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皇宫的路上,一骑飞驰。
她穿着一身黑色斗篷,戴了面纱。
由于速度,她的斗篷鼓鼓的,面纱也上下翻飞,看不清容貌。
大晋的皇宫是一座大型的中轴对称型建筑,旁边的小院围绕着安华街两面铺开,皇帝的议政处在轴的中心。
最大的门也在中轴线上,叫长安门。
清欢最先到的也是这个门。
暗红色的门漆历经了多年却依然肃穆庄严,比这更令人心潮澎湃的是门前的人。
可一用乌泱泱这个词来形容,一群人填满了宽长为二十多米的广场,他们或站着,或坐着,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风霜。
衣服上是风霜,眼睛里也是风霜。
清欢才刚接近广场,便不得不急急勒马,转向侧门。
这个过程中,有几个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转过去。
当然,她也没想天真地从侧门进去,而是取了一个中间的点,这里树木比较茂盛。
清欢把马一放,轻功一点就上了墙。
她站在红砖绿瓦的高墙上,差点吓得掉下去——下面一排弓箭手拿拉满了弦将要射过来。
“别!”清欢赶忙摘下面纱,露出真容,“是我!谢家的大小姐,如果你们拿不定主意,就叫我爹或者别人来认认。”
旁边一个将军样子的人挥了挥手,示意暂停,同时,队伍中出去了一个小兵,应该是去报信了。
她喊得响,力图让下边的士兵听见,可没想到一个难民恰好经过,并且带来了一群难民。
诚然,他们没有武器,两方也只能先僵持着。
从这里到大殿大约需要两刻钟,只要撑过着两刻,她大约也就安全了。
清欢刚松了一口气,就好像被砸了。
她惊讶地望过去,那么多人里,不知道谁是真正的黑手。
“打她,让她下来!”不知谁先出了声,“要不是因为她,我的儿子也不会被抓走,到现在还生死未卜。”
“她是罪人!”
一人开口,群情激昂,说的就是这个团体,“对,就是她的错!”
“她是罪人!”
大家都一起喊了起来,声音震天响。
冲天的恶意向她冲击而来,清欢的心颤了一颤。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难民门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子向着她扔过来,也有捡不到石子的,扔花,扔树枝,还有气极了扔鞋子的。
清欢着重看了一眼,有些想笑,那个扔鞋子的是个大爷,衣服都破破烂烂了,还不爱惜鞋子。
尽管她的轻功很好,足以支撑她在这窄墙上左闪右躲,然而面对大范围的攻击,还是略显难以招架。
一个人能躲过飞箭,未必能避过漫天剑雨。
不小心,清欢还是被砸住了额头。
不过还好,她在心里想,砸到她的是个小石子,要是老大爷的破鞋,她不知道上哪哭去。
“下去!”扶莘在这个时候赶到了,他也上了宫墙,对着她喊道,“没事了。”
一面喊,他一面转了个圈,各种暗器就从他的衣摆里面划了出来,飞伤了下边的一排难民。