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传言在一晚之间便销声匿迹，而且震慑于夜王的“银威”，所有议论过的人都开始提心吊胆，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城军也会突然闯进他们家里，把他们全都抓起来治罪。
“今天街上人好像少了很多啊！”
凤清扬带着两个丫鬟走在街上，看到平时热闹的街道变得冷静，忍不住有些奇怪，“明明昨天还很热闹的，怎么才一天就像变了个样子？”
“王妃你忘了？”靛蓝出声提醒道，“昨天皇城军不是抓了很多人吗？估计大家担心自己也被抓，所以都不敢上街了吧。”
凤清扬当然没有忘记昨天的事，但是……“皇城军抓的那些，不都是故意散布谣言的人吗？”
被人指使着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还刻意扩散、引导众人，这些人不抓起来，难道还留着他们在外面过年啊？
“可是那些流言在京城里传了那么多天，大部分人多多少少都有参与啊！”靛蓝倒是很能理解那些人的心情，“他们都是伤害王妃的人，就算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也是活该！”
“话不是这么说的。”凤清扬被她这话逗笑了，“俗话说法不责众，那些人其实大部分都不明真相，是被人刻意引导了才会传播那些谣言，该抓的只有那些在背后煽风点火的。”
开玩笑，要是按照靛蓝的说法，估计大半个京城都要被抓空了，皇城军有那么多牢房安置这些人吗？
虽然她说得很有道理，但靛蓝还是不服气地撇嘴道：“那也该抓，谁让他们说了王妃的坏话呢？”
见她一门心思地护着自己，凤清扬心里不由里感到一阵熨帖，也就没有再继续跟她争论这个话题。
主仆俩说着话的时候，马车已经缓缓地驶入了西城，然后在陈府门前停下来。
“咦？怎么关着大门啊？”桃红最先从马车上下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紧闭的陈府大门，“难道夫人他们不在家吗？”
靛蓝也跟着从马车里钻出来，最后是凤清扬。
两人同时顺着桃红的视线望去，凤清扬疑惑地开口道：“就算我娘没在家，府里应该还有下人守着才对，怎么大白天就把门关上了？”
“我去敲门。”靛蓝说着走上前，扣住门上的铜环用力拍了拍。
可是她连着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来开门，正当靛蓝准备询问凤清扬怎么办的时候，隔着门板传来了一声不耐烦的怒斥：“别敲了，再来骚扰我们的话，就让官府的人来把你们都抓走！”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正是陈府的门房小李，凤清扬走上前扬声说道：“小李开门，是我。”
门后安静了片刻，随即大门被人打开，小李神色惊疑地出现在三人面前，“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那我应该什么时候回来？”凤清扬一边说一边往里走，“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最近有很多人来骚扰我娘吗？”
“呃……”小李迟疑着没有回答。
凤清扬转过头瞥了他一眼，“问你话就说，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不是小的不肯说，是夫人嘱咐过不让小姐你知道。”碍于之前陈氏的交代，小李不敢把真相如实告诉她，“要不然，小姐你还是亲自去问夫人吧。”
说完也不等凤清扬回应，就匆匆忙忙跑回去继续看大门了。
凤清扬一头雾水地继续往前走，在厅里看到正跟周嬷嬷聊天的陈氏，连忙走过去叫了一声：“娘。”
“清扬？”陈氏闻声回头，“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都这么问我，难道我不能回来吗？”凤清扬有些郁闷地看着她，“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啊？”
陈氏被她问得有些心虚，“我能瞒你什么？”
“肯定有！”见她避开了跟自己对视的目光，凤清扬心里更加确定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大门关着，而且小李还说什么‘再骚扰就报官’，是不是最近有很多人来打扰你们啊？”
“也没有很多，就是有些人吃饱了没事儿干，不过都被侍卫们赶走了。”陈氏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干脆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今天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凤清扬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那些传言，所以有无聊的人上门来找茬儿了？”
陈氏抿抿嘴巴，没有说话。
“太过分了！”她这个态度无疑就是默认，凤清扬气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您怎么不叫人去跟我说一声呢？”
“这有什么好说的？”陈氏却不以为意，“反正家里有侍卫在，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去管他们就行了。”
“那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上门儿欺负人啊！”凤清扬依然怒气难消，“对了，您有没有让人去查那些人都是谁？是不是跟那边有关系？”
那边，就是安定侯府。
陈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吧。”
“什么不是，我看就是她们干的！”凤清扬的想法却跟她不同，“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无聊的人，偏偏跑到这里来找麻烦？”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当即就站起身要去找二夫人她们算账，结果却被陈氏拦住了，“你冷静一点儿，我们现在手上没有证据，就算找过去了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的。”
“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们？”凤清扬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真是她们做的，相信老天爷也不会放过她们。”陈氏拍着她的手安抚道，她现在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实在是不想再跟安定侯府有什么牵扯了。
凤清扬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明白她的想法，只好叹了一口气作罢，“好吧，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她们再敢派人过来骚扰您的话，你可一定不能心软！”
“我知道了。”陈氏点点头，“好了，你难得回来一趟，我们就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还是说说你跟王爷最近怎么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