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尚书大人询问的事情，其实轩辕天冥都已经跟皇上说过了，只不过他们不敢去问皇上，只能跑来夜王府求助。
等他们问完之后，轩辕天冥回到内院房中，就看到自家媳妇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左边的裤腿被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细嫩嫩的小腿。
“怎么，腿又疼了？”
凤清扬摇摇头，“不是，我确定一下恢复的情况，看看我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地走路。”
她现在虽然能够正常下地走路，但受伤的左腿依然不敢用太大力气。
“你恢复得已经很快了。”轩辕天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连一个月都还没到就已经能走路，难道还不是奇迹？”
“说是奇迹有点儿太夸张了，不过确实恢复得比平常快。”凤清扬一边说一边放下裤腿，“这还要多亏沈星移给我喝的药，他的药方很……怎么说呢？我觉得很奇特。”
“如何奇特？”轩辕天冥好奇地问道。
凤清扬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他用的几味药材，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想到用来治疗断骨接续，即使让我给自己开方子，也绝对不会用到那几味药的。”
听到她这么说，轩辕天冥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道：“我昨天问了皇上，他说西元族的族人都擅长医毒之术。”
“这就难怪了！”凤清扬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或许是他们族人自己特有的秘方吧，不过看起来效果似乎很不错。”
轩辕天冥点点头表示赞成，正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凤清扬眨眨眼睛，不知道他为什么毫无征兆地转移了话题。
轩辕天冥凝视着她，神色中带着一丝沉重，“当年西元族被灭族，很可能就跟他们的秘方有关系。”
“啊？”凤清扬微微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他们手里真的有别人没有的、效果又十分明显的秘方，那么就很可能会导致别人对他们的掠夺。”轩辕天冥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给她听。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他们手里不为外人所知的秘方，就把他们全族人都给杀了？”凤清扬吃惊得瞪大眼睛，“这也未免太过残忍了一点儿吧？”
轩辕天冥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凤清扬，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只是为了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把人家一族人全都杀害了，那人是魔鬼吗？朝廷难道都不管管？”
“管不了。”轩辕天冥无奈地回道。
“怎么会管不了，又不是……”凤清扬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向他的眼神儿充满了难以置信，“该不会是……做的吧？”
她说着用手指了指头顶。
轩辕天冥明白她的意思，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他。”
听到他这么说，凤清扬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不少，她就说自己的眼光应该不会跑偏，跟皇上接触了那么久，她并不觉得皇上会是那么残忍的人。
不过她到底被自己刚才的猜想吓到了，端起手边的茶正准备喝一口压压惊，结果就听见轩辕天冥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是我父皇。”
“噗——”刚喝进去的茶一滴不漏全被喷了出来，凤清扬却顾不上擦拭被弄湿的衣襟，抓住他的手确认道：“真是你父……父皇做的？”
轩辕天冥点点头，拿起旁边干净的布巾给她擦拭，“也是你父皇。”
“哎呀，现在不是讨论称呼的时候。”凤清扬摆摆手让他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可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并不知道他们被灭族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都只是猜测而已吗？”
“没错，都是猜测。”
凤清扬被弄得糊涂了，又把他刚才说的话仔细回想了一遍，才勉强捋清楚了逻辑，“也就是说，你知道这件事情是父皇做的，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嗯。”轩辕天冥把布巾放在一边，又给两人重新斟了茶，“我那个时候还小，大概才两三岁吧。”
所以不知道他父皇都做了什么很正常，就连这件事还是长大之后，偶然间听其他人说起才知道的。
凤清扬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你小时候是不是长得很可爱？”
“这你要去问皇上才行，他大概是为数不多见过我小时候的人了。”轩辕天冥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不是在说西元族的事吗？怎么突然提到他小时候了？
“可惜你认识你太晚了，都没有见过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凤清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路远远偏离了他们刚才讨论的话题，还沉浸在不能见到自家王爷小团子时期的遗憾当中。
他长得这么妖孽，小时候肯定也玉雪可爱，要是能上手捏一捏就更好了。
轩辕天冥见她的思绪越来越偏，只好自己把扯远的话题给拉了回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皇上都不是很清楚，所以想要对付路南风，恐怕得先查清楚当年的事情真相才行。”
听到他这么说，凤清扬才总算想起了他们还在聊正事，只好暂时收起了心中的遗憾，“怎么查？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而且还涉及到父皇，皇上会同意吗？”
“他倒是不反对调查，只是不能大张旗鼓地进行而已。”轩辕天冥把皇上跟自己说过的话如实转述给她，“而且就算真的查出当年之事另有隐情，皇上应该也不会为他们翻案的。”
这个凤清扬倒是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关系到皇家的名声，“路南风他们闹出这么多事情，怕就是为了为死去的族人鸣不平吧，这样一来不就成了死局吗？”
“这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了。”轩辕天冥无奈地耸耸肩膀，“到时候皇上自会有定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