，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人白白去送死呢？
“我明白了。”凤清扬听懂了他的意思，“不过有点儿难度，毕竟就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还藏着多少手段，除非我一个人去面对他，要不然还是会有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