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凌远到底也没有说出轩辕天冥想要的真相，可以看得出来他十分忌惮那些藏在山里的军队，所以轩辕天冥也没有在牢里多待，很快就回到了府衙里。
正好卢阳安排完事情回来，看到他从府衙深处走过来，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王爷去见钱凌远了？”
“嗯。”轩辕天冥点点头，没等他再问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卢阳倒是并不感到意外，“他如果这么轻易招供的话，早在我们把他下狱的第一天，就应该想办法说出真相了。”
“不管他说不说，皇上都不会放过他的。”轩辕天冥一边说一边朝着书房里走去，这也是他没有为了弄清楚真相，而承诺钱凌远什么的原因所在。
青州府这次的事影响十分恶劣，皇上到时候肯定会杀一儆百，钱凌远的小命儿怕是保不住了，自己也没有必要给他什么希望。
卢阳赞成地点点头，“他不说的话，就只有靠我们去查了。”
“往京城的消息送出去了吗？”轩辕天冥转了一个话题问道。
“送出去了。”卢阳跟在他身后走进书房，“派去旗山打探消息的人我也已经挑好了，王爷要不要亲自过目一下？”
轩辕天冥摇摇头，“不用了，让他们早去早回吧！”
“是。”
……
自从知道程烟汐也带着人去了青州府之后，凤清扬就再也坐不住了，脸上的焦虑几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皇贵妃为此还特意找她问了几次，不过却都被她找理由搪塞过去了。
后来皇贵妃见她在宫里实在住得不舒心，便干脆去请示过皇上之后，让她搬回了夜王府。
凤清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故意装出喜不自胜的模样向皇贵妃谢了恩，然后就收拾东西匆匆忙忙地出宫去了。
不过她出宫之后却并没有回夜王府，也没有回陈府继续陪着陈氏，而是登上了早就等在宫外的马车，一路悄无声息地朝着京城外面驶去。
“主子。”
负责赶车的人是凌霄，他一边熟练地挥着马鞭一边问道：“咱们是直接去青州府吗？”
“嗯。”凤清扬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按照四皇子妃的说法，程烟汐已经离开京城好几天了，咱们比她晚出发了这么久，说不定已经赶不上了。”
“不是，主子我没懂。”凌霄转过头来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咱们不是去看王爷的吗？跟程烟汐有什么关系？”
这几天凤清扬一直住在宫里，他身为男子不能随便出入后宫，所以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之前接到命令让他做出远门儿的准备，他也以为是自家主子忍受不了相亲之苦，准备千里寻夫来着。
“当然是去看王爷啦！”凤清扬并没有否认他的说法，“不过在去看他之前，也要顺便收拾一下某只阴魂不散的臭苍蝇。”
她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可以看得出来对程烟汐厌恶至极，凌霄张了张嘴巴想要再问点儿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正好这个时候辛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主子。”
“进来说。”凤清扬把他叫进马车里，顺便放下了手里的车帘，“怎么样？查到她的行踪了吗？”
“查到了。”辛夷点点头，“花娘说，她出宫之后确实朝着青州府的方向去了，不过却不是走的正经官道，而是先去了蜀地，然后再绕道前往青州。”
凤清扬眼睛一亮，“真的？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没到青州府？”
“按脚程算，确实还没有到。”
“那我们就还能来得及。”本来还担心会赶不上，凤清扬听到这话到底放心下来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给王爷送个信儿，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是！”
因为这次是悄悄出来的，凤清扬除了自家的四个影卫之外，其他什么人都没有带，辛夷离开之后，其他三个更是提高了警惕。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凤清扬觉得赶路实在是无聊至极，干脆把竹茹和半夏叫出来陪着自己，结果却看到她们一路上都神色凝重地戒备着，好像下一刻就会出现劫道儿的一样。
“咱们离开京城的消息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就只当咱们是普通人出来又玩儿的就好，这么紧张倒像是要去做什么坏事儿似的。”
听到她这么说，竹茹和半夏脸上的神色倒是缓和了不少，不过身体依旧是紧绷着的，“主子，我们真的不通知王爷一声吗？”
“通知他干什么？”凤清扬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么问，“他现在在青州府那边还不知道忙成什么样子呢，没有必要再让他替我分心。”
“可是……”半夏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却被竹茹悄悄地碰了下胳膊，只能把没说完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凤清扬看看她又看看竹茹，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不是，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为什么你们会这么紧张啊？”
“虽说不是第一次，但以前都是有王爷陪在主子身边，我们的压力自然就没有那么大。”竹茹老实地回道，“可这次只有我们几个人跟着，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要说的好像我没了他就不行似的，以前我们不是也……”凤清扬想要反驳她，结果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意识到，她还真没有单独出过这么远的门儿。
以前还在庄子里的时候，她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基本上过的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只有偶尔才会去药王楼处理一些事情，连京城都没有离开过。
后来被接回安定侯府等着代嫁，她就更没有出远门儿的机会了。
所以说她出的几次远门儿，还真都是跟轩辕天冥一起的，像这次一样单独出门儿的经历，就是地地道道的头一次了。
“好吧。”凤清扬泄气地垮下肩膀，“不过你们也用不着这么累，我们路上行事低调一点儿，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