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扬其实并不想跟轩辕天冥分开,但是彭怀英刚刚才吃了她给的药,这会儿还在昏迷不醒当中,她总不好放着自己的病人不管。
“好吧,等我这边忙完了就去找你。”
虽然她不知道轩辕天冥去军营里有什么事,不过想也知道肯定跟平叛有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所以她也就没有要求对方早点儿回来。
轩辕天冥明白她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去安排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凤清扬也没有坚持,“好。”
两个人说定之后,轩辕天冥便离开了府衙前往军营,而此时的营地里,曹威正站在空无一人的主帅营帐前,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他到底没能跟卢阳换成营帐,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前半夜都没敢睡得太沉,外面稍微有点儿动静就惊醒了过来,赶到彭怀疑的营帐前时,正好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营地门口的方向。
插在营帐外面的火把被风吹得摇曳不已,连带着他映照在地上的身影也忽长忽短,惹得正好巡逻到此的兵士一声厉喝:“谁在那里?”
曹威的思绪被打断,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曹参将,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起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巡逻的兵士们看到他,立刻收起了脸上警惕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不解。
“确实出了点儿事。”曹威随口回了一句,“不过这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听到他这么说,尽管巡逻的兵士们还是感到很纳闷,却也识趣地没有多问,跟他道别之后就继续巡逻其他地方去了。
曹威在原地又想了一会儿心事,实在想不明白便甩甩袖子准备回去睡觉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营地门口的火把突然全部亮了起来,紧接着响起整齐的列队声,曹威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头,脚下的步子一转准备去查看究竟。
只见灯火通明的营地门口,一辆华贵却低调的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赶车的人从车辕上跳下来,伸手撩开了马车的帘子。
“王爷?”从马车里下来的人,让曹威怔了一怔。
轩辕天冥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既然不知道本王要来,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什么,我是听到彭小将军的营帐里有动静,所以出来看看。”曹威抬起手扒拉了两下头发,“对了王爷,彭小将军他没有去刺杀老大,而是……”
“本王已经知道了。”没等他把话说完,轩辕天冥就出声打断了他。
曹威这才想起来他派了影卫在暗中跟着彭怀英,“您这么晚过来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我这就去通知老大。”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卢阳的声音,“不用通知,我来了。”
曹威闻声回头,果然看见穿戴整齐的卢阳走过来,朝着他身边的轩辕天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属下见过王爷!”
“起来吧。”轩辕天冥冲着他摆摆手,“走吧,本王有事跟你们说。”
于是三个人一起进了中军帐,轩辕天冥在主位上坐下来,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其他二人。
曹威多少知道一点儿内情,所以听完他的话并不感到意外,但卢阳全程都被蒙在鼓里,这会儿被告知真相后,整个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彭将军的病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曹威向来是个憋不住话的直肠子,之前因为轩辕天冥的命令,他不得不对卢阳三缄其口,这会儿见事情已经被挑开,便在征得了轩辕天冥的首肯之后,把前情跟他解释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卢阳总算明白他这几天为什么行为举止都透着古怪了,再想到他们推测的相王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自己,顿时一阵寒意爬上了脊背。
“难怪你白天吵着要跟我换营帐。”卢阳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可是为什么王爷不直接告诉属下呢?”
“告诉你了,你还能做到不动声色吗?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曹威在旁边小声嘀咕道。
卢阳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异样来。
“嘶——”曹威吃痛地弯下腰,却碍于面前两人都是自己的上司,不敢说出什么抱怨的话来。
轩辕天冥早就习惯了他们时不时的小动作,假装没看见似的问卢阳:“你现在知道了,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吗?”
听到他问,卢阳便不再理会自己的属下,转而跟他说起正事,“本来我们的计划是,派人潜入对方的营地制造混乱,逼着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正面交战,现在听王爷一说,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们窃取吕大人的知府印信,为的应该是避开我们绕道襄州城,既然这样,当然是关门打狗才最为痛快。”
对方的意图很明显,卢阳几乎不需要怎么细想便能识破,而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了应对之策。
轩辕天冥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儿,所以听到他这么说并不感到意外,反而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神情,“没错。”
见他们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什么一致意见,曹威眨眨眼睛茫然地问道:“什么关门打狗?”
于是卢阳把自己的计划,简单跟他说了一下。
“这个主意好!”曹威激动地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老子已经忍他们很久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出一口气。”
他话音刚落,就收到了来自于卢阳凌厉的眼刀子。
曹威刚开始还没明白自己说错或者做错了什么,等看到眉头微蹙的轩辕天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粗鲁,怕是冒险了尊贵的王爷。
“呃……”他刚才挥斥方遒的气势一下子泄了,“王爷,末将是个粗人说话口无遮拦,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轩辕天冥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对卢阳交代道:“彭小将军可能还要留在府衙里养几天病,具体的细节你们先商量着办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