舛雾魁挂了电话后,窗外的月亮正好爬到最高处,皎洁的月光照亮了舛雾魁的半边身体,而另一边却隐匿在无边的黑暗中。
“如果我喜欢你,你就会离开是吗?”
舛雾魁没有多少时间暗自神伤,再过不久,巫邪就要醒了。毕竟是唯一的纯血族亲王,他还是要去看看的。
等舛雾魁赶到仪式场地上,巫邪还差最后一个步骤就要苏醒了。议事殿首席长老特惠穿着厚重的长老服上前,抬起沟壑纵横的手在巫邪的额头上方画了一个五芒星的图案。
接着,特扈长老捧着一个装着半瓶鲜血的小瓶子靠近巫邪,那红色的液体仿佛有着生命在缓慢地流动着。
每一名血族诞生都需要抽取部分的脐带血保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而会流动的血液……很明显,那是血族之王血倾的血液。
特扈长老神情严肃,他小心地打开瓶子,往巫邪头上滴了一滴,正好落在五芒星的中央。
霎时,光芒大盛,随后缓缓褪去……
在月光的照耀下,巫邪的眼睫轻颤,慢慢睁开了眼,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带着显而易见的迷茫。他缓缓坐起身,看到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自己的血族,巫邪有一瞬间的怔忪。
见到那曾经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亲王大人,所有血族纷纷下跪。当然,这其中不乏有做做样子的。
“恭迎亲王大人回归!”
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巫邪,顿感头痛。他闭了闭眼,曾几何时,他已经开始厌恶这里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不悦:“说吧,为何将我唤醒?”
话落,全场的气氛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大部分的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而所有的长老都看向特扈。
当初没想到有这一茬啊!要是亲王大人知道了王……怎么那时候就没有人提出来怎么跟亲王大人解释王陨落的消息啊!
特惠长老在一旁给特扈长老使眼色……
特惠给他一个理所应当的眼神:当初说好的啊,你来说。
特扈:当初说好是出了问题我负责,现在亲王大人肯定是生气了,你让我开口不是撞枪口吗?!
特惠扫去一个鄙视的眼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推卸责任!
特扈:……我怎么就推卸责任了?
特惠:你……
就在两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巫邪已经扫过在场的人,最后停在了那穿着一身显眼的白衣的男人上。
“厄刹,你来说。”
厄刹依旧跪着,闻言后起身,走到巫邪的身边,垂头,言简意赅道:“我们需要您的心头血来复活……王。”
巫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说,我不过沉睡了几百年,你们就把你们的王害死了?”
要知道,血族之王生长缓慢,要足足花费一千年的时间才算成年,巫邪照顾了整整一千年,期间血倾都没有出过什么事,而成年之后血族之王的实力就会完全显现出来,所以在血倾的成人礼过后他放心地沉睡了。
结果……你现在告诉他,血倾死了?这就好比,你呵护了很久的东西送给别人后,别人却不好好珍惜最后毁了那个东西被你知道后的感觉……一种觉得自己识人不清的感觉。
巫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来自亲王的威压,正当快有人承受不住的时候,威压突然消失了……抬头一看,巫邪已经没有了踪影,而原先巫邪沉睡的地方却浮现了一行暗红色的字。
明日午时,议事殿。
虽然没有点名,但大家都心里清楚这是要重新掌管议事殿的节奏。想当初,议事殿可是亲王大人的一言堂。
长老们心里苦啊,亲王大人这是要秋后算账啊!但为什么是午时呢?难道亲王大人是想用日光惩罚他们?虽然不会死,但晒太阳可是一种精神折磨啊!
苏醒仪式结束了,巫邪大人也如愿以偿的苏醒了,但不知为什么,在场都血族都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不安。
厄刹回到了隐秘之地,再次见到自己的恩人导师,厄刹比他想象的还要冷静自持。
不知不觉,厄刹走到了原先放置白蔷薇棺木的地方,除了一些白蔷薇花朵现在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看着那片空地,厄刹想着今天巫邪说的话。
我不过沉睡了几百年,你们就把你们的王害死了?
雪白色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透露出一股凶狠。
他总觉得,那话是对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