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问？”
轩辕天冥确实去过东溟国，这本来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但他家娘子这会儿正醋意大发，他还是问清楚用意比较好。
“哦，我就是突然想到，木和汀兰说你比他要嫁的那个人厉害，而且她父王也认可了这一点儿，就连那个人都没有阻拦她来找你。”
凤清扬说着抬起头看他，“能让那样一个人都不敢提出异议，肯定是因为你跟他比试过，并且赢了他对吧？”
“嗯。”轩辕天冥点点头，“当初东溟国叛乱，是我带兵去平定的。”
“真的？”听到她这么说，凤清扬的眼睛亮了一亮，“跟我说说看呗！”
轩辕天冥见她感兴趣，便把当年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她听，“大概七八年前吧，那会儿父皇刚刚褫夺了大哥的太子之位，其他人都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便明着暗着来拉拢我。”
他在边关守了五六年，再回来的时候，京城里的势力已经被他几个兄弟瓜分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本身对那个位置也没什么执念，便想着做一个清闲的王爷也不错。
可惜他那些兄弟们却不愿意让他过清净日子，因为他手里的一部分兵权并没有被父皇收回去，那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争先恐后地想要拉拢他，那段日子真是让他烦不胜烦。
“我觉得烦就想出去躲个清净，正好这时候东溟那边发生了战乱，甚至还波及到沿海几个州府的百姓们，我就趁机跟父皇请命前去平叛，也是那一次，东溟国才心甘情愿地递上了归顺诏书。”
他说得风淡云轻，好像帮东溟国平叛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凤清扬心里却很清楚，事情肯定不会这么顺利，或许刚开始东溟国君是感激他的，但是后面不翻脸也算好的了。
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功夫，才让向来狂妄自大的东溟国愿意递上归顺诏书。
凤清扬这么想着，忍不住伸出手抱住面前的人，脸枕在他的肩膀上，“就是这一次，你跟那个人有过比试吗？”
虽然她并没有把对自己的心疼说出口，但轩辕天冥却从她的动作中察觉到了，嘴边扬起一抹微笑，“她说的那个人叫伯克尼，是东溟朝中少有的猛将，我没带兵过去之前，基本都是靠他撑着的。”
听到他这么说，凤清扬就明白了，“是不是平定了叛乱之后，东溟并不打算归顺我朝，然后你就跟他打了一仗，把他打得心服口服，东溟国内再无人可用，只能乖乖递上归降诏书？”
轩辕天冥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娘子真聪明！”
“那就难怪了。”凤清扬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这木和汀兰倒也聪慧，知道怎么给自己谋条出路，如果她想嫁的对象不是你，我倒还真想帮帮她。”
轩辕天冥对此不置可否。
“对了。”凤清扬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你是不是让人去收拾木和熙了？”
那天在宫宴上发生了那种事，虽然轩辕天冥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凤清扬知道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木和熙。
轩辕天冥也没有瞒着她，把自己的计划简单跟她说了。
“你让他们下手轻一点儿，别真把人给弄废了，要不然就不好玩儿了。”凤清扬听完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娘子想做什么？”轩辕天冥并不认为她是想要为木和熙求情。
凤清扬勾起嘴角，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我要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让他以后见到我就绕着道儿走。”
她的声音并不大，而且是笑着说的，却硬生生让屋子里的气温下降了几分，轩辕天冥忍不住为即将倒霉的木和熙默哀了一下。
“娘子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差不多吧。”凤清扬点点头，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对了，你回头把墨卿借给我用一下，我有点儿事情需要他去做。”
见她似乎不想提前透露给自己，轩辕天冥便识趣地不再追问，“好。”
凤清扬具体是怎么做的，除了她跟墨卿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不过在墨卿领了命离开之后，她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跟前几天心事重重的模样几乎判若两人。
“主子，花娘来了。”
这天她正带着两个丫头在花园凉亭里喂鱼，头顶突然响起了凌霄的声音，她把剩下的鱼食全部丢进水里，引来了不少锦鲤争相追逐。
接过桃红递来的帕子擦干净手，再抬头时花娘已经来到了凉亭外，“主子。”
“回来啦？”凤清扬对她的突然到来并不感到意外，招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还亲手给她倒了杯茶，“查到了吗？”
花娘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水道了谢，这才点点头回道：“属下都查清楚了，程烟汐一直都躲在旗山的营地里，不过在官府带人搜山的那天，她好像跟路南风吵了一架，然后就赌气离开了。”
“属下问过那天搜山的官兵将领，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人逃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不过在她离开旗山之后，人就彻底失去了踪迹。”
“失踪了？”凤清扬微微一愣，“连你也查不到吗？”
花娘是她特意培养出来查探消息的人，为了让她尽快掌握各种侦查手段，凤清扬还特意向轩辕天冥讨了个人情，把她丢进“潜门”待了一个多月，可以说她现在跟“潜门”的探子也不相上下了。
如果连她都查不到，那程烟汐很有可能就是凶多吉少了。
“嗯，查不到。”说到这里，花娘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属下带着人在旗山附近搜寻了好多天，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放过，可是很奇怪，程烟汐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凤清扬抬起手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查不到就算了。”
听到她这么说，花娘心里的愧疚更深了，站起身跪倒在她脚边，“都是属下无能，还请主子责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