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母女两个回到安定侯府,凤清婉这才把刚刚凤清杨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母亲。
“娘,怎么办?她会不会把那件事告诉王爷?”
那件事本来就不是出自凤清婉的本意,她被父母接回来之后也刻意不再去回想起那段经历,如果不是今天凤清杨提起来的话,她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
二夫人显然跟她一样,听到她这么问才变得紧张起来,“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不行,必须要想办法消除这个隐患,千万不能让你和王爷的婚事出什么岔子!”
凤清婉这会儿完全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只能抓着她的衣袖问道:“那娘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二夫人滞了一滞,她还真没有想到。
“怎么办啊?”看到她为难的神色,凤清婉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要是王爷知道了那件事,他肯定不会答应娶我进门儿的!”
虽然之前她的脸出事时,齐王非但没有嫌弃她,反而还让人给她送来了能解百毒的药丸,可这次的性质完全不一样,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在意未来妻子的清白,如果王爷知道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凤清婉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相比起她只在意自己能不能嫁给齐王,二夫人想得还要更加长远一些,如果齐王只是不愿意娶凤清婉还好,可万一齐王知道后大发雷霆,再治他们一个欺瞒之罪,那他们整个安定侯府都要倒霉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泄露出去!
二夫人沉吟片刻,心里有了一个主意,“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凤清婉激动地问道。
但二夫人却没有告诉她,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交给娘来处理吧。”
听到她这么说,凤清婉只好压下了心里的好奇,“好,我听娘的。”
……
京城百里。
轩辕天冥和端王已经来到这里好几天了,可是剿灭山贼的事却半点儿进展也没有,那伙山贼就像他们之前在朝中分析的那样,不是什么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贼匪。
他们在来到这里之后,曾经试探地发起了几次进攻,但是都被对方轻易地化解了,再加上对方始终盘踞在易守难攻的山上,他们并没能占到什么便宜。
“天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在营帐里来回走了几圈,端王到底还是没忍住地开口问道。
轩辕天冥正站在沙盘前研究山上的地势,听到他这么问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等。”
“等?”端王微微一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轩辕天冥总算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二哥要是等不及的话,可以先回京。”
“我不是那个意思。”听到他这么说,端王连忙冲着他摆了摆手,“我就是觉得皇上给我们的时间不长,我们要是一直在这里耗着的话,回头不好跟他交代。”
“那也没办法!”轩辕天冥的语气听起来却似乎并不担心。
见他一点儿都不着急,端王也只好强压下心里的担忧,“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带着人再攻一次?”
“没用的。”轩辕天冥毫不客气地回绝了他这个提议,“我已经派了人暗中潜上山,等他们回来拿到山上的地图,我们再派兵进行攻打也不迟。”
没想到他都安排好了,端王不由一脸吃惊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轩辕天冥瞄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在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向皇上请旨带了一队“潜门”的人来,那是只有他和皇上才知道的神秘组织,端王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也很正常。
端王见问不出什么,只好讪讪地给自己找台阶下,“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安排好了,那我也就不用再操心,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撩开账帘走了出去。
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轩辕天冥这才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正准备转过身继续看沙盘的时候,却看见墨卿一脸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给你来信了。”
听到他的话,轩辕天冥的神色立刻为之一振,“在哪儿?快拿来!”
墨卿把刚刚收到的信交给他,嘴上忍不住打趣道:“这才分开几天啊,王妃就让人送信来了,看来是真的很想念王爷您啊!”
着急看信的轩辕天冥没有跟他计较,快速打开了手里的信封。
凤清杨写的信并不长,没一会儿他就从头到尾看了两遍,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就只有这一封吗?”
听到他这么问,墨卿无奈地点了点头,“对,就这么一封。”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轩辕天冥冲他摆摆手,打算等他出去之后,再把手里的信仔仔细细多看几遍。
墨卿却没有识趣地离开,而是摸着下巴问道:“王爷,你不给王妃回信吗?送信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正好可以带回去。”
“回当然是要回的,不过不是现在。”轩辕天冥想了想回道,“你先安排他住下来,等我写好了再交给他带回去。”
“好吧。”
墨卿答应着出门去安排了,轩辕天冥则是完全没有了研究沙盘的兴致,捏着手里的信走到账后休息区,坐下来一边仔细地看信,一边想着应该怎么回复才好。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一封家书,在他眼里却比当前的军机情报更加重要,他认认真真地看了将近一炷香时间,这才开始提笔写回信。
而远在京城的凤清杨,这会儿刚陪陈氏吃完午饭,回到房间正准备睡会儿午觉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窗户半开着,只能听到外面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但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好像有什么人正藏在窗外偷看着房中的一切。
“今天是谁在?”凤清杨轻声问道。
辛夷的身影应声出现,“主子,怎么了?”
“你有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