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山与圣山互相环绕坐落,内卡河横跨穿越整个城市。南岸是从中世纪时期保留至今的老城区和宫殿遗址。王朝历时400多年,建筑风格在岁月的变迁下不断变换,融合了哥特式、巴洛克式和文艺复兴式的三种风格。宫殿的外漆色是由红褐色的内卡河砂岩筑成,这里曾居住着普法尔茨历届选帝侯,代表着至高封建的王权象征。
古堡的正门摆放位列整齐的身披甲胄的武士队,它们沉默而坚定的守护着古堡,跨越了几百年的时光。
难得有机会与世俗脱离,将自己完全沉浸放松在美妙的大自然里。
海德堡阳光温柔的午后,时醒敲开齐司的房门,美其名曰要让灵魂得到净化。
陆阳和许嘉凝在偏厅里不知道琢磨什么,两人讲话嘀嘀咕咕,许嘉凝还时不时做贼心虚的抬头悄悄看一看时醒,复地小脑袋马上又缩回去。
齐司伸手把她用力往下一带,时醒欲迎还拒两秒钟,顺势配合的趴倒在他身上。
“天气那么好,出门谈恋爱啊小司?”
齐司的手轻放在她后脑上,她今天扎起两个松松的鱼骨辫,发梢上还插着几朵五颜六色的小花。她一直都是霸气御姐型的打扮,偶尔换换口味当个乖巧软妹...也好看到爆炸。
齐小少爷在心里叹息,当颜狗真是这二十二年来做过最值得的一件事。
于是两个小朋友手牵手蹦跶着出了门。
在路上被几个粉丝偶遇,时醒开开心心的和她们合照,开开心心的挥手拜拜,开开心心的到粮食广场买了一个香草八喜味甜筒。
德国小哥花式舀冰淇淋球的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齐司好笑的捏住她鼓起来的侧脸,听到她低声的念念叨叨“6欧元啊!天啊,6欧元,德国风气也太腐败了。”
衣角忽然被人拉住,两人同时低头,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举着一大束玫瑰,怯生生的用英语问道“哥哥,给您天使般的姐姐买一束玫瑰花吧。”
“哟,还挺聪明。”时醒压着裙摆确认不走光后蹲下来,单手揉了揉小男孩浅棕色卷毛的发顶“你要是讲德语我也许会把冰淇淋糊你头上。”
“你的玫瑰都焉儿吧唧,我就要最漂亮的那朵行不行啊?你都夸我天使了,你还能问天使要钱吗?多世俗啊!”
齐司面无表情的从钱夹里抽出一张20欧元塞到小男孩手里,但最后只留下一朵开得最艳的玫瑰。根茎上的刺已经被细心的折断,他把玫瑰花茎再折短一半,动作温柔的像抚摸爱人般的将鲜艳欲滴的玫瑰别在她右耳旁。
前边的德式咖啡小屋响起地中海风情的摇摆爵士曲,风琴、提琴、小号、吉他,勾勒出纸醉金迷的资本主义腐朽气息。
时醒眼见花店旁的欧洲男人与另一位同性先生热切的吻在一起,这个城市足够开放,也足够宽容。感情这么美好的一件事,应该盛放于玫瑰园与和风细雨的六月里。
齐司微笑着施以一个绅士品格的吻手礼,浅金色的碎光落在年轻男人的眉角眼梢,时醒眼若流星,就着他的动作起了一个标准的旋身舞步。她挺直的背脊陷入身后人安稳踏实的怀抱,熟悉的橘绿香水里隐隐含着些玫瑰的娇艳芬芳。
没有机位、没有脚本、没有狗仔。
从明星的身份脱离,他们不过是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女。
碧空如洗、天清如漓,云层在红顶古堡上翻涌,执守着岁月的武士偶有停留在剑鞘前一直梳卷羽翼的小鸟。
古堡虽然伤痕累累、残破不全,但依然矗立在历史长河的尽头,沉默而安静的望着每一位游人。
他们走过英式花园,走过伊丽莎白门。
时醒大学里修得艺术知识此刻全部派上用场,她的手被圈进他的掌心里,午后烈日有些刺眼,齐司用手帮她挡住破云而下的骄阳,听她念道“伊丽莎白门是腓特烈五世为新娘于一夜之间建成的礼物。传说恋人若在城门前留影,会得到上帝的祝福。”
“不过我是无神论者。”时醒笑着摇摇头,不再去看城门上繁复精美的雕刻,她把齐司的手拿下来,双手合握,眉眼弯的像一只小狐狸“我更奉行享受当下,及时行乐。”
齐司笑了“就像暴风雨中的李尔王。”
步行上山,乘坐缆车下山。
天色渐渐昏黄,璀璨的鎏金像倒置的沙漏缓缓流逝,两人如普通的游客,一路走走逛逛吃吃喝喝,终于赶在最后一道光芒消失之前在哲学之路上抓住了夕阳的尾巴。
“战火和法军也无法破坏我的心。”
视线远眺处是一片苍茫夜色,近处是迷醉人心的阑珊灯火。
齐司在温柔的风里低声的说了一句,随后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灼热的吻落在她额前。
怎么老是吻额头啊。
时醒闷闷的想,拉住人衬衣的领口用力向下,双唇准确贴合。
古堡顶上绽开焰火,转瞬即逝而万分美丽。
我虔诚的吻着我的爱人,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将我忘记。
吻技拙劣的年轻人毫无章法的攻城略地,时醒耐心十足,用舌尖描摹着对方唇线的柔软,紧紧相拥时耳廓别着的玫瑰掉入红泥土地,男人将她抵在树上,双手撑着她开始发软的身子不往下落,大半个重心依偎在他前胸,吻势凶猛。
时醒睁着眼,伸出手按住了他在火光下跳跃着光亮的耳钉。
太亮了。
她想。
这个吻是被一阵喵喵喵打断的。
面色通红的害羞小少爷把脑袋埋进时醒的脖颈里,她莞尔的拍了拍他的肩,忽然脚脖子处传来毛茸茸的触感,时醒将人推了推,空出视线范围往下看。
...是两只小奶猫。
所以等两人回到酒店,许嘉凝诧异的瞪着齐司牵着的时醒,时醒抱着的小奶猫。
怎么出趟门谈个恋爱还带回来俩小电灯泡呢?
小猫是最普通的田园猫,还没有成年人的巴掌大,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是被猫妈妈遗弃的小可怜儿。
时醒命中缺乏泛滥的母爱,但是为了保护小男友的猫奴面子她毅然决然的背了个锅。
“救猫一命,胜被黑十次。小崽子,我下半年的事业就靠你了,从今天起你就叫发财好不好呀?”
时醒拿许嘉凝扎马尾的毛绒发绳逗着两只小猫,正义小使者齐司忙过来用身体护住两个给时醒捉弄的东倒西歪的小奶包,义正言辞道:“你这是官僚阶级压迫。什么发财土进地心。我都想好了,这只小橘给你,它是个妹妹,叫起司。”
时醒危险的眯起眼。
猫奴还兀自不觉的继续道:“这只我养,是个弟弟,它叫星星。”
这个名字是什么新的恶趣味么?以后我的日子就是对着一只名字谐音和我男朋友一样的小母猫每天大眼瞪小眼了?而且星星,这个黑煤球凭什么叫星星啊?要是把它随手扔进夜色里过三秒就会完全消失了好吗!
时醒耙着起司的小平头,手指顺着三道花纹往下滑,小猫舒服的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小崽子还那么小你舍得让它们分开么?”
“这不是还有你照顾着。”
“小司,我分分钟上下几千万,不是浪费时间照顾猫的。”
“这有什么难的,我给你请个保姆。”
时醒震惊,可恶的有钱人啊,居然要在物价高得令人发指的耀京为了照顾一只猫请一个保姆!
“不是。”她为难道:“你不能一起带回去养吗?坦白说我不是特别喜爱这种毛茸茸的小生物。万一它要是打翻一杯水到我的键盘上当天你就能喜提红烧猫肉...哦不对,它连进我房间的机会都没有。”
齐司看她一副如临大敌,极宠溺的戳了戳她抿出来的小酒窝,掩唇低笑:“醒醒,这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时醒冷漠“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让我们一脚踏入同一个深渊。”
许嘉凝快憋不住笑了,眼见起司的小平头马上就要被时醒撸秃她眼疾手快的将猫崽从罪恶的魔手下拯救出来:“小黄油乖,小黄油不怕。姐姐保护你,我们会勇敢的战胜坏心眼的继母皇后!”
被强行改名的起司黄油显然更喜欢许嘉凝的怀抱,它贱兮兮的冲着时醒喵喵两声,舒舒服服的窝进少女柔软的胸脯里。
啧,怎么还是小色猫呢。
家里养过十几只名贵品种猫的齐小少爷终于在贵族阶级的后宫内新纳入了平民貌美妃,小黑猫眼睛像质地上乘的绿宝石,天生与四脚兽惺惺相惜的铲屎官拿出手机疯狂的摁快门。
可爱可爱真可爱啊,比时醒还要可爱呜呜呜。
在时醒还和许嘉凝据理力争这只猫的最终归属应该是许家而不是七千万的别墅时,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大小姐委屈巴巴:“我们家一亿八千万。如果它和我们躲猫猫可能要花三个小时才能找到它”时,齐司悄悄的发了一条微博。
【齐什么司】
介绍一下,我的星星。
(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