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柠颓废了好几日。
年龄大了,自然不像是十四五岁的时候那样,高龄十九的商柠,已经到了宿醉一日,要靠一周的时间来回复的程度。
这几日,京中倒是安静的很。
这种安静让商柠觉得很不安。暴风雨前的平静都是如此,看似云淡风轻,但是一旦卷起风云就是****。
常家被翻了个底朝天。
现下的常氏就好像是刀俎上的鱼肉,无论出多小的纰漏,都会被大灰狼无线放大,然后迎来恐怖的责罚。
京城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曾经盛极一时的世家常氏,日后怕是得夹起尾巴做人了,或者说常氏的气焰已经到了终点。
商柠这几日一直忙于插花绣鸳鸯。没错,就是这些女红碎活。为了讨宁芙的欢心,她几乎是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用上了。
宁芙说今日插花,她就陪着笑脸给她剪枝叶,宁芙说今日绣鸳鸯,她就让眸儿给她准备药膏,等着自己的手被插成筛子。
今日,宁芙也是一大早就来了郡主府。
她今日带来的是纸卷与画笔。
商柠看着满脸兴奋的宁芙,她当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大荆不是重孝之国,京都人家一般只守孝十日至一月。商柠曾经觉得此风俗比之邻国更加先进开明,摒弃糟粕,留下精髓。
但是这几日的商柠,却因为这风俗而生不如死。这几日的宁芙,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眼神之中却是深深落寞。
商柠可以看出她心底的伤痕累累。
短短时日,宁芙又是被退婚,又是丧父。打击实在是太大,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调整过来。
商柠握着宁芙的手,对着她展颜一笑:“你看,我这小鹿画的如何,抵得了黄金万两罢?”
宁芙抬头瞧她的画,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捂着嘴看商柠:“阿柠,你这哪里是鹿,这明明就是头牛。不不不...就算是牛也没有那么壮的!”
商柠打量着自己的画,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
牛鹿啊牛鹿,可怜你被嫌弃了,但是能够博得阿芙一笑,也算是画得其所了!
宁芙又道:“不过就算阿柠把鹿画成了牛,也一定会有人愿意掏腰包买下的。”
“真的?”
“那自然是真的,”宁芙放下自己手中的笔,一脸认真地看着商柠:“我想,如果是苏御史的话,就算阿柠随便画个圈,他也会一掷千金的。”
大灰狼啊?
想到他,商柠的脸上就浮现一抹酡红。这几日,她一直都能收到柯省送来的千层蛋糕,或者是苏衡给的奇奇怪怪的药。
吃了那些药,商柠由于宿醉导致的头晕目眩已经好了许多。
“他也不知道忙些什么,都不能亲自来见我。”商柠呆呆地望着被自己画成鸭子的鸳鸯,低声喃语。
宁芙没听清,好奇地望她。
“不好了不好了——”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商柠觉得很是头痛。文典咋咋呼呼地传话,已经基本代表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怎么了?”商柠看着上期不接下气的文典。
文典大喘气,还没说出口。他的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老子等不及了,臭柠子啊,小旗头他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