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是我大梁国中流砥柱,免死金牌既是母后所赠,便只能用于靖王。”北潋夜阴鸷的眸寒意几乎涌出来,摆明了不接受的态度。
靖王一脸肃穆,将金牌高举于顶,脑袋重重磕在殿石上。
“陛下,如今犬子有错,必是臣教子无方,请陛下恩准连同微臣一并赐死,以告慰先皇。”
君临殿上静的可怕,君臣之间拉开无声的对峙。
北潋夜脖颈青筋暴起,眼底怒火翻涌,一袖子摔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
“靖王,是要用先帝威严压朕?”
“微臣不敢。”
“朕乏了,退下!”一掌震在桌上,北潋夜 甩袖离去。
徒留靖王在殿前长跪不起。
此刻,隔着屏风珠帘背后,齐容华勾唇邪笑,眼底满是嘲讽不屑。
“贵妃娘娘,看来景元帅这次是难逃一死了。”贵妃贴身婢女婉旗附和说。
齐容华却冷了脸色,“陛下这是在做戏呢,他若一口答应了,就难以堵住朝堂上的悠悠之口。”
婢女起初一脸疑惑,忽地明白过来,“看来,陛下在为景家转圜!”
只见齐容华攥紧团扇,眯起眸子狠厉道:“景家想活,本宫就偏要捻死他。”
谁让你景然一力支持韩初雪那个妖孽!
靖王在君临殿上长跪不起,整整一夜!天光微亮时,终于支撑不住昏厥过去,被太监总管送去偏殿休息。
这消息一传出来,晌午时朝堂上求情的声音盖过了反对的声音。
就在北潋夜准备写赦令时,一道噩耗传来!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持剑杀去了天牢。”
北潋夜眼瞳骤然紧缩,“什么?!”
当北潋夜赶到时,天牢门口一袭殷红纱衣,卸去了华贵的凤凰首饰,青丝披散在身侧,手持一柄长剑,寒光粼粼。
一众人围堵着韩初雪,没人敢真的用刀剑伤了她。
“韩初雪,你在发什么疯?”他怒极,嘶吼道,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挤/进圈中,才发现齐容华纤纤玉手正紧捂着侧脸,指尖鲜血横流,韩初雪的剑锋上也沾染了血迹!
齐容华跪倒在北潋夜 面前,哀求说:“陛下,皇后娘娘听闻景元帅要被赐死,持剑来劫狱,臣妾拦不住反被娘娘失手划破了脸……是臣妾无能,请陛下责罚。”
鲜血触目惊心,朝臣们闻声赶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不成体统,一朝皇后竟做出劫狱之事,简直有辱皇家颜面!”
“她还划破后宫嫔妃的脸,这……简直闻所未闻。”
“韩初雪就是个流血泪的妖女,不配享有凤冠!”
众口一词,朝臣们当场就联名启奏,要求北潋夜 废后处死她。
“陛下,妖女流血泪本就是祸国殃民之兆,如今是劫狱又善妒,微臣等恳求陛下废除妖女皇后之位,立即处斩!”
“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
齐容华捂住脸,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得意。
北潋夜眉心紧拧着,阴沉着脸朝韩初雪走去,抬唇问:“韩初雪,你究竟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