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管家的话,凤淮阳整个人都不由得愣住了,“你说什么?”
“皇城军来抓人了,侯爷咱们快点儿想办法逃吧!”管家急得脸色都变了,也再顾不上尊卑之分,走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就往门外走去。
凤淮阳这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抽出自己的手,“咱们又没有谋逆造反,为什么要逃?又能往哪里逃?”
“哎呀,侯爷你怎么糊涂了呢?”管家看到他这样更加着急了,“皇城军是什么人?他们代表的可是皇上,就算咱们什么都没有做,皇上要咱们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凤淮阳略微沉吟了一下,“那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怎么说本侯也是先皇亲口御封的爵位,只要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就算皇上也不能轻易刺死我。”
话虽这么说,但他想了想还是又说道:“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你马上带人护送老夫人先出去躲一躲,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那你呢?”管家不放心地看着他。
凤淮阳神色一凛,“我留下来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侯爷……”
管家还想再劝,却被凤淮阳抬起手制止了,“就这么决定了,你多带几个人保护好老夫人,这边我来应付。”
“好吧。”见实在劝不动他,管家只好转身快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在他离开之后,凤淮阳也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抬起脚朝着前院走去,皇城军已经闯了进来,这会儿正在前院里到处搜查。
“徐统领。”
凤淮阳跟皇城军首领有过几面之缘,虽然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这会儿直接就冲着人走了过去,“不知道我侯府犯了什么事儿,居然劳动将军亲自带人来搜查?”
“犯事儿的不是侯爷你们,而是……”徐统领往四下看了看,拉着他走到旁边没人注意的地方,才低声对他说道:“齐王。”
听到“齐王”这两个字,凤淮阳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匈膛里的一颗心也开始毫无章法地狂跳起来,齐王想要谋反的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
但他脸上却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齐王他怎么了?”
徐统领笑了起来,不过这个笑容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侯爷,你可是齐王的老丈人,他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这……”凤淮阳微微一滞,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徐统领说笑了,我女儿虽然嫁给了齐王,可他毕竟是堂堂的王爷,做什么又怎么会告诉我?本侯也实在当不起这声‘丈人’。”
他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过,凤清婉跟齐王没有举办过婚礼仪式,名分上还只能算是他的侍妾,要不然他就算浑身张满嘴,恐怕也说不出清楚了。
听到他这么说,徐统领也没有出声反驳,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好,不知道好啊!”
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再理会凤淮阳,指挥着手下继续搜查。
凤淮阳见他不再注意自己了,这才抬起手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他没有想到齐王谋划的事情会这么快就暴露,本来他都打算好了,等皇上这次病好之后就向他辞去侯爷爵位,然后带着母亲远远地离开京城,等尘埃落定之后再做打算。
到时候如果齐王事成,他女儿肯定会想着把他们接回来共享荣华富贵;就算齐王最后败北了,皇上的怒火也波及不到他的头上来。
可惜还没等他开始实施这个计划,齐王的事情就这么败露了,现在他就算是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
凤清婉和安定侯府遭遇的事情,凤清扬完全还不知道,她昨天晚上跟轩辕天冥胡闹了大半夜,今天就起来得晚了一些,这会儿正坐在梳妆镜前让桃红给她梳头上妆。
刚刚梳妆完毕,靛蓝就探进了一颗脑袋,“王妃你好了吗?夫人来了。”
“好了。”凤清扬一边答应着一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跟正好进门的陈氏撞了个正着,“娘,您怎么过来了?”
陈氏让周嬷嬷把端着的早饭放在桌上,“我听她们说你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所以就亲自熬了点儿粥给你送过来了。”
“娘,您对我真的太好了!”凤清扬感动不已,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
陈氏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儿中满是宠溺,“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对你好对谁好?”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都已经嫁人了您还这么惯着我,不怕我会被王爷嫌弃啦?”凤清扬用她以前教育自己的话问道。
陈氏故作嫌弃地推开她,“王爷要是真能嫌弃你就好了,也省得你被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这一阵子也看得很清楚了,轩辕天冥恨不能把她宠到天上去,就算她闯了再大的祸事都会替她兜着,现在倒是她这个做娘的开始担心,再这么下去会连累整个夜王府了。
“我什么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啦?”凤清扬表示很不服气。
陈氏拉着她坐下来,“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呃……”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凤清扬立刻变得心虚起来,好在昨天晚上轩辕天冥跟她对过了口供,倒是不至于会露馅儿。
“我跟王爷一起进宫了啊!”
“进宫为什么大半夜的又跑回来?”陈氏却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你真以为你娘老糊涂了是不是?”
凤清扬立刻抱住她讨饶,“我没有,您一点儿都不老好不好?”
“那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陈氏追问道,昨天晚上夜王府一半的侍卫都出动了,她又怎么可能会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听到?
不过是不想让轩辕天冥分心,所以才故意装作相信了他的话而已。
见实在瞒不住,凤清扬只好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挑挑拣拣地跟她说了一遍,着重说了自己后来是怎么脱身的,而省略了其中的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