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到底不懂医术，虽然他已经尽力向凤清扬描述了，但是没有看到病人，凤清扬还是没有办法断定他们到底是什么病。
她想了想，暂时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他们都是什么时候得的病？得病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得病的时间都不太一样，不过都是最近一个月之内。”凌霄认真地回道，“至于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你也知道这些江湖人平常都喜欢舞枪弄棒、切磋比武什么的。”
凤清扬明白他的意思，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可是你刚才说他们的症状差不多，也就是说他们得的应该是一种病。”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凌霄点点头，“所以这就奇怪了，他们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也没有同时得罪过一个人，明明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得同一种病呢？”
“是啊，为什么呢？”凤清扬也想不出答案来。
两个人对坐沉默了一会儿，凌霄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主子，还有另外一件事。”
凤清扬奇怪地看着他，“什么事？”
“你跟王爷离开的这段时间，明州城里又开了一座烟汐楼。”
“哈？”凤清扬被这个消息惊住了，“真的假的？”
被质疑的凌霄撇撇嘴巴，“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骗你呢？”
“不是，我们就离开了小半个月而已，他们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凤清扬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凌霄无奈地看着她，“主子，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为什么我们刚决定在这边建新的药王楼，他们就紧跟着开了一座烟汐楼吗？”
“对哦！”被他这么一提醒，凤清扬才意识到自己跑偏了重点，“他们是故意的吧，专门跟咱们抢生意来了？”
“我看是。”凌霄点点头表示赞成她的这个说法，“而且跟我们还要重新建楼不一样，他们直接把城南一座琴楼买下来，改造过之后就开始营业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动作会这么快的原因。
凤清扬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冲着他勾勾手指头，“这样，你……”
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凌霄听完之后，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主子，这么做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凤清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叫你去你就去，出了什么事都由我担着。”
“好吧。”听到她这么说，凌霄也就不再纠结了，“那我去了。”
打发走他之后，凤清扬心不在焉地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结果却差点儿被烫着，“嘶——怎么这么烫啊？”
“对不起王妃，奴婢没来得及提醒你。”旁边的靛蓝被吓了一跳，她刚刚才给凤清扬续了差，正想提醒她小心烫的时候，她已经端起来喝了一口。
凤清扬不在意地摆摆手，“算了，王爷回来了吗？”
“还没有。”
凤清扬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往门外走去，靛蓝呆了一下，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追出去，“王妃你去哪里啊？”
“出去走走，不用跟着我。”凤清扬背对着她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院门外。
停下来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见，靛蓝脸上露出一抹困惑的神情：她家王妃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
凤清扬确实心情不怎么好，而她心情不好的源头自然是程烟汐。
从西塞城回来之后，程烟汐就没有再在她的生活里出现过，她也就相信了轩辕天冥之前说的，程烟汐以后都不会再来纠缠他们。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前脚刚来到明州城，后脚那个女人就又追了上来。
还有完没完了？
凤清扬忿忿地想着，下意识用力踢了一下右脚，却没有注意到地上的青石板有个突起，脚趾头磕在上面疼得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嘶——”
“没事儿吧？”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熟悉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凤清扬顾不上脚疼，抬起头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怎么在这儿？”
“我办完事正准备回别院，就看到你从别院里走了出来，叫你也没听见，所以就跟过来了。”轩辕天冥如实地回道，“你刚才在想什么，连地上有东西都没有注意到。”
凤清扬正准备回答，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见她突然把胳膊从自己手里抽出去，而且脸色也跟着沉了一沉，轩辕天冥不明所以地问道。
凤清扬瞪了他一眼，抿着嘴不回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轩辕天冥好脾气地又问道，“跟我有关系？”
他猜得还真没错，凤清扬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实情告诉给他，“你知道这明州城里又开了一间烟汐楼吗？”
轩辕天冥摇摇头，“不知道。”
他的语气和神情都不像在撒谎，凤清扬心中的郁气稍微消散了一些，“那你现在知道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轩辕天冥依然是一头雾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凤清扬见他一点儿也没有连想到其他，也觉得自己这醋吃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于是稍微放软了语气说道：“烟汐楼跟谁有关系，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听到她这么说，轩辕天冥才总算明白她的气是打从哪里来了，“娘子该不会以为，她是冲着我来的吧？”
“不然呢？”凤清扬微微眯起眼睛，“难道还能是冲着我啊？”
轩辕天冥挑起眉头，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怎么可能？”凤清扬想都没想就否认了，“严格来说，我跟她连面儿都没有见过，她要冲也只能是冲着你好不好？”
她说的是自己没有以“夜王妃”的身份，跟程烟汐打过照面。
轩辕天冥牵起她的手，“娘子好好地想一想，如果她真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过她，反而是药王楼要新建的消息传开之后，明州城就突然多了一座烟汐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